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桀才剛跨出房外,便覺得一道殺氣逼近,他往旁掠過,右足才點地,利劍已逼近眼前,他偏頭閃過,右手扣向敵人的手臂,對方後退一步,躲過他的攻擊。
“震宇要和你談。”魏桀說道,側避開他再次逼近的劍鋒。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烈焰直探向他的咽喉。
他飛身後退,烈焰節節迫近。“還手。”他大喝一聲,旋身刺向他胸膛。
魏桀雙掌在胸前一擊,夾住他的劍,烈焰運勁轉過劍身,魏桀鬆手,仰身避過他的長劍。
這時他聽見采君房裏傳來碰撞聲,立刻明白出了事,他縱身往她房裏飛奔,直接由房門撞入。
“小心!”采君大叫,瞧見魏桀身後的長劍已快威脅到他的性命。
魏桀躲過烈焰的攻擊,心中卻燃起一股怒火,因為一名黑衣人正拿著匕首抵在采君的頸上。
“住手。”黑衣人對魏桀喊道:“如果你要這女人的性命就乖乖別動。”
“不,你別聽他的。”采君叫道,如果他不躲,準會被殺手殺死的。”
“閉嘴。”黑衣人喝道。“你再不住手就準備和你的心上人道別。”他手上的刀刃在采君頸上劃出一道血痕。
魏桀停了下來,他眯起雙眼,視線盯在采君流出的鮮血上,狂怒占據了他心頭。
“你別管我。”采君大叫。
“烈焰,你還不殺了他。”黑衣人叫道。
烈焰冷冷地瞥他一眼。“我不需要你幫我。”
“你——”
一陣腳步聲打斷黑衣人的話語,芸芷出現在門口,一見到屋裏的情形,她下意識尖叫一聲。“采君——”
烈焰整個人震了一下,像是被雷劈了般,他轉向被挾持的女子,全身繃緊,神情顯得激動。
“采君——”隨後出現的王邗和小穀也被眼前的景象嚇住,采君怎麼會被人架住,還流了血?
“別過來。”采君叫道。
“烈焰,你還等什麼?”黑衣人叫道。
“放了她。”
“什麼?”黑衣人大叫一聲。
“我說放了她,沒必要牽扯無辜的人進來。”烈焰冷冷地直視他。
“你瘋了!她是張王牌,魏桀現在不是乖乖不動,任你宰割了嗎?”黑衣人喊道。
“我說放了她。”烈焰怒道。
采君詫異地望向烈焰,他是上次在客棧的那名殺手,他怎麼會幫她呢?
“你瘋了你。”黑衣人無法置信地叫嚷。
“放開她。”魏桀的聲音冷冷地響起。
“你在癡人說夢。”黑衣人說道。
魏桀自腰腹間掏出百龍堂的金色令牌。“如果你再傷她,我要你死無全屍。”他不帶感情的陳述。
黑衣人一見令牌,立刻慌了。“你怎麼會——”
“還不放開她。”烈焰握緊劍柄。
黑衣人緩緩鬆開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刃,就在這時,魏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欺上前,拉開采君,左掌擊向黑衣人的胸膛。
而烈焰的劍鋒也在刹那間劃開黑衣人的咽喉,血淋淋的鮮血噴了出來,芸芷尖叫,暈了過去。
采君盯著噴湧而出的血漬,無法轉開視線,黑衣人被魏桀擊飛出去,撞破窗欞,血像雨般灑了開來,她整個人呆住,腦中閃過一幕又一幕的影像,頭顱、鮮血、哀嚎、染滿鮮血的大刀、殘破的軀體,這毛骨悚然的景象讓她的承受力達到極限,她受不了了。
她捧住頭,歇斯底裏地尖叫,那痛苦的呐喊來自心靈深處。
“采君。”魏桀拉開她的雙手。“怎麼了?”
“放開我,放開——”她嘶吼,狂亂地掙紮。
他皺眉,不懂她怎麼了?
“放開,放開——”她不停地尖叫。“大哥——”鮮血噴上她的臉,她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魏桀抱起她,她眼角的淚水滑下臉龐,烈焰隻是盯著她,神情激動,握著劍柄的右手不住顫抖,真的是她?
魏桀憂心忡忡地抱她坐在床沿,在瞧見她頸上的血跡時,憤怒地想將黑衣人挫骨揚灰,一刀殺死他實在太便宜他了。
“她叫什麼名字?”
魏桀抬頭,烈焰站在他麵前,雙眼盯著采君。
他不悅地皺了下眉頭。“這不關你的事,如果你要殺我,我現在沒心情和你對決,你最好明天再來。”他冷聲道,下意識地抱緊采君。
“我說她叫什麼名字?”烈焰的劍指著他的咽喉,語調強烈而憤怒。
“采君,她叫采君。”王邗連忙道,他和小穀攙著暈倒的芸芷到椅子上坐下,他可不想這兩個人就為了采君的姓名再次動武。
“姓什麼?”烈焰又問。
“嚴。”
烈焰猛然一震,手中的劍差點滑落,魏桀瞥了他一眼。“你怎麼了?”他緊鎖眉頭。
“沒有。”烈焰收斂心神。“我會再來找你。”他若有所思已略顯激動地望了采君一眼,正要離開時,鏢局內的弟兄已趕了過來。
李朝榮欺上前。“哪裏走?”他攻向烈焰。
烈焰冷哼一聲,寒氣逼人的利劍已往他胸前劃去,李朝榮急忙後退,烈焰縱身飛出。
“不用追了。”魏桀開口阻止想攔阻的屬下。
魏夫人走上前,就見兒子抱著采君,她似乎昏厥了。“怎麼回事。”
“沒事。”魏桀對屬下交代道:“院子裏有具屍體,將他清掉;還有,從現在開始,輪流在府裏巡邏,隻要一見到可疑的人,殺無赦!朝榮。”
“屬下在。”
“到徐府去向徐千金討回她加諸在采君身上的傷,別讓她瞧見你,另外,再放些流言出去,我要徐府顏麵掃地。”魏桀無情的說。
“屬下立刻去辦。”李朝榮走出去。
他抱起采君。“把這裏清幹淨。”他命令。
所有人開始動了起來,顧騫懷瞄了采君一眼。“她的脖子怎麼回事?”
“被一個畜生弄傷。”他怒聲道,如果不是他大意,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他沒想到百龍堂的人會找她下手。
“她還真是多災多難。”顧騫懷搖搖頭。
“你要抱她去哪兒?”魏夫人問道。
“我房裏。”
所有人全露出一抹微笑,魏夫人更是開心,她可以開始籌備婚禮了。
☆☆☆
采君掙紮著從昏迷中驚醒,她倏然從床上坐起,大口喘氣。
魏桀握住她的雙肩。“怎麼了?”
他一碰到她,她便叫了起來,魏桀抓住她揮動的雙手,采君掙紮著尖叫。
“采君。”魏桀大喝一聲。
她震了一下,抬起小臉望著他,額上盡是汗水。“你……”
“怎麼了?”她的臉盡是一片慘白,他鬆開她的手,拂去她額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