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劉洪兵關著門,觀看著呂海波活動區域內的實景圖像。看著看著,他發現了三個可疑之處。
一是昨天中午,呂海波吃好飯後,又一個人去食堂,在食堂門口伸長脖子找人。沒找到,他轉身往樓梯口走去。走到樓梯口,他猶豫了一下,跨上樓梯往上走。
他上去幹什麼?正在他懷疑之時,後麵追出來一個服務生,老遠就叫住了他。她是四樓吧台的服務生,名叫高麗,他認識。
呂海波找她?盡管呂海波跟著高麗走上二樓,走進了她的宿舍,好長時間才出來,他們可能是在談戀愛,但他依然沒有打消懷疑。
二是吃好晚飯以後,呂海波居然偷偷跑到生活樓的三樓,在東邊的過道裏走了一圈。他想幹什麼?難道是找那四名女生?
劉洪兵警覺起來。但呂海波退回去後,又碰見了高麗。他這是在找高麗嗎?他難道不記得高麗的宿舍在二樓?劉洪兵不相信。
三是今天中午,保安張小虎從監控室裏發現,營業大樓的地下室裏突然出現兩個模糊的背影,連忙讓老秦和小李去地下室查看,卻沒有發現人影。
現在,劉洪兵反複查看著這兩個模糊的背影,一個男的,一個女的,他將他們的影像放大,感到男的像呂海波,女的很像高麗。
他再點開四樓樓梯口和猛男包房的監控圖像,看見高麗正站在吧台裏,呂海波則坐在猛男的包房裏。他們這麼快就分開了?剛才是不是躲到地下室裏擁抱接吻呢?
呂海波的行為有疑點,卻又能解釋。但劉洪兵看來看去,想來想去,覺得寧願錯疑十人,也不能放過一個隱患。
於是,他決定等總經理徐芳芳從外地考察回來,馬上向她彙報這件事。然後對呂海波采取更加嚴密的監控和調查措施,消除這個可疑的隱患。
第二天下午三點多,徐芳芳才風塵仆仆地回到辦公室。
這次到上海北京等地考察,來回一共四天,行程安排很緊。盡管在這些大都市的高檔娛樂場所裏,她看到了一些新鮮的東西,也學到了一些先進的經驗,但她沒有心思看,也不太用心聽,她感覺有些所謂的優秀娛樂場所還不如他們,譬如,規模不如他們大,服務內容沒有他們多,膽子更是小得可憐,一直在打擦邊球,錢也沒有他們賺得多。
所以會上,娛樂行業協會的領導讓她發言,她總是謙虛地搖頭不說。非說不可,她也隻是說些客套話。她知道自己公司的情況,所以不能太高調,也不能對外說。她要默默地賺大錢,然後到國外去定居,過後半生安逸富裕的生活。
她一回來,公司等著她處理的事情很多,來向她請示彙報的人一個接一個。她辦事幹練,思維敏捷,說話果斷,所以隻一個多小時,就把該辦的事情辦完了。
她拉出內線電話打下去:“我好了,你上來吧。”
等著見她的總管兼情人劉洪兵接到她的電話,立刻走出保安部辦公室,來到後麵生活樓二樓西邊的總經理室。
他風度翩翩地走進去,先是立在徐芳芳前麵,有些迫切地跟她深深地對視了一眼,然後在她辦公桌前的沙發上坐下來。
徐芳芳用親昵的口氣問:“這幾天,這裏沒事吧?”
這句話充分暴露了她心虛和擔憂的心理,真是有病自得知啊。盡管她通過各種關係和手段,把這個她一手打造出來的黑金帝國保護得固若金湯,但心裏總是隱隱有些不安,一直擔心會出事。所以,她常常身在外麵,心卻係在這裏,有時連晚上都睡不安穩。
劉洪兵壓低聲音說:“別的一切正常,就是洗浴中心女部,新招聘來的那個猛男,有點可疑。”
“哦?怎麼回事?”徐芳芳俏麗的鵝蛋臉立刻沉了下來,“我怎麼不知道這事?”
劉洪兵說:“你出差的第二天,施玉岩就領了一個男生過來,說是來做猛男的。但我看他的長相和神情,感覺他不太像是做猛男的料。”
徐芳芳敏感而又有些緊張地問:“他是不是華夏大學的學生?是不是他們派進來的臥底?”
劉洪兵說:“我也這樣懷疑,但他的學生證是師範學院的。我打電話去那裏問過,那裏學生處的一個老師說,他是他們學校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