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情人節,我專門休假回家,站長知道我當時正在談戀愛,便拍著我的肩膀,滿臉古怪笑容地給我批了假。
事實上那天我跟沈楠顏並沒有像其他情侶那樣約會,而是仍舊在她們學校的操場上擺攤賣玫瑰花,那天賣花的生意格外的好,她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
直到剩下了最後一枝,我看到她似乎是想要收攤的時候,忽然走過來一對情侶蹲下詢問價錢,我笑著沒有開口,想看看她接下來會怎麼做。
隻見她很快便收起了眼神裏的一絲失落,將最後那支玫瑰花遞給了那個一臉笑意的女生後,便開始收拾起了那空空的攤位。
在收拾完後,我問她今天賺了這麼多,晚上不得去吃點好的慶祝慶祝,她可愛的蹙著眉,不斷地搖著頭。
我沒有理會她的動作,而是一手接過家當,另一隻手拉著她就往車的方向走去,直到我對她說,賺的錢充公,晚上吃飯我請,她這才不情不願地跟在我身後。
在我將一切收拾妥當後,拉開副駕駛門讓她進去的時候,一捧玫瑰花就那樣放在座位上,乘著月色,安靜地等待著我心尖上的那個人捧起。
我到現在還能記得那天她彎成兩道月牙的眼睛,就像是我將那晚天上的月亮摘下,揉進了我心裏一般的甜蜜。
吃完飯後她沒有回宿舍,而是一夜地擁吻纏綿。
我一個理論知識豐富,實踐經驗為零的青澀白紙,像個學走路的稚童一般,讓她手把手地教著。
忽然她停下動作,在昏暗燈光的映襯下,眼神也隨之變得黯淡。
我剛準備問她怎麼了的時候,她伸手輕輕捧著我的臉,說了一聲對不起,我當然知道她是因何而感到愧疚,但我佯裝生氣的伸手在她身後啪的拍了一下,在一聲嬌呼後,看著燈光下沈楠顏那張清純的臉蛋,我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已經開始沸騰。
憑借著本能,我猛然發力接管了比賽,從而開始主導場上的局勢。
……
從那天之後,我跟沈楠顏的感情可以說忽然進入了另一種狀態,非常迅速的開始升溫,所以無論是我還是我父母,都覺得是要開始考慮結婚的事情,雖然有她繼父過世的這件事,但是可以先把事情定下來,哪怕隨後再補儀式。
就像剛剛大鵬說的那樣,去提親的那天,是大鵬跟小潔兩個人陪著我一起去的,沈楠顏的長相隨媽媽,雖然經過歲月侵蝕和諸多生活的磨難,但我還是從我未來丈母娘的眉眼間看出她曾經姣好的容顏,她沒有我媽年齡大,但是卻看起來比我媽還要蒼老許多。
為了讓沈楠顏不那麼為難,我的態度放的十分謙卑,哪怕是將那一包現金取出來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的雙手遞了過去。
當她媽媽打開時,目光疑惑地盯著裏麵除了整摞大鈔之外,還散落著很多零錢時,我笑著開口說阿姨,這就是我的全部。
沈楠顏的臉上忽然毫無征兆地滴落兩行眼淚,隻有她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