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做飯的可是你!”
她都“受傷”了,他還諷刺,有沒有人性啊?
十分鍾後,男人拿著滅火器從廚房出來,一張俊臉前所未有的難看:“這裏麵的廚具都是進口的,以後每天過來學做菜抵消損失費。”
“咳咳,咳咳咳咳,你你你開玩笑的吧?”
男人一臉嚴肅地看著她:“像嗎?”
禽/獸啊,當年的領帶債務她還沒還清了呢,現在又加上一個廚房的餐具!
不,堅決不能承認自己是冷心愛。
資本家剝削勞動人民的手段實在太殘酷了,雖然她工作好多年,但那些錢都寄到孤兒院老人院去了,手頭裏五位數都不到,怎麼經得起如此“摧殘”?
“可我白天還得上班,這裏離公司又遠。”如果她還是警察多好啊,直接拿出黑黝黝的洞口對準男人的腦袋,慷慨激昂地警告:再多說一句,信不信崩了你?
“那中午親自做完便當送到LX公司給我,晚上一起下班買菜到這裏。”
“……”
黑眸一眯:“有意見?我想沐氏千金應該很有錢,你也可以開張支票。”
閆瀟早調查過她的工資每個月都會捐款出去,甚至連她銀行卡剩下的額度小數點他都知道,不怕她不答應。
果然,一提到換錢,冷心愛含恨地瞪著他:“學就學,如果你不怕吃進醫院的話!”
“誰說我要吃?”
“不吃讓我做!”
“你做是為了還錢,吃不吃是我的事兒。”
談判失敗,她頹然地趴倒在沙發上:“那晚上吃什麼?”
男人像變戲法似的,從桌底下拿出一個繡著精致花紋的食盒:“吃這個。”
她噌地跳起:“你、你早準備好了,為什麼還要我做飯?”
“我喜歡。”
“……”
早知道他霸道又小心眼,過了六年果然沒變。不就是騙他去相親了嗎,需要這麼整她?然後再陷害她欠下一屁股債?
****首領加資本家的人物,太陰了!
“不吃飯嘟囔什麼呢?一會兒吃完去把廚房收拾幹淨。”
“你不是有請傭人嗎?”她疑惑地問。
閆瀟緩緩放下筷子:“我請的傭人不是為了收拾殘局的。”
淡定,冷心愛你要淡定,這個男人從以前就是這個德行,千萬別上當。如果傷了他,到時候再被坑醫藥費,這得沒完沒了到什麼時候?
咦,她好像忘了一件事!
“閆瀟,我是你女朋友耶,有你這麼當人家男朋友的嗎?”
他噎她一句:“相親的時候忘記,現在記得是我閆瀟的女人了?”
果然是小肚雞腸的男人!
對方秋後算賬,她忙擠出討好的笑容:“我開玩笑的,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女朋友算什麼。”
“知道就好。”
忍住,一定要忍住。冷心愛深呼吸口氣,決定不和“小肚雞腸”的資本家計較,顯得她這個人民警/察不夠大氣。
“嘟囔什麼呢?”說著手中筷子往她腦袋上一敲。
她抗議地伸手比向腦袋:“我要申請工傷賠償!”
“等我心情好再給你審批。”
“……”
收拾完餐桌,冷心愛抱著飯盒進入廚房清洗,卻在看到那一堵黑漆漆的牆壁時,有些風中繚亂。
真的要她自己清理嗎?
“磨嘰什麼呢,晚上還想不想睡覺了?”
“閆瀟,你就是一隻披著在資本家皮囊的狼,可惡!”
男人倚靠在門邊似笑非笑:“很高興你有這層意識,不願意洗也可以,這裏的損失也就幾十萬。”
“我洗!”
說完發泄似地刷著碗,心想遲早有一天會撲倒狼,讓他乖乖聽話的。
看著她豐富多彩的臉蛋兒,閆瀟嘴角越揚越深,美其名是監視她有沒有清理幹淨廚房,實則喜歡看她在自己麵前忙碌的樣子。
終於幹完活,她有氣無力地飄到客廳,剛想撲下去卻被男人勾住脖子:“沒洗澡你想對我的沙發做什麼?”
禽/獸啊——
結果最後她還是乖乖的進入一間客房洗澡,出來時才發現自己沒有帶衣服來,裏麵也沒有浴袍。
她突然有種不祥的感覺。
果然,不久後閆瀟出現在浴室外:“想要衣服嗎?”
不會還要讓她喊主人吧!
“我知道沐警/官是個有骨氣的人。”
連她想什麼都知道?冷心愛狐疑地對著門口的身影道:“那你打算借我?”
男人默默一笑:“不,我是想說沐警/官是個有骨氣的人,應該不會為了件衣服跟我妥協的,對嗎?”
“——”
在她爆粗話前,深呼吸口氣:“骨氣不能當衣服穿,借我件衣服成不?”
“我說過,跟****首領談條件,沒那麼簡單的。”
“那我跟資本家閆辭談。”
門口傳來男人的嗤笑聲:“他已經入骨了。”
浴室裏突然安靜一片,這是冷心愛頭一回聽他提及閆辭,忐忑而小心地問:“他怎麼死的?”
或許是今晚的夜太寧靜了,又或許是因為她的存在,閆瀟平淡地靠在浴室門上望向窗外。
“十年前,她救我的那天,就是我成為閆辭的第一天。那時候當我得知要變成他時,有那麼瞬間就想死在海邊,誰知道那個丫頭拚盡全力地想救我,說了一大堆廢話,我卻因為她救人的執著才想活下去。”
“所以,你對她其實更多的是感恩?”
門口傳來低沉的一聲笑:“剛開始也許吧,我閆瀟不喜歡欠別人。但是後來,突然發現離不開她了。”
兩人隔著一扇門背靠背,冷心愛悲傷地斂眸:“那她呢,她知道你愛她嗎?”
“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我閆瀟從來不會像人解釋自己,如果她愛我,自然能看得到我對她的付出。”
“胡說!你不講,誰會知道你的心思?那你又知不知道她愛不愛你呢?”
男人的心突然一震。
是啊,他從來不問心愛愛不愛他,她也從來沒說過。
閆瀟抿緊薄唇,渾身陷入黑暗沼澤中:“來不及了,她留給我的隻剩下回憶,我甚至不敢去墓地。”
“如果,如果她還活著呢?你會不會明白的告訴她,你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