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芊熙?”腦海裏突然閃現出一個名字,喬歡愕然,“權予崢,你不但和淩蓁兒勾結上了,還勾搭上了沈芊熙?”
喬歡內心瞬間有無數匹草泥馬奔騰呼嘯而過。
權予崢隨意一扯,把胸前的紐扣全部扯掉,台燈暖黃的燈光靜靜地映射在他微微帶點古銅色的肌膚上,帶著一種悠遠的神秘之感。那俊顏上的薄唇輕啟,“老婆,我現在暫時還不能把你從淩燁手裏奪回來,但是你一定要等我。”
“誰要等你?你等著我和你離婚吧,你這個瘋子!”
喬歡拚命反抗,但雙手被權予崢用領帶捆綁了起來,高高束縛在頭頂,嘴裏又被塞了一團毛巾,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怎麼?你好像不願意?”權予崢微微蹙眉劍眉,“沈芊熙說,你都願意把你交給淩燁了,可是淩燁不願意要你,既然你都肯給淩燁,為什麼不肯給我?”
權予崢凝望著喬歡雙眸含淚、不停搖動著腦袋的樣子,不由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剛剛沈芊熙來找他,告訴他,現在喬歡很需要一個人占有她,剛剛她想要給淩燁,可是淩燁卻沒有要他。權予崢就趁虛而入,在沈芊熙的幫助下,潛伏在了喬歡的臥室裏,等待著這樣的一個絕好的機會。
可是喬歡這幅樣子,根本就不像是要配合……
為什麼?為什麼她願意給淩燁,卻不願意給他權予崢?
難道她真的愛上了淩燁?
權予崢按壓住內心的想法,伸手輕輕撩撥了下喬歡的頭發,感覺呼吸已經無法抑製地急促起來。
喬歡拚命地搖著腦袋,嘴裏被塞了毛巾,無法呼喚,但全身都在抵觸反抗。
權予崢仿佛想要安撫她一般,在她身邊躺下來,左手支撐著身體,右手輕輕撫摸上她的嫩滑的臉頰。那如同四月初春櫻花花瓣似的臉頰,在他的指尖緩緩綻放,激起他內心泛起點點漣漪。
鷹眸裏瞬間蕩漾起柔情,“老婆,對不起,剛才我不該強迫你,對不起。”
他伸手把她嘴裏的毛巾拿走,喬歡頓時大口大口喘息著,“你這個衣冠禽獸!”
“對不起,老婆。”權予崢望著那雙瀲灩紅唇,意隨心動,再也無法忍耐,俯下身吻住她那雙撩人的紅唇。
雙唇貼合的瞬間,權予崢仿佛置身於曼妙的花海,薰衣草的花香,茉莉花香,還有迷人的梔子花香,交融糅合在一起的花香撲鼻而來,還帶著微微的紅酒的醇香,把那份誘惑和嫵媚拓展到更深的層次。
“唔……”喬歡猝不及防,聲音被吞沒在他的唇齒之間。
那恰到好處的花瓣般的柔嫩的唇,被他貪婪如饕餮般的吸入口腔,肆意品嚐。
他的吻漸漸急躁而猛烈,甚至輕輕咬住她的薄唇,仿佛要全部吞進嘴裏。
喬歡終於逮住機會,狠狠踢了他一腳。兩人嘴唇輕輕分開,喬歡難耐地發出一聲嚶嚀,權予崢被她狠狠一踢,感覺到了她的憎惡,愕然望著他。
“喬歡,你就這麼討厭我?”
喬歡發出一聲冷笑,望著他,水眸裏竟是輕蔑,“你可知道淩燁為什麼不肯要我?”
“為什麼?”權予崢的聲音微微顫抖。
“因為他愛我,他不想在我沒有愛上他之前占有我,”喬歡微微頓了頓,唇畔的笑意愈發深沉,“而你呢?你卻像個瘋子,口口聲聲說愛我,卻要強占我!”
這句嚴厲的質問和毫不留情地嘲弄譏諷,就如同一桶冰水從權予崢頭上淋下,權予崢渾身一個激靈,臉色慘白,俊顏在月光下顯得那麼沉痛。
“對不起,喬歡,我錯了。”
良久,他終於呢喃出聲,靜靜地離開喬歡。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了輕柔的敲門聲,“喬歡,你還好嗎?我有點心神不寧,怕你出事。”
分明是淩燁關切的聲音。
喬歡狠狠瞪了權予崢一眼,她並不想讓淩燁和權予崢打照麵,畢竟,她對權予崢,雖然沒有什麼愛情,但至少還有一份青梅竹馬和夫妻的感情。而且,他是權老爺子的獨子,她可不想看到權予崢被淩燁打得滿地找牙,坐著輪椅度過餘生。
“你走吧。”喬歡輕輕說道。
權予崢深深望了喬歡一眼,抓住她的手,輕輕吻上她的手背,“喬歡,你是我的老婆,總有一天,我要把你從淩燁手裏奪回來!”
說完,權予崢就翻出了喬歡的窗戶。
沈芊熙到底是沈芊熙,連權予崢的逃跑路線,都設計得無比巧妙精準。
等權予崢的身影消失在迷離的月色中,喬歡才沉沉歎息一聲,回應著門外的淩燁,“我沒事,馬上要睡著了,你也睡吧。”
淩燁並沒有懷疑,輕輕地發出溫柔的聲音,“那麼,晚安。”
“晚安。”喬歡靜靜地凝望著皎潔的月色,她緩緩地抱膝坐在明朗的月光中。
她終於明白了淩燁的心,她知道,他是愛她的。
可是,她愛他嗎?
顯然不。
在如此清朗的月光中,她思念的人,隻有那如遙遠明月般不可觸及的淩安。從七年前的一見鍾情,到現在,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愛著淩安。
這一份愛,成為了執念,融化在她的血肉裏。
安哥哥,這樣月色皎潔的夜晚,你會不會,同樣,想起我呢?
我好想你,好想你,我無法欺騙我自己。
她打開手機,播放雲音樂裏蘇打綠的《我好想你》,高潮部分她也忍不住跟著哼唱起來,“我還踮著腳思念,我還任記憶盤旋,我還閉著眼流淚,我還裝作無所謂,我好想你,好想你,卻欺騙自己……”
本以為這首歌設置了單曲循環,可沒想到,播放完之後,馬上跳轉到下一首歌,陳奕迅的《穩穩的幸福》,本來想不聽這首歌,可是優美的前奏,加上陳奕迅悠揚的嗓音,讓她忍不住手臂停在半空中,繼續聽了下去。
“我要穩穩的幸福,能抵擋末日的殘酷,在不安的深夜,能有個歸宿;我要穩穩的幸福,能用雙手去碰觸,每次伸手入懷中,有你的溫度。”
這首歌,簡單輕快,讓她感覺沒有那麼轟轟烈烈,但卻細膩深刻,安靜的,持久的,於無聲處見真情,潤物細無聲,感覺就像是“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
這首《穩穩的幸福》揚起來的時候,喬歡腦海裏的安哥哥緩緩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淩燁的麵龐。
深刻如阿修羅的淩厲五官,那緊抿的薄唇,那幽邃森冷的墨眸,仿佛在冷酷地凝望著她,又仿佛帶著無以倫比的深情。
是的,她必須承認,如果這世上誰能給她帶來穩穩的幸福,那麼肯定是淩燁無疑。隻有淩燁,才能給她穩穩的幸福,抵擋末日的殘酷,能讓她在這樣不安的深夜裏,給她淩宮這樣輝煌的歸宿。
月色如洗,清風徐來,喬歡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揚起在風中,手指尖觸摸到的月光,不光是潔白,更是清涼,而指尖的風,卻溫柔繾綣,仿佛一支深情的歌。
如果安哥哥是那遙遠天空的清冷明月,那麼淩燁,就是這一陣輕柔婉轉的風。
可以吹她進入最美好的夢境,可以治愈她內心的創傷,可以給她帶來穩穩的幸福……她已經弄不清楚她對淩燁是什麼樣的感情了,但是必須承認,那個叫淩燁的男人,在這短短的一年內,已經在她身上雕刻下最深的印記。
喬歡雙手抱膝,靜靜閉上眼睛,聽著陳奕迅的嗓音越發深情,吟唱著:“我要穩穩的幸福,能抵擋失落的痛楚,一個人的路途,也不會孤獨;我要穩穩的幸福,能用生命做長度,無論我身在何處,都不會迷途……”
她緩緩地睡去,不知道在這個夢境裏,她會夢見誰。
靳慕慕去見沈芊熙,顯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實際上,她花了整整兩個小時來打扮自己。
她可不能在見到昔日的閨蜜、現在的敵人時,丟了臉。
她沒走名媛風,沒走女王範,走的是炫酷的歐美風,雙層格子網紗拚接連衣裙,外層網紗是黑色格子,內層是墨綠色打底衫,包臀修身,超級酷炫的款式,腰間垂著銀色細腰帶,垂著瀲灩的流蘇,在炫酷之中平添一份嫵媚。
她開著權予崢送給她的紫色保時捷,徑直開到了沈家別墅。
沈家別墅是典型的安妮女皇風格,不規則的陡峭屋頂,底層全部是圍廊,由細巧的白色柱子支撐,兩個相交山牆頂,顏色瑰麗,恍若女皇私邸。
來接靳慕慕的沈芊熙,穿得很簡單,燙金雪紡拚接無袖打底衫,前短後長的款式,雖然是家居裝,但走起路來,那纖細窈窕的身姿婀娜至極,而且修長的雙腿在薄衫中若隱若現,透著骨子裏滲透出來的誘惑。
同樣的黑色係,顯然精心打扮過的靳慕慕還是輸了。
靳慕慕咬咬牙,握緊了剛剛傭人送上來的血燕阿膠蜂蜜養顏茶的細瓷杯。
女人們的戰爭,從來是悄無聲息而戰火紛飛,劍拔弩張的氣氛,暗自較量的心驚,大概是男人根本無法想象的,所以說男人來自火星,女人來自金星。
“怎麼?我剛回國就來看我,真是我的好閨蜜啊。”
沈芊熙笑著坐在韓式碎花布藝沙發上,雖然是布藝沙發,但是扶手處鑲滿了璀璨的鑽石,處處體現出沈家的雍容華貴。
沈家和淩家也算有點交情,淩家是政界商界通吃,沈家卻是規規矩矩的政界。
沈芊熙的爺爺就做過重要領導人,沈芊熙的父親呢,則是省長,兩個哥哥一個省長,一個部長,不分伯仲,她還有一個弟弟,雖然還在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念碩士,但已經開始學習政務,將來必然是省長部長級別毋庸置疑。
靳慕慕見過沈芊熙的兩個哥哥,當真是風流倜儻,但還沒見過沈芊熙的弟弟沈璉城,據說長得極其妖孽,身為沈家老爺子最最喜歡的孫輩,被內定為沈家的繼承人,欲戴皇冠,先承其重,看來這個沈家繼承者,還要好好磨礪一下才行。
“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知道你很忙。”靳慕慕輕輕咳嗽幾聲,繃緊了妝容精致的臉,“我最近在我們權總裁的手機裏看到很多個通話記錄來自於你。”
“哦?是嗎?”沈芊熙好整以暇地眯眼笑起來。
靳慕慕對沈芊熙這樣一幅盡在掌控的感覺非常惱火,放下了手裏的細瓷茶杯,手上的力道稍稍有點重,茶杯裏的名貴的養顏茶微微灑出來一些。
“沈芊熙,你別裝瘋賣傻了,昨晚我們權總裁淩晨兩點才回來,之前他隻和你通過話,你昨晚是不是和權總裁在廝混?”
靳慕慕也顧不上那麼多,不經思考,用出了最最粗俗的辭藻。
沈芊熙倒沒有太過介意,她反倒笑著說,“靳慕慕,這麼多年你還是學不會婉轉嗎?你總是這樣強出頭,實在對你自己沒好處。”
“謝謝你的指點,我知道我做不到像你那樣腹黑,”靳慕慕惡狠狠的眼神狠狠剜向沈芊熙,仿佛要在她臉上剜出一個洞來,“但是請你不要轉移話題,我今天來,就是想問你,你為什麼要打我們權總裁的主意?”
沈芊熙笑著把左腿輕輕搭在右腿上,眯起那雙妖嬈的鳳眸,“靳慕慕啊靳慕慕,癡情的靳慕慕,你到底是有多愛權予崢?我一直以為你不過是攀上權予崢這個高枝,想要一生衣食無憂,可是看你為了權予崢做了這麼多,真是有點像愛上權予崢的意思了呢?”
“我當然愛他!”靳慕慕雙手握拳,仰起頭來,“我愛他的倔強、我愛他的軟弱,我愛他的風流,我愛他的專情,我愛他的一切缺點,正如我愛他的錢、地位、智慧和權氏地產繼承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