“喬歡,你怎麼在這裏?”
來人正是氣宇軒昂的權予崢,他一臉盛氣淩人的樣子朝著喬歡和沈璉城走過來。尤其是看到沈璉城那張迷倒眾生的臉,眼裏的孤傲之氣就更濃重了。但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長得太好看了,連男人都會為之感到動容。
喬歡從他的眼裏看出了野獸的光芒,權予崢一向不喜歡自己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尤其是長得這麼動人心魄的沈璉城,他不知道又會想出什麼辦法讓自己難堪。她倒是無所謂,早就見怪不怪了,可是他要是為難沈璉城就不好了。
“我是過來看畫展的。你呢?”
權予崢冷冷笑著說:“我是過來看你又勾搭哪個野男人了?權太太。”
尤其說到權太太這三個字的時候,權予崢的語氣變得尤為嚴厲,好像要活生生將這個三個字撕成碎片一樣。
“權予崢,我說要和你離婚,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喬歡現在對權予崢的無理取鬧越來越反感了。她隻想在完成自己對權晉坤的許諾之後,盡快離開權予崢這個惡魔。他就像一個嗜血的魔鬼,仿佛總想吸幹自己的鮮血,讓她變成一具沒有靈魂的幹屍。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沒關。”
沈璉城回來以後對喬歡的一切都有詳盡的了解。他知道權予崢是喬歡的丈夫,而且是喬樂的前男友。權予崢一直對喬歡和淩安還有淩燁兩兄弟糾纏不清的事情耿耿於懷,兩個人目前正在鬧離婚。從今天的他的語氣看來,是不想和喬歡離婚的。
權予崢目光如刀般轉向沈璉城,他看見眼前這個男人紋絲不動站在原地看自己和喬歡鬥嘴,心裏感到極為憤怒。於是走過去想要將喬歡拉走。
“拜托,一日夫妻百日恩。況且我們一天沒離婚,你就都是我的老婆。那麼你就要聽我的,你連三從四德都不知道嗎?”
喬歡作出一副嘔吐的樣子說:“拜托,你別惡心我好嗎?這都什麼年代了,還三從四德。”
她說著就像從權予崢的手裏掙脫出來,可是男女力量懸殊太大。權予崢的五指就像一把堅硬的鐵鉗將她的手牢牢嵌在裏麵,不管自己用大多力氣,都是紋絲不動。
權予崢看著她無可奈何的樣子,性感的嘴唇邊泛起勝利者的笑意。
這時,沈璉城不動聲色走了過去。隻見他左右輕輕在權予崢的胳膊上拍了兩下,權予崢痛得瓷牙咧嘴,手上的力氣也瞬間消散全無,喬歡順勢將自己的手掙脫出來了。
“你到底是誰?我們小兩口的事情用得著你插手嗎?”
沈璉城並不理會他,隻是輕輕握著喬歡的手,然後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按摩起來。剛才權予崢用力太狠,喬歡的手被捏的又紅又腫,疼得她直鑽心口。
權予崢像一頭憤怒的豹子向沈璉城衝過來,怒張的嘴仿佛長滿了鋒利的獠牙,好像瞬間就要將沈璉城撕得粉碎,眼裏的殺氣騰升如低沉的雲朵。
“權予崢,你到底想幹什麼?這裏是美術館。你難道還嫌上次不夠丟人現眼嗎?要是讓媽知道了誰也不好交代。”
喬歡搶先一步將權予崢的胳膊拉住,將他正要揮舞的拳頭拉在了半空裏。如果她稍慢一步,這拳頭估計早就招呼在沈璉城的臉上了。
權予崢回過頭凶神惡煞般說:“你姐姐沈芊熙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也不是。所以我警告你以後給我離喬歡遠點。要不然我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喬歡看到憤怒之極的權予崢,心裏忽然覺得好難過。他總是如此容易動怒。少年時的權予崢是個溫文爾雅的人,他們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如果說從前他是一個溫暖的太陽,現在就是一個讓人望而生畏的仙人掌。
沈璉城白皙如雪的臉上泛起月光般的微笑,他眼裏滿是波濤洶湧的潮水。如果不是今天喬歡在場,他不能失去君子風度,要不然權予崢這會兒不是在這裏說話了,而是躺在急救室裏。
“權少爺,你何必如此動怒呢?我隻不過和喬小姐說幾句話而已。”
沈璉城說著朝著喬歡露出一個傾國傾城的笑臉,明亮的眼睛輕輕一眨,好像情人之間調情時的親密樣子。他的眼神就像一道光落在喬歡的臉上,舒服愜意。
權予崢緊緊抓著喬歡的手向外麵走去,他討厭任何一個男人用這樣的眼神看喬歡,尤其是沈璉城這種魅惑天下女人的男人。
“喬小姐,我本來還有事情想告訴你,現在看來隻能是改天了。”
喬歡聽他這樣說想要掙脫權予崢的手,聽沈璉城說是什麼事。她隱約可以感覺到沈璉城知道沈樂的下落。女人的第六感一向沒道理,可是每次都準確無比。
權予崢自然不會聽從他的意願了,就像拖著一隻動物般將喬歡向外拉去。
喬歡回頭看到沈璉城依舊對著自己微笑,那微笑裏有體諒也有真誠。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露出同樣的微笑時,權予崢就將她拉了出去。
“權予崢,你瘋了嗎?剛才那麼多人看著我,你就不能給我一點麵子嗎?也給權家留點顏麵嗎?”
喬歡抬頭看見車窗外陽光明媚,可是她的心裏卻大雨傾盆。兩個人剛才出來的時候,美術館裏的就像看動物園裏的表演,目光一直追隨著他們到了外麵。她感覺到自己就像讓人扒光了衣服站在眾人麵前,任由別人對自己指指點點。
“麵子?你這麼好麵子,怎麼和淩家兩兄弟鬼混的時候沒想過麵子。別拿我們權家說事,我們權家的臉麵已經讓你丟光了。你見過全身脫光的女人戴個眼罩嗎?連最私密的地方都讓人看到了,一雙眼睛害怕別人看到嗎?”
權予崢的話就像一把刀狠狠割在她的心頭,可是她無力反駁。因為自己和淩安還有淩燁已有肌膚之親,就差最後一道紅線沒有越過,那還是因為淩燁的拒絕。
喬歡抱住頭,她感覺自己的腦袋裏就像一個馬蜂窩,裏麵總是嗡嗡響不停。如果可以,她寧願這個腦袋不是自己的,所幸什麼都記不起來。
權予崢看到她抱頭痛苦的樣子並沒有安慰隻言片語。隻都是喬樂犯下的錯,就應該讓喬歡來承擔。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躲過懲罰,報應總會在下一個人身上。
“你這會兒少在這裏裝可憐了?今天的這一切都是你和你妹妹咎由自取的。你們讓權家不得安寧,那麼誰也別想安生。不要以為有淩家兩兄弟為你保駕護航,我權予崢就拿你束手無策了。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的,大不了是個魚死網破罷了。”
喬歡擦去眼角晶瑩剔透的眼淚,然後抬起頭微微一笑看著權予崢。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報複喬樂而已,她不過是待人受罪而已。喬樂離開已經一年多了,可現在連一絲音訊都沒有。她也想見見喬樂,想要問她為什麼要逃走,將所有的苦痛都留給自己。
“權予崢,既然你心心念念都是喬樂,那你去找她啊!你何必在這裏自怨自艾,就像一個死了丈夫的小女人,你這樣折磨自己有用嗎?”
權予崢一個猛虎撲食向副駕駛座上的喬歡撲過來。
“喬樂,那個賤人值得我去愛嗎?你才是我的妻子,我權予崢明媒正娶回來的女人。我要等著那個賤人回來叫我一聲姐夫。你說她回來要是看到我們在一起了,你說會是什麼心情。會不會像中了五百萬大獎那麼驚訝!你想看見嗎?我可是迫不及待了。”
“你個畜生!”
喬歡說著一個響亮的耳光閃過去,權予崢放開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果然是為了報複喬樂才拖著和自己不離婚的。她比任何時候都後悔嫁給權予崢的決定,權家並沒有讓喬氏家族重振雄風,自己現在也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權予崢早不是當初那個明媚少年了。
權予崢擦去嘴角的血跡,嘴角掛著一絲邪魅的微笑。他伸出舌頭像一個嗜血的怪獸輕輕舔著嘴角細小的傷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激怒喬歡越來越讓他開心了,就好像吸毒一般上了癮。
“你打啊!就算你殺了我,也改變不了你和喬樂都是賤人的事實。喬歡,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你和我誰也逃不了的。”
他說著就像瘋了一樣狂笑起來,精致的臉也變得扭曲,眼裏的恨意就像流星雨落在喬歡的身上,讓她再也無處可逃。
喬歡盡量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激怒權予崢了。他現在已經接近瘋狂的邊緣了。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宿命的劫難,她願意獨立去承擔。
“崢,我們可不可以不吵了。這樣我們不是都太累了嗎?為什麼不能靜下心來好好說呢?”
她已經好多年都沒有這樣叫眼前這個憤怒如獅子的男人了,誰也無法想象他曾經善良的就像一隻與世無爭的麋鹿。自從喬樂和權予崢在一起之後,三個人的平衡就打破了。她很知趣地距離權予崢千裏之外,後來和淩安相愛了,就更沒有交集了。不是一年前那些事情的發生,或許兩個人這一生不會有這麼的糾纏不清。
權予崢聽到喬樂叫他崢的時候驚呆了,他忘了有多久喬歡沒有如此喊自己了。好像就是從自己成為喬樂的男朋友以後。這是小時候喬歡經常叫自己的方式,他叫她歡歡。他現在依然可以想起來當時自己叫喬歡時,她穿著百褶裙奔跑的樣子。原來他們曾經也是不錯的朋友,因為年紀相仿,比自己和喬樂在一起的時間還長。
喬樂看到他淩冽如風的眼神開始變得像一團和暖的春風,心裏漸漸安靜了下來。就在這一刻她也找到了以後如何和權予崢相處的方式了。他心裏住著狂躁不安的野獸,她隻能用最溫柔的眼光讓它變得熨帖和聽話。
“崢,我們以後可不可以好好相處?”權予崢想要說好的時候,他看到一個人影從車窗外閃過。眼神瞬間又變得寒光閃閃,猶如千萬支冰箭射向窗外的人。他不會原諒喬歡的,決不能輕易放棄折磨她。
“崢,你到底怎麼了?”
喬歡還沒有反應過來,權予崢冰冷的唇就像她吹彈可破的臉上吻過來。她想要躲掉已經來不及了,車裏的空間太過狹小,而且權予崢的雙手早就控製了。權予崢吻得很認真,他的唇瞬間火熱如跳動的火苗,不停索取喬歡嘴裏的香津,仿佛饑渴了好久。
權予崢親吻的時候自然舍不得讓手停下來,喬歡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這樣喬樂回來自己真的就是百口莫辯了。
雖然已是初秋時分了,可車裏的溫度正值盛夏。
“崢,你放開我!”
喬歡拚盡全身力氣這才掙脫了他的束縛。她忍住內心燃燒的熊熊烈火,用極其溫柔和平靜的語調說出了這句話。
權予崢冷笑起來,他的眼神猶如陰晴不定的天空,你看不出來是要下雨了還是要放晴了。這讓喬歡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付了。
“喂,你以為這是免費電影嗎?還沒有看夠嗎?”
權予崢抬起頭挑釁似得看著車外的男人。那張臉喬歡再也熟悉不過了,正是玉樹臨風的淩安。她終於明白權予崢為什麼會突然之間對自己發動攻擊了。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就是為了讓淩安看到這一幕。
喬歡將自己的衣裙簡單整理之後,她看見淩安眼裏的孤獨和冷漠像一根針紮在她的心頭。這一切都是權予崢計算好的,她現在巴不得將他碎屍萬段。要是讓淩安誤會自己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