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3)

思及此許聯森就感到一陣陣的失落與難過,為了不被看出自私而醜陋的情緒,他惟有忍痛獨自離去。

就在他跨出第一步時,江沐月出聲了。

“我不去!”

這句話引來了兩人的驚詫,許聯森在乍聞之下驚喜交加,但喜悅也隻維持了一秒鍾,當他朝江沐月望去時,卻見他滿臉的寒霜。

“沒空!”

簡單地丟給女子兩個字,他一把抓過許聯森轉身就走。

手腕上傳來灼人的熱度,手肘以下被圈出了一層淤青,又緊又痛,急而重的步子更是標誌著某人節節上升的怒氣。

江沐月麵無表情的外表下是一鍋煮沸了的滾水,他不管是否抓痛了許聯森,隻大步向前走著。

“沐、沐月,我家不是這邊……”

發覺方向不對,許聯森誠惶誠恐地提醒著,惟恐觸著了導火線。

江沐月總算瞥了他一眼,冷冷地道:

“不是去你家!”

當江沐月把他丟進一輛計程車,對司機說:

“到菁華。”

許聯森這才不安起來,菁華是一家有名的高級飯店,這時候去那種地方……

縱使滿肚子的疑問,他也不敢問,因為江沐月從上車開始,就一直散發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寒之氣,連他坐在旁邊都忍不住打哆嗦。江沐月越是表現得冷靜,他就越感到恐怖。

車內彌漫著一股令人透不過氣的火藥味……

***

“打電話回你家,今晚不用回去了。”

在到達目的地後,江沐月又甩給他這麽一句話。

許聯森張口結舌地望著矗立在不遠處的那座富麗堂皇的建築物。

“我們……要住這裏……?”

不……不會吧?

他所驚訝地不僅是這家飯店排場的豪華,更驚訝與江沐月為什麽要帶他到這種地方來。

難道……

光是想,他就泌出了一身的冷汗。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沒有辦法不害怕,尤其沐月還生著氣,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

江沐月沒有理會他,徑自在總台要了鑰匙,他還沒有作好受訓的心理準備就被推進了一間高級套房。

一進門,就看到一長特大型的雙人床,許聯森嚇得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身後碰的一聲關門響,又差點把他驚跳起來。

這……這究竟是……

江沐月走過去,隨手一丟,將書包拋落在鬆軟舒適的大床上,一邊從冰箱裏取出飲料,一邊狀似平靜地道:

“今天是周末,從現在開始,我們有兩天的時間,你最好把要說的一次性說完!我已經沒那個耐性跟你玩家家酒了!”

飲了一大口啤酒,他倏地回身,晦暗的眸子擒住如被困在虎穴當中的小羊般的許聯森,登時燃起兩簇火苗。

“你那是哪種眼神?你是怕我還是喜歡我?和我在一起你難道不應該高興才對嗎?為什麽要用那種眼光看我?”

“不……”

忽來的叱嗬令許聯森又驚又怕,全然不知該作何反應,嘴上雖說著不,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跡象能夠證明他不是在害怕。

江沐月大步走過來,箝住他,如扔沙包似的往床上一丟。

一陣頭暈目眩過後,他驚慌地發現自己正被江沐月壓在身下。

“沐,沐月……”

下意識地伸手推拒著,許聯森的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恐懼。此刻的江沐月比任何時候看起來都要可怕,呼出的氣流雖然是滾燙的,但卻使他的心在瞬間降至冰點。

“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江沐月眯起眼,宛如欲發起攻擊前的猛獸,強大的手勁與輕柔的語調一點不相搭配,不但沒有半點溫柔可言,相反還蓄滿了嚇人的力度。

“這是情侶套房,我之所以沒有預定就能開到房間,那是因為我是這裏的常客,每次來都有不同的女人陪我。”

說罷他成功地從許聯森的眼中看到了傷害,那原本就已因驚嚇而灰白的臉閃過一絲痛苦的扭曲,然後是無法置信。

為什麽……要告訴他這些?

許聯森無助地望著他,多希望聽覺馬上消失!

江沐月由上而下地注視著他,手腳並用地壓製住他的四肢,好似捕捉了一隻脆弱的獵物。仿佛看出了他的疑問,他道:

“我給你十分鍾,有什麽要問的想問的都可以提出來!”

問?

許聯森在腦中呆呆地重複著,不明白江沐月這麽說是什麽用意。

他想問的太多了!從一開始,他就對沐月有無數的疑問!

為什麽要和他交往?有沒有喜歡過他一點點?是不是因為喜歡他才接納他?還是因為可憐因為同情甚至因為一時的好奇?還有,沐月究竟有多少個情人?像剛才的那個女人,沐月是不是還在和她們交往?……

太多太多的疑問,句句包含著他的私心,全都是問不出口的問題!

他不想因此被看作一個自私任性而又猜忌心強的人!

以前,他從來不會奢想沐月成為他一個人的,可自從交往以來,他就變得越來越貪心了。

剛開始,隻是想隻要能夠待在沐月身邊就好了,漸漸地,就不由自主地猜疑起沐月在和他交往的同時是不是還和那些女人保持聯係,明知道這些不是他可以過問的,還是會時不時地想起來。到剛才,沐月被那個女人叫住的時候,他甚至還起了嫉妒!

貪心就好像雪球,越滾越大,大得連他自己都害怕!

這麽不自量力不知滿足的他,若被沐月發現,一定會遭到唾棄吧?

所以,他才在一直地警告自己,能和沐月在一起已經是天大的榮幸,不可以妨礙他,不可以約束他,更不可以給他造成負擔,要做一個知足、體貼、溫柔的戀人,即使是其中之一也沒什麽……

可是,現在他發現他做不到不吃醋,不嫉妒!

這教他情何以堪?

整整十分鍾,許聯森的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張張合合好幾次,就是沒有說出一個字。

江沐月也一語不發地盯了他十分鍾,十分鍾一過,隨即掠過一抹狠厲,看得許聯森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不問嗎?”

江沐月勾起一絲冷笑。

“看來你對我一點好奇心也沒有,既然沒什麽好說的,那就直接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