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周邊的人皆倒吸一口氣,這風二小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北冥晟的麵色早也已漸漸地陰沉下來,他看著那抹刺眼的紅,心底震怒,一個飛身,直接上前,手,掐住了她的喉嚨。“風清婉,這裏是王府,還輪不到你來放肆!”
風清婉卻是輕笑,下一刻,腿直接攻向他的下盤。全然沒想到風清婉會反抗,北冥晟手一鬆,風清婉直接掙脫開他。
她看著他,眸上劃過無盡的嘲諷,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的好王爺,你是想將這事兒鬧的滿城皆知麼?當然,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能耐,大可以試試。”她笑了起來,往後退去一步,清冽的聲音響在了大廳,“王爺,既然你我郎無情妾無意,何必再勉強雙方?不如就此和離,省得以後相看兩厭——”
北冥晟心下早已是波濤洶湧,這個女人,還是以前那個風清婉麼?抬頭,正對上了風清婉挑釁的眸光,一時間氣結。眸光掃過眾人,但見得大家都一副看好戲的姿態看著他們。
不錯,如若今日之事不妥善處理,這事兒,定會成為東錦的笑話。這婚事,本來便是父皇賜婚,他北冥晟不過是想在大婚之日好好地羞辱這個女人一番,全不曾想會鬧出這樣的事情來!想及此,北冥晟眸中劃過一絲惱怒,他算是知道了,今日之事,定是這個女人設計好的!誰說這女人是胸無點墨的草包?現今看來,分明是隻狡猾的狐狸!
北冥晟怎甘心被耍弄,冷聲駁道,“這是父皇親自賜婚,怎可說和離就和離?”
聞言,風淺雪的麵色煞白。
風清婉則是輕輕一笑,“王爺——您無需勉強自己的,大夥兒方才可都是看著呢,您口口聲聲地說著就算是死也不娶民女,民女怎能讓王爺您以身犯險?”
北冥晟雙側的手緊緊地握起。不錯,這個女人,果真是故意的!他剛想說些什麼,卻是再聽得風清婉開口。但見得風清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她一拍頭,道,“我知道了,王爺您是怕犯了欺君之罪吧,畢竟這婚,是皇上賜的。既然這樣,那民女就犧牲一回吧——”她清冷的唇角,緩緩地勾扯出了一絲弧度,下一刻,卻是冷聲道,“那麼,我風清婉今日就當真大家的麵,休夫!這欺君之罪就讓我風清婉一人來承擔!”
這話,無疑在眾人心底驚起了千層浪。休夫這樣的話,這風清婉竟然也說得出口?!這當真是史上第一人了!
北冥晟麵色鐵青,從來沒有哪一日他像今日這般震怒過,從來沒有哪一日他像現在這般丟臉。冷眼掃過一旁竊竊私語的眾人,一時間,大夥兒都噤若寒蟬,再不敢發出一聲。
那風清婉卻是直接扯一下了頭上的鳳冠,“既然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我也不在這裏礙著王爺您的眼了,王爺,後會——無期——”她笑著直接踏出了這個大門,頂著滿臉的殘妝。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的人都回不過神來,怎麼可能呢?明明方才還要死要活的人,怎地現在會反過來休夫?!
一邊的風淺雪,則是看著這一切,麵容極盡扭曲,拳頭緊緊握起,十指狠狠地嵌入掌心,直至想到了什麼,麵色才緩和了下來。
蓮步輕移,她緩緩地走到了北冥晟身邊,“王爺,姐姐精神狀態一直不大好,方才那樣子,怕是真的因為受了刺激——”言外之意是,風清婉瘋了,王爺您別在意一個瘋女人的話。方才盡失顏麵的北冥晟在聽得這話後,麵色稍加緩和了下來。“不錯,一個瘋女人的話,本王何以當真?”
話雖這麼說,但心底,還是泛起了無盡的苦澀,這一刻,北冥晟竟是有些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回想起方才那雙清冷的眸子,心下更是一陣煩躁。
卻說另一邊,風清婉從晟王府高調地離去之後,一路上,引得眾人紛紛側目,她目不斜視,隻是朝著一個方向而去,那裏,是風府……
今日明明是她的大婚之日,可是,相府竟是無一人出席。父親稱病,繼母姚夫人則是被召喚入宮。這,無疑是在打她的臉!
她微眯起雙眼,唇角勾起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