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芙娜的眼神射出無數飛刀,目標一致的朝女兒射去。她被出賣了,被自己最親近的女兒出賣了!
瞿易修嚴肅的臉孔頓時漾開一抹得意的笑容,「的確是安靜多了。」臨走前還不忘叮嚀歐陽芃,「要小心照顧自己。」
「沒問題!我媽就交給你嘍!掰!」她賣力的揮舞著雙手送走兩人。
無法出言抗議的沙芙娜,像是小雞似的一路從公寓被拎出門,盡管她不斷揮舞肢體,手腳並用的扳住樓梯或勾著欄杆,企圖阻止任何行進的可能,瞿易修依然從容不迫的走出公寓,直往他的車子接近,然後以一氣嗬成的俐落動作把她安置在前座上,行李就這廢往後座扔去。
他越過車頭,一坐上駕駛座,自行撕下撒隆巴斯的沙芙娜已經怒氣騰騰的揮拳而來。
哈!不費吹灰之力,接殺出局!
他的大手包裹著她的小手,難掩得意。
「瞿易修,你這個天殺的臭猩猩!」她掙脫不開他的箝製。
「比起妳來,妳女兒的脾氣好太多了,算是個優雅的小姑娘。」揶揄怒火中的沙芙娜讓他覺得很爽。
「既然知道那是我女兒,你怎麼還可以在她麵前就這樣把我打包帶走?」害她顏麵盡掃落地。
「我的任何行為可都是事先得到妳女兒的首肯的。」
「鬼扯!」
「才不是鬼扯,我剛剛一按門鈴,她見到是我便二話不說就開門了,甚至還對我說,感謝上天,你終於來了。」語畢,還得意的挑眉。
「你胡說,她根本沒見過你。」
「無所謂,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不討厭我。」
「臭美!」她推了他的胸口一把,拉回自己的手,雙手氣呼呼的盤在胸口。
「係上安全帶。」說完,他發動車子猛踩油門而去。
「停車,我要回家,我才不要去勘什麼景啦!」
忽地,瞿易修竟然聽話的緊急煞車,沙芙娜整個人猛然往前傾。
幸虧她眼明手快拉住門邊的手把,否則擋風玻璃上一定會留下她的臉孔拓印。
「瞿易修,你真是太過分了。」氣急敗壞的掄起雙拳,恨不得把這男人給大卸八塊。
而他卻將放在方向盤上的手轉而箝製住她的攻擊,傾身上前,霸道的吻住她那叫他想念了一整個禮拜的粉唇。
沙芙娜撐大眼睛,「瞿──唔……」她扭轉著手腕想要掙脫。
瞿易修不動如山的穩穩抓住她,深深吻去她所有的怒火、不馴與抗拒……
所有關於那一日的記憶排山倒海的迎麵撲來,曾經震撼彼此的吻又在他們之間重新演練。
壓抑了一個禮拜的思念,都在這一瞬間獲得解放。
掙紮與否都已不再重要,隻剩止不住的渴望。
在他麵前,她感覺自己渺小得微乎其微,被這樣緊緊擁抱著的溫暖,她想,這輩子她都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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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上都在昏睡的狀態中,若不是瞿易修威脅著要連人帶車的將她遺棄在荒山野嶺,她壓根兒還不想醒來。
實在是困極了!沙芙娜勉強睜開一眼,才瞧見濃密樹林中灑下的點點光芒,當下她隻想皺眉哀歎自己命苦。身為睡美人的掌門者,最痛恨的就是上午的陽光,她現在應該要睡覺,而不是被日光這樣追逐著。
凝著臉,她不情不願的下了車,睡眼惺忪的跟隨著大猩猩的腳步,在這陌生的山野間行走。
「我們要去哪裏?這裏是哪兒?車子放在那邊不要緊嗎?」太多疑問讓沙芙娜不得不問清楚。
「跟上來就對了。」他存心吊她胃口。
沙芙娜這女人隻買好奇心的帳,與其開宗明義的告訴她目的地,還不如這樣懸著答案讓她一步步的追逐,所以他沒打算告欣她。
「瞿易修,快點告訴我啦!」她嘟著嘴,抗議他的拒答。
瞿易修依然故我,就在這山腰上的一處眺望著前方的景致。
她不甘心的擰了他的手臂一把。哇咧,像銅牆鐵壁般的結實,反倒她的手指指尖隱隱作痛!她甩著自己的手,又想踹他一腳泄恨。
「瞿易修,先說喔,我今天晚上一定要睡在家裏的床上,你勘景的動作最好給我快快完成,要不然……」她殺氣騰騰的瞅著他。
他居高臨下的睨了她一眼,滿是玩味的看著這個嬌小卻霸氣的女人。「不然怎樣?」
就不信她能把他怎樣,光會虛張聲勢,呿!不過倘若可以,他也非常希望她能把他怎麼了,思及此,他也滿心期待呢!
捕捉到他眼底的揶揄笑意,沙芙娜的不滿充斥小臉,「你瞧不起我?當我說說而已嗎?我是認真的,如果你今天晚上沒讓我安穩的躺在家裏的床鋪上,我一定會把你大卸八塊,然後曝屍荒野,說不定山上的熊啊鷹的還會來爭食你的肉。」她極盡能事的恐嚇。
「哈哈哈……」他非常開懷的大聲笑了起來。
沙芙娜俏顏一凝,「你笑什麼?」人一張狂,連笑容也顯得囂張。
瞿易修雙手一攤,「樂意之至。」咧開嘴,他低頭往她額上吻了一記,旋身繼續走著。
驚訝的撫著被他親吻的額頭,她的臉又不爭氣的紅了,嘴裏不斷咕噥著,「臭猩猩,又偷襲我……別以為這樣我就會饒過你。」
「沙芙娜,妳動作快一點好不好?」下一秒,瞿易修回過頭,擺出嚴峻的模樣命令她跟上。
「翻臉跟翻書一樣,臭猩猩。」她踩著步伐追上前去,冷不防還賞他一記拳頭以示抗議。
在她沙芙娜女王麵前不乖乖臣服,還敢如此囂張的,就非這隻大猩猩莫屬。
望著爬不盡的山路,走不完的僻壤小徑,沙芙娜已熱得滿臉通紅。
可惡!明明森林外頭是康莊大道,偏偏這隻大猩猩就非得挑這種山野崎嶇小路來走,怎麼?他是當作返鄉之旅啊?可她是人類,嬌滴滴的人類,這條漫漫長路簡直就要終結了她的小命。
大顆小顆的汗珠流了她滿臉,她這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城市嬌嬌女,差點就要昏厥在這荒郊野外。
「大猩猩,現在幾點了?我們走多遠了,距離目的地還有多遠?接下來我們還要走多久才會到達?有沒有地方可以休息睡覺?不會還要走回停車的地方吧……」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往前看不到目的地,往後車子也已經不在視線範圍裏,雙腿發軟的沙芙娜苦哈哈的問。
「快到了。」瞿易修冷冷的說。
「鬼啦,當我三歲小孩呀,你早八百年前就跟我說快到了,可是到現在我什麼東西也沒瞧見,你騙人!騙人!」她嚴厲指控。
「是快到了啊!因為妳每問我一次,就代表我們距離目的地更近了不是嗎?況且妳這種問法,就像個傻子在問飛機會不會降落、地球是圓的還是方的諸如此類的蠢問題。」
他說她問的是蠢問題?
「臭猩猩,你說什麼?」拽著他的手,她不服氣的說:「我當然知道飛機一定會降落,看你是要三個輪子,還是沒有輪子降落都行!」驀然又自行搭腔,「呸呸呸,我幹麼跟你這大猩猩吵架就詛咒那些無辜的旅客。」
隻見他輕鬆的彈了一下手指,「那就對了,妳一直問我們會不會到達目的地做什麼呢?我們當然會抵達,隻是要看是一天還是兩天抵達,或者是,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