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風和日麗的星期天上午,平和寧靜的永新小區出現了一輛黑亮的高級轎車。停入停車場後,從車內出來的是一名戴著一副黑色墨鏡的高大男子,一身範思哲的休閑西服將他頎長的身材襯托得完美無暇。
他的出現像是突然從地底冒出了一個耀眼的發光體一樣,一下子抓住了不少人的目光,連他周圍的空氣也變得不尋常起來。雖然墨鏡遮去了眼睛,但仍能看出是一張俊美絕倫的臉,小區主婦和年輕女孩們的心都在怦怦亂跳。
隻見男子快速地步向一棟公寓樓。
“叮冬──叮冬──”
白路寒按著門鈴,心也在跳個不停,想到門一開,馬上就可以見到刑風,他就無法控製住雀躍的心。
連手心都緊張得出汗,白路寒努力地想使呼吸平穩下來。冷酷無情的冰火之狼居然也會有緊張的時候,說出去一定沒有人敢相信。不過這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他一定要親口告訴刑風,那在他心裏已不知練習了幾百遍的話。
按了好幾下門鈴,還是沒有人來開門,白路寒不禁蹙起眉。是出去了嗎?一般這種時候刑風都會坐在電腦前工作的呀。
白路寒開始後悔沒有事先打個電話過來。
“先生,您找刑先生嗎?”
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白路寒回過身,看到是曾幫刑風帶過他好幾次的方太太。一股親切感浮起來,他摘下墨鏡有禮地問道:
“我找刑風,請問他是不是出去了?”
哇,好帥的男人!
縱然是人到中年的歐巴桑,也不得不折服在白路寒的無敵魅力之下。後悔自己年輕時怎麽沒有遇見過這麽個好男人的方太太一邊回答一邊不忘多看幾眼。
“刑先生已經搬家了,他現在不住這裏。”
“什麽?!”
仿佛被淋了一盆冷水,白路寒滿懷期待的心通地一聲落到穀底。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他急問。
刑風搬家?為什麽這麽突然?他一點都沒有料到!
“就是前幾天,我也不知道他為啥住的好好的突然搬走。”方太太遺憾地說著,“大概已經搬出去有兩天了。”
“他搬到哪裏去了?”
白路寒不放棄地追問。
怎麽可以這樣!他準備得好好的跑來,原以為能有一個難忘的“初次”見麵,誰知……
“這我就不曉得了,刑先生沒說。”
方太太搖頭。
突來的打擊令白路寒頓時傻了眼。
不會就這樣錯過了吧?沒有地址,沒有電話號碼,人海茫茫,他要去哪裏找回刑風?難道還魂之後,他們就必須各分東西,從此再無交集?
不可以!
絕對不能讓刑風就這樣從他的生命裏消失!
***
當天白路寒像一個瘋子一樣,驅車找遍了大街小巷,拚命地在人群中搜尋,渴望能夠看到那抹占據他內心一直不去的身影。各處公寓,甚至超市,他都去過了,可就是找不到!
這一天可說是無功而返。
正當白路寒黯然神傷,為找尋不到刑風焦急不已的時候,白家大宅。
“仲尋,我住這裏真的好嗎?”
刑風有些不安地問。
“你不就是因為擔心喬吉之會再度找上門才搬家的嗎?這裏最安全不過了,我保證絕對沒有人敢來騷擾你!”
白仲尋隻差沒有拍胸脯證明。
“可是……這是你們家,我或許會打擾到你的家人的……”
白家已經幫他太多的忙了,他怎麽好意思再繼續占人家便宜?住在這裏不用交房租水電,甚至還有傭人專門整理房間,他實在是承受不起。
“打擾什麽?你也看到了,這裏除了管家傭人、老大,還有我以外,跟座荒城沒什麽兩樣,房間空著也是空著,不住多浪費。”
白家的兄弟們在外麵都各自有其他的窩,除了偶爾心血來潮或良心發現會回主宅住上一兩天以外,其餘時候都不曉得分布在什麽地方。
白仲尋見刑風還有些推辭,遂道:
“還有啊,你平時工作忙,不是發愁會忽略到孩子嗎?管家太太可是很喜歡小孩子的哦,我們兄弟幾乎都是她一個人帶大的。在你趕稿的時候,可以讓她幫你分憂。”
刑風想了想,確實也是,初到白家,那位和藹的管家老太太就與他懷中的寶寶一見如故,這會兒正抱著愛不釋手,逗得寶寶咯咯直笑。看到寶寶一笑,他才真正放下心來。雖然寶寶已經可以出院了,但他還是擔心病後小嬰兒的身體不易恢複,結果管家太太說隻要由她來帶,不出一個月一定會讓寶寶胖回來。
此外,想想還有些奇怪,寶寶原來那麽排斥白仲尋,這回醒來後不管白仲尋怎麽抱也都不吵不鬧,反而還會笑著要一起玩。不過這麽一來,他倒是寬心不少。
盛情難卻,刑風隻得滿懷感激地接受白仲尋的提議,暫時住進白家。
“對了,白先生不是已經出院了嗎?怎麽一直都不見他?”
刑風提出一直掛在心上的疑問。
這些天為了寶寶,他無暇他顧,等到有空閑時再去醫院探望白路寒,才得知他已經蘇醒,並辦了出院手續。惦記著要親自給白路寒當麵道歉,刑風在白家待了好些天,以為能見到白路寒,誰知他卻一直沒有回家。
“不知道,那小子一出院就像個瘋子一樣,天天在外麵亂跑,大概是睡久了,想要活動活動筋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