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修寧拉著行李箱站在外雙溪一處豪華住宅區的警衛室前麵,等著警衛確認他的身分。
警衛向住戶確認後,才讓他進大廳搭電梯上樓。
一個半鍾頭前,他才剛下飛機,將行動電話開機,連開機畫麵都來不及跑完就有電話進來。
原本以為是曼欣,結果是金吟萱打來的。
話筒中傳來金吟萱縹緲虛弱的聲音,讓他感到意外!他所認識的金吟萱是即使三天沒睡覺也是戰鬥力十足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這麼虛弱的時候?!
也因為這樣,所以當金吟萱提出想馬上見麵時,他沒問原因就毫不考慮的答應,然後他就拉著行李站在金吟萱所居住的這棟大樓裏了。
依照剛剛警衛的指示,他來到金吟萱的公寓前,知道他到了,她已先將門開,韓修寧將門輕輕推開,撲鼻而來的菸酒臭味讓他皺緊眉頭。
要不是知道金吟萱在裏麵的話,他根本不會想踏進這種空氣稀薄的地方。進到屋內,映入眼簾的是金吟萱雙手抱膝、坐在沙發上的頹廢姿勢。
當他們四目相對時,韓修寧誇張得往後跳了一步。“哇~~眼眶怎麼這麼黑,你是幾天沒睡啦?”
除了淩亂的桌麵,屋內所有的窗簾全是拉上的,隻留下沙發旁的小燈,讓金吟萱看起來更沒元氣。
“忘了。”金吟萱維持抱膝的姿勢。
韓修寧察覺金吟萱今天完全不一樣,似乎遭到不小的打擊,也許這就是她找他來的原因。
“外麵天氣很好,為何不把窗簾拉開?”縱使察覺她心事重重,他也不急著追問,既然來了,當然就會陪到底。
“不想。”
“那介意我將窗簾拉開嗎?”他實在不習慣讓室內這麼“陰暗”。
“隨便。”金吟萱簡潔回應。
先將行李箱留在門邊,然後將窗簾拉開,還順便將窗戶打開一道縫隙,免得還沒解決問題,他就先被這混濁的空氣給解決掉。
他自動坐到她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這裏的視野很好,可以看到對麵的山頭,應該不便宜吧?”剛剛拉開窗簾時,發現可以毫無障礙的看見還遠處的山頭。
“你住的信義區才貴吧?”她的心情本來很沮喪沒錯,但是韓修寧講義氣的馬上出現讓她感覺好一點,終於有一點點抬杠的氣力。
韓修寧瞅她一眼後開口。“以我所認識的你,絕對不可能把我叫來這裏隻為了討論房價的問題,更不可能讓我見到這副拉遢的樣子。”
該進入主題了。
“我看起來真的很邁遢嗎?”她好幾天沒照鏡子,完全不知道自己變成什麼樣子。
“非常邁遢。”他實話實說。
金吟萱苦笑。“現在我確定你真的是我唯一的“好朋友”了,講話還真實在。”
“說句老實話,我沒看過女人也能把自己搞得像男人一樣頹廢邁遢,一直以為借菸酒澆愁是男人的專利,今天算是大開眼界。”她現在看起來跟個男人沒什麼兩樣。
也許是因為一開始就知道她性向的關係,所以他其實早已經把她當成男人在看,金吟萱露出淒冽的笑容。“如果我真的是個男人就好了……”
“發生什麼事?”韓修寧將兩手手指相互交叉放在疊起的膝蓋上。
她順手拿起桌上的香菸和打火機點上。“我找你很多天了。”意思就是她已經頹廢很久。
“我在日本,手機都關機。”隻有曼欣和少數幹部有他在日本的聯絡電話。
“喔,幸好我還稱得上有一點點堅強,不然現在你應該是來跟我上香。”她說得輕描淡寫,卻讓他知道這幾天她過得很痛苦。
“你跟你爸攤牌了?”除了這件事,他想不透還有什麼事可以讓她這麼沮喪。“這隻是其中之一,那天你們走後我就老實告訴他了。”
挨罵當然是難免的,但是老爸也拿她無可奈何,最多就是威脅她要斷絕父女關係,但她都已經獨立這麼久,賺的錢也不少,這個威脅對她來說根本不痛不癢。
韓修寧點頭表示了解,那天確實可算是個攤牌的好時機。“你爸這麼愛麵子,應該當場抓狂了吧?”
“當然,可惜你不在場,看到他“氣不成聲”的模樣,覺得有點好笑。”她略過金老板拿菸灰缸和椅子砸向她的部分。
“他沒對你動粗吧?”金老板看起來就是會動粗的那種人。
金吟萱深深地睞他一眼——這男人啊!如果她是一個“正常”的女人,一定也會深深喜歡上他。
他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沒傷到我。”她是閃過了菸灰缸,卻被椅腳打到右小腿前的陘骨處,到現在還是黑青一大片。
“靠!我就知道他是個會動粗的敗類。”幸好他和老媽的眼光都很正確。
“喂,你口中說的敗類是我爸耶!”金吟萱小聲抗議。
韓修寧馬上道歉。“抱歉!”
她抗議得沒錯,縱使金老板再壞,都是她的父親,他不該在她麵前這樣批評。
“其實也無所謂,反正他已經決定和我斷絕父女關係了。”她並不在乎斷絕關係,她氣、她難過、她在意的是老爸所使出的小動作以及親密愛人的背叛。
尤其是親密愛人的背叛,最讓她感到難堪,甚至萌生了想輕生的念頭。
“那……”如果是他的話,他並不會在意和金老板這種父親斷絕關係,但這不代表她也這麼想。
金吟萱用力搖頭“這並不是讓我變成這樣的原因。”將剛點起的菸撚熄,深深地望向他。“可以將肩膀暫時借我靠一下嗎?”
“當然。”他改坐到她身旁。
金吟萱將頭輕靠上他的肩膀,這是她第一次體會靠在男人肩膀上的感覺。
“我和女朋友分手了,感覺很痛,身心都很痛,被人背叛的滋味真苦。”她緊閉起雙眼。
“她背叛你?!”他其實並不是很清楚她的感情世界,隻能被動的重複她的話。
“恩,她是為了讓男友過好日子才跟我在一起的。”就是這點讓她痛到現在,始終跳不出這個桎梏。
“恩……這樣應該算是她劈腿?”他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狀況,隻好用很通俗的劈腿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