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雪姑娘,你還好嗎?”芊夏終於恢複了自己原來的那張容貌,略帶幾分歡樂在話中。
“沒事……我沒事……”瑤雪也真逞強,都這樣了,還沒事,陸翎旗幫她把把脈,發現她已經中毒。
可是這剛剛發現中毒,芊夏仙子就已經獨自離去了,雖然瑤雪很替芊夏高興,但是現在,與此同時,她已經變成了困惑,為什麼前夜還說得好好的?她為什麼要欺騙自己?
陸翎旗突然站了起來,說:“我早就發現她有問題,我知道你內心是想幫助她的,可我又何嚐不是這樣想的呢?隻是事情非你想得如此簡單,這個芊夏,就是九頭蛇精,所謂的青歌蛇!”話音剛落,瑤雪顯得驚訝,顯得不敢相信,眼睛已經流出了汪汪的淚珠,在眼膜上麵停留。
“不……不可能……”
陸翎旗話也不多說了,他立刻施法為瑤雪解毒。這毒隻是普通的毒,說明芊夏隻是想擺脫刑罰,並沒有想置瑤雪於死地。
陸翎旗將她安頓在葒袖山莊裏,可是發現其他三位仙子隻剩下金嬋仙子。於是,翎旗便有了提防,問了一句:“這裏就你一個人?”
她沒有回答,看著窗外的雨……
“你的其他三位姐妹呢……”
她緩緩地轉過身來,突然跪下,“陸公子,如今,我也隻好和你坦白了,其實,這裏,就隻有芊夏和我兩個人,我們是好姐妹,相依為命,我們都是為了治好她的臉,不為別的,所以,她想出紅茶,我想出四仙子。其他兩仙子,不用說,他們是用缽花凝聚之後化成的分身。我已經知道,姐姐芊夏已經犯下滔天大錯,我希望你們能夠放她一馬,我願意替她承擔一切的責任。”說完,她緊閉雙眼,流著淚,伸著脖子。
陸翎旗也看呆了,“可是,她犯下的罪行,不是你一個人能夠承擔的,你知道嗎?按照你們這裏的規矩,再加上盜偷神弓,又有我們仙劍派的一分責任,接下來的處罰不是單單直接了斷這麼簡單,而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知道,不管你們對我做什麼樣的處罰,我都甘願承擔一切。”她仍然閉著眼睛,但淚水也跟著不斷地流下。
陸翎旗頓時覺得不知所措,也應該說成是無能為力了。
瑤雪在門外偷聽,她突然進來說:“不……金嬋仙子,我不會讓你白白這麼犧牲的,這又不全是你的錯,你為什麼就是賠了這條命還要幫助她呢?我不相信你們是親姐妹。”
她突然笑了,笑得很不自然,“嗬嗬!我們不是親姐妹?瑤雪姑娘,我現在清清楚楚地告訴你,不錯,我們就是孿生姐妹!我們!就是在同一胎出生的姐妹呀!所以我必須幫助她,護著她,你們根本不懂得什麼是親,什麼是情,更不懂得什麼叫做姐妹!在你們的眼裏,是不是就隻有刑罰、隻有規矩、隻有神弓、隻有人命呢?規矩,是死的,而、人是活的,神弓毀了,以後還有千千萬萬的大仙大神去修煉,可是,人臉毀了,你們有多少人能夠理解女人毀容的羞恥呢!還有這些處罰,你們隻懂得錯了就要罰,在你們眼中,我們的情,我們的愛,我們的親,真的有那麼薄弱嗎?為何你們一直纏著不放,對,她殺的這些人確實不應該,是她太過衝動,太過不理智,可是,這一切她是故意的嗎?她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她也不想這樣,你們知道嗎?當她害一個人的時候,她都會在每一夜祈禱,甚至是以血償還,默默地在自責,可是你們在處罰人的時候,是否有想過這些?是否能夠理解我們?”
“可是你要知道為了她的這張臉她就可以隨意殺人嗎!她就可以毀了整個天下嗎!我現在鬥膽地問一句,到底是她的臉重要還是天下重要!”隨著金嬋的激動,陸翎旗已經更加激動了,瑤雪在一旁攙著他。
“可是,到底是情重、人重,還是物重?”她已經淚流滿麵了,擦幹淚,“事到如今,多說也改變不了事實,要殺要剮,隨你們!”她又再次緊閉雙眼,伸著脖子。
瑤雪接著說:“不,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明明就不是你的錯。”
“那好,這是你自己說的,是你自己想要的,我也不攔你。”陸翎旗說。
突然,瑤雪也跟著跪了下來,“你要罰連我一起罰好了!要殺也連我一起殺!”
陸翎旗知道她剛剛才把毒解去,心裏如刀絞一般,“你鬧夠了沒有!”
瑤雪閉著眼睛,流著淚,伸著脖子,大吼一聲:“動手啊!”
陸翎旗在那裏杵了一會,然後猛地揮了袖子,生氣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