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的劍陣中,如無邊霞雲的劍光乍然鋪漫開來,穿透過重重防禦的黑影兵團,直喇喇刺入聖主的身體。
但高貴的馬兒和狗兒,一直讓聖主處於不死不滅不傷的狀態。
這也是為什麼殺不死聖主,隻能封印他的原因,更不用說惡魔的靈魂是不死不滅的設定了。
聖主的血條足夠厚,但架不住被封印。
處於封印劍陣中的聖主,似乎無法了,他被壓製得狠狠的,雖還強硬支著脊背,然其卻已是撐地半跪的姿態了。
似無預兆地,暗紅色的魔紋描摹上了聖主的眼角處,平添了幾分不似女氣的妖魅感。
其血眸閃爍間,凝聚出點點惡魔的凶性,抬眸凝望著劍陣中最中央的神明信物,透出決然不屈的神色。
隻封印漸成,即便聖主心中八成認定其不是真正本尊降臨,也無勞什子用了。
僅僅封印陣法與第一次封印他的陣法如出一轍,就讓他無懈可擊了。
不過比之往日境地,他現在不可謂不長進、堅挺許多了。
隻是如今,聖主隻能這般熬著,撐著,任由體內力量的不斷流逝,如此在極短時間內怕是無法補充的。
若是這般耗下去,聖主或許會一敗塗地。
他快速運轉起大腦,思忖一切有望脫困的辦法。
突然,就在聖主依舊困頓,下決心想要使用下下之策,找某某求助之時,他指間的藍色寶石戒指亮了起來,熠耀出別樣的光芒。
倏然,一個寬厚的胸膛貼在了聖主的背後,為其築起了最堅實的保護屏障。
一雙有力的大手從聖主的腰邊擦過,下一秒就將他攏入更深的屏障內,同時又精準無誤與之十指相扣,給予起最久違的支撐力量。
熟悉至極的聲音從聖主的耳尖跳躍進他的心底。
“神都,我讓你有所錯覺嗎?”
“嗯……什麼?”聖主不解其意。
卻又聽得不失告白之意的低沉言語:
“神都,我足夠愛你,不會讓你處於孤立無援的境地。”
“你可以給予我保護你的權利嗎?嗯?”
0.0000001秒間,聖主沒有回答,世王近淵就默認他答應了。
其實,聖主回不回答,世王都會自己霸道授予自己這種無條件保護神都的權利。
或許是體係不同,此陣並不十分克製世王。
換句話說,就是這封印陣法以及信物專克製聖主。
世王一邊緊緊護著聖主,一邊著手解決眼前的劍陣。
他沉藍的眸色一沉,遍布在他臉上、手上、胸膛上的漸藍色瘢痕似乎深了幾分,咒語言出:
“禁忌無極,化顏!”
立時,一股猶如從禁忌深淵噴湧而出,其不可言說、超凡強大的力量就化為了實質的黑色雲霧一樣,帶著淩厲無匹的威勢橫掃劍陣。
劍陣中的每一柄劍都開始顫抖,光芒逐漸黯淡,無法再維持其原有的神聖光輝。
漸漸地,劍陣中的劍再無威力,皆如同斷折的羽翼一般,紛紛墜落,光芒消散。
隨之,消散的還有那道身影。
一如聖主看透的那樣,那身影不是呂洞賓本尊。
[太久也太遠了,不死神明的蹤跡早就失落了。]
[不過隻是一尊跨越時間和空間所衍化的法相而已。]
而真正存在過不死神明的隻在聖主原世界遠古時期,他們可能活著卻像“死了”一樣,不會太空閑,不會太迂腐,不會來此多管閑事罷。
任何一種發展,都可能衍生出一個平行世界。
算起來,這大抵是洛佩死前還暗暗擺了聖主一道。
誠然不是呂洞賓本尊駕臨,但其信物卻是貨真價實的。
是為不死神明·呂洞賓的一柄寶劍,謂之純陽劍。
聖主拾起純陽劍,指尖擦過古樸的劍身,愉悅的心情也隨之達到頂峰,他看向世王粲然一笑,輕快而語:
“有你,麵對不是他的他,我也不算總是輸。”
而世王自然地將聖主擁入懷中,神情變得肅然,低低囑咐道:
“神都……下次別吝嗇給予我英雄救美的機會。”
“嗯。”聖主應了。
轉而,在這個空隙倒又談起了別的。
“對了,近淵,你那邊的事……”
聖主剛想問近淵,事情是否解決了的時候,天際乍然響起一道清越之音。
那聲音仿若響遏行雲的曠古絕響:
“四季,二十四時,時間的長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