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動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接過了二龍手中剛剛打開的一瓶千威啤酒,一口喝光之後將瓶子輕輕地放下,閉眼道:“沒錯!我的確和謝凱旋交過手!”他一邊自嘲地笑了笑,同時伸手指著自己眉骨處的傷疤道:“這道傷口就是謝凱旋給我留下的,至今我都不會忘記。”
他的語氣雖然平淡,但卻讓在場的人忍不住吸了口涼氣。雷動和雷耀兩兄弟的身手整個兵工廠的人都知道,可以說除了楊一之外,兵工廠的任何人在正麵作戰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會是雷動的對手的,包括二龍和三炮兩人也差那麼一點點。整個兵工廠的天下有一半都是雷動和雷耀兩兄弟打下來的,因此在外界多數人都隻知道他們兩兄弟的名字。
現在居然有人能夠在正麵擊敗雷動,並差點弄瞎了他的眼睛,這件事如果傳出去,絕對會在宜南掀起軒然da波。那些一直在暗中蟄伏的幫派一定會不計任何代價和謝凱旋,包括將自己所有的一切全部貢獻出來,為的就是要一舉擊垮兵工廠。
這些年兵工廠統領整個城北,現在連城西也是納入了管轄範圍之內,表麵上看起來威風無比,但實際上在暗中虎視眈眈的敵人多如過江之鯽。他們無時無刻地關注著兵工廠的一切消息,隻要出現任何機會,他們便會像是見了血的鯊魚一樣,咬住獵物不放。
因此楊一和謝凱旋這看似簡單的約會,實際上卻關係到整個宜南的命運。兩個強者之間的對話肯定不會是喝茶吃飯那麼簡單,到時候一定會正麵進行對決。
如果楊司令獲得了勝利,那麼兵工廠的威名將會震懾整個宜南,那些蟄伏在暗中的敵人或許會考慮是否真的臣服,又或者會抓住這個機會聯合起來進行最後的殊死一搏。而如果謝凱旋擊敗了楊一,那麼整個宜南將會回到當初如同戰亂中的城市,一切都將跪拜在謝凱旋的腳下。
楊一微微一笑:“雷哥當初與謝凱旋一戰的原因是什麼呢?”他的語氣輕鬆,像是在問一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過得好不好一樣,稍微化解了酒吧內有些凝重的氣氛。旁邊和尚也適時地端出幾盤水果拚盤放在桌上,示意大家隨便取用。
此刻眾人都在關注雷動曾經的事情,對水果拚盤沒有任何的興趣,見雷動遲遲不作回答,心裏像是貓撓一樣又癢又難受。
“因為一個孩子。”雷動又沉默了許久,終於正麵回答了楊一的問題:“阿一你知道我們兩兄弟都是從部隊上回來的。當初的我們對社會上很多東西都看不懂也看不慣。因此才會踏入宜南的江湖之中。”
楊一知道當初雷動和雷耀兩兄弟原本是陸戰部隊的精英,但因為得罪了高層,加上一次意外的任務失敗,兩人便被遣送回家,從此與部隊的生活再沒有任何關係。當下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清楚。
“那個時候的宜南像是一個柔弱的少女一樣,在謝凱旋這個狂徒的掌控下瑟瑟發抖。”雷動很少將一件事以如此文藝的方式說出來,倒是顯得有些新鮮。全部的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他繼續說下去。
“而那個時候我們不知道天高地厚,隻想靠著兩雙拳頭打出天下,管製所有的不公之事。”雷動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剛剛開始的時候,我們憑著自己的拳頭和勇氣,也的確是在宜南站穩了腳跟,手下也跟著一大幫講義氣的兄弟。”
說到這裏的時候,二龍大概已經能夠猜到後麵發生什麼事情了。要知道當時是謝凱旋的天下,要是突然間冒出這麼一股勢力,他勢必會將這股勢力連根拔起。任何有統治yu望的皇帝都絕對不會允許身邊有任何不安全的因素,更不會允許有威脅存在。而雷動和雷耀兩兄弟帶起來的這股勢力在謝凱旋看來已經是威脅到他了。而能讓謝凱旋另眼相看,並親自出手對付的人,也不知道應該說是臉上有光還是應該算倒黴透頂。
“導火索就是一個才剛剛滿十歲的孩子。”雷動回憶到這裏的時候,情緒似乎有些激動,聲音也變得有些壓抑:“他當著我們的麵將那個孩子活活地摔死了。而接下來的事情你們也應該猜的到。”他自嘲地笑了笑:“我和雷耀兩人聯手,但最終還是敗在了謝凱旋的手裏,如果當時不是手下的幾個兄弟帶著火器前來相救,估計我們的屍體都已經變成白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