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小山丘上,篝火亮起伴隨劈裏啪啦的樹枝燃燒聲音及烤肉滴下的油引發的嗞嗞聲。明亮的篝火與暗紅的天空相互輝映,打破這毫無生氣的山丘。
望生抬頭望天,眼裏帶著惘然,不知不覺已經離開森林兩個月了,可天地雖大,世界雖廣,自己又何去何從呢?
倘若沒有溫葉磬的出現那倒好,可她出現了,又很快消失了,這麼戲劇化的結果,似乎隻是為了帶來孤寂。
孤獨感告訴他,他需要一個群體了。
清晨一點陽光灑落眼簾,一陣嘈雜聲傳來。
望生掙開眼往山丘下看去,這是一條兩山夾道,崎嶇狹窄,一條長長的車隊停在中間,在這車隊前進的路上有一群黑衣打扮的人堵住車隊,手裏拿著明晃晃的大砍刀或者後方騎馬的人手拿弓箭,指向車隊,黑衣人群中有一鋼鐵馬車如被眾星捧月般待在中央,這馬車通體由黑鐵打造而成,長寬約一丈,高半丈,猶如移動的堡壘,鐵壁上有著不少孔洞,照耀下閃爍著暗沉的黑光,森冷無比。
而對麵車隊前方有十多人騎馬,有老有少,每個人或身著寬鬆大袍或奢華服飾,一個個就像望生以前看過的賣字畫的那種人的模樣,不像是能戰鬥的人。
望生從上方俯瞰,車隊中央由十二輛馬車圍繞形成的車陣,其中有二三十年輕人,孩童亦有一定數量,這些人上至十四五歲,下至八九歲,雖然有突發事故,但稚嫩的臉龐上不見有多少驚慌。
而這車陣內部邊緣有十五個中年男女分開一定距離站著,警惕四周,他們衣著簡練,腰上佩著刀劍,顯然這是一群守衛之類的人,可他們為什麼不陪伴前方騎馬的人們,就不怕那些人瞬間成為肉醬嗎?
車隊後方有著一些有些巨石擋住入口,顯然是不能撤退了。
望生順著巨石的方向往上看去,兩山崖頂較平緩處都有一群黑衣人,皆有上百人,手裏拿著弓箭蓄勢待發,望生在一其中一座山丘較高處,頭上卻剛好有一片岩石突出擋住頂上人群的目光,望生就靜靜地看著他們。
“似乎有什麼熱鬧的事情要發生了呢,真像倆群獸群對峙。”望生想起了森林裏罕見的獸群廝殺的情景,那血肉橫飛的血腥死鬥,那淒厲悲鳴的壯闊場景,其實隻是為了爭奪為數不多的食物以及把同伴和敵對的獸類變為食物以便挨過冬季而已。
隻見那車隊前方人群中走出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枯槁的麵容渾濁的雙眼帶著睿智,身穿簡約樸素的青色長袍顯得儒雅大氣,老者麵對對麵那肅殺的氣息不見絲毫慌亂,淡定從容地說道:“不知各位來此有何指教?老朽雖無大財,但也願意給各位大爺辛苦費,還望大爺們放我們一條生路。”
這老者話語一出,率先作出反應的反而是老者身後的那十幾人,不論老少都帶著點忍俊不禁,五個衣著奢華的年輕人捂著口,全身顫抖,似乎在強忍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