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李群山的傳說(1)(1 / 2)

王冠石坐在衙門門口,這裏就數他資格最老,縣太爺也不計較他,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滿縣的衙役,差不多都是他的徒弟,許多事情,縣太爺都要去問一下王冠石,現下王冠石正對著一群小孩,口水橫飛,講著自己經曆過的故事。

那一年,王冠石正十八歲,正式當了鹹豐縣的捕頭,他為什麼當了捕頭?然是因為他爹是個捕頭,他爺爺其實也是捕頭,做這一行,已經很久了。老爹幹不動了,自然讓兒子幹,縣太爺也答應了,看在老爹幾十年辛苦的份上,這點兒麵子老太爺還是給的。

老爹的幾個同僚,張叔李叔都慢看著王冠石摸泥巴長的,對於王冠石加入鹹豐縣捕頭隊伍,起碼也是不反對的。

老爹在退的前一天夜裏喝了點兒老酒,吹起來:“當年,我一個,降伏……”

對於老爹的光榮史,王冠石早已聽了不下百次,明天就是王冠石當捕頭的第一天,老爹說的那麼神,其實不就是盯著縣裏那幾個老潑皮,不讓他們生事麼?不就是要小心王大官人,不要得罪王大官人的家人麼?其實主要是小心後者,因為縣裏的潑皮都聽王大官人的話。

到了這一天,王冠石將那皂衣一穿,腰間將那從來沒有喝過血的單刀往腰上一別,推開了門,告別了老娘的嘮叨,看了一眼正在大睡的老爹,正式開始了自己第一天的工作。

對於王冠石來說,其實這並不難,這鹹豐縣沒有什麼大事,民人之間相互之間有什麼事情都不會鬧到衙門中來,如果真的有人鬧到衙門中來,那就意味著老太爺可以小小的賺一筆,這些跟班也有些湯水喝,民人之間鬧了事,多半是裏長坊長們一商議,便私下解決了。真的事情反倒不多。

進了衙門,張叔李叔與一群人正圍在桌子上賭錢,隻是小玩兩把,大夥都不是什麼寬暢人,好在玩一個高興。

也沒有把王冠石當外人,拉起來一起幹了起來。

這個時候,門處的鼓聲響了起來。

大夥兒抄起家什,便一湧而來,這下子壞了大家的好事,張叔李叔不是怎麼高興,但想到如果能有些油水,也能舒服一點兒。

王冠石的眼突然縮了一下,這正在猛打鼓的,不是王員家的管事麼?這管事混身上下都是血,急聲道:“有強人殺入了員外家中,你們快去幫忙啊。快去快去……”

一群人亂哄哄的跟著王管事朝前,王冠石卻覺得不對勁兒。

王家是本地大族,家中護院的少說也有二十多個,帶頭的教頭人稱“小武鬆”,是這鹹豐的第一好漢,王家的護院的功夫,比起這些衙役們,可是強多了。

是誰有這能耐,讓王家都頂不住,要來請這些本時隻會吃酒玩錢的衙役?這說明,王家真的是頂不住了,如果王家的那些護院都頂不住,那這些衙役們上去,那不也是一樣麼?

想到了這裏,王冠石便向後退去,人群亂哄哄,誰也沒有去看落到後麵的王冠石。

遠遠的看到了王員外家的大門,那門大開,上麵還有許多血跡,一隻斷手落在門外,那手還握著一哨棍,正是“小武鬆”的兵器,王冠石不止一次看到過“小武鬆”將那棍子耍成棍花。

大隊的衙役們跟著王管事衝入了大門之中,然後聽到裏麵有罵聲、兵器相交之聲、有人臨死的呼聲、不多時,裏麵的聲音都靜了下來。直到從外麵再也聽不到半點兒聲音,王冠石才放下心,悄悄向牆根處摸過去。

王冠石摸上的牆頭,朝下看去。

一幅不可置信的畫麵呈現在自己的眼前。

院中到處是死屍,殘屍,趴在地上的,大都是這王家的家仆,許多婦孺仆倒在地,血流在假山小徑之上,以致於血痕到處都是,少數人還沒有咽氣,正大聲哭叫,卻無人應聲。

那在地上抽搐的,不正是老衙役王叔麼?他幹了一輩子,往常那鎖人的鏈子,現在正套在他自己的脖子上,此時王叔還沒有死秀,隻見那帶頭的魔教妖人,將王叔的肚子剖開,拉著王叔的腸子,圍著假山狂奔,口中還發出大笑,大叫道:“秦總管說的對,人身上腸子最長,哈哈哈……”門口一顆人頭在小院中滾來滾去,被眾白袍人踢來踢去,那不正是張叔麼?他的身子落在荷花塘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