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棗村,村西頭老槐樹下。

村民虎視眈眈。

“葉叔,你家小柒是個女娃,你居然瞞了這久?”

“這是什麼意思?不聲不吭的享受井神庇護幾十年,簡直就是個白眼狼。我看啊,你就是不想讓咱們村子好過。”

葉老頭手裏攥著鋤頭,焦慮地看著他們身後被綁在老槐樹上的小丫頭。

“村長,小柒她才不到十二歲啊,算我老頭子求求你們!你們放了小柒,我們這就從村子裏搬出去!”

“搬出去?她走了村子怎麼辦?就不管我死活了?”

“她還小,小柒還小啊!我求你們,我求你們了.....”

他老眼含淚,就差給跪下了。

小柒?葉小柒?

樹上,被五花大綁的小丫頭艱難動了動眼珠子。

睜眼就是大型的祭祀現場,葉小柒有短暫的懵逼。

身長是口井,麵前擺著供桌,桌上擺有貢品和兩根已經燒了一半的大紅喜燭。

而她正被拇指粗的麻繩一圈圈綁在樹上,守著她的是一幫刁民。

吵嚷的聲音讓她有一瞬頭疼,記憶錯亂紛飛,又慢慢恢複平靜。

閉關結束,她正準備下山慶祝一下,結果路過林間時,正趕上一隻大妖渡劫。

也不知道那東西造了多少孽,數十道天雷滾滾而下,躲無可躲,直接奔著她就來了。

說是遲那是快,再睜眼,她就成了別人......

一個因為村子幹旱,被人捆了祭祀的小村丫。

葉小柒,從小被當做男娃養大,上有個年邁的爺爺,和不成器的哥哥。

就在昨天,她換洗衣服的時候被村裏一個長舌婦看出是女兒身,就被盯上了。

大棗村有個習俗,祭神,七年一次。

將剛及笄的年輕的姑娘獻祭給井神當新娘,以換取村子往後七年的風調雨順。

一代又一代,這村子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姑娘,可能村民的愚昧無知惹怒了上天,大棗村已經好些年沒有女娃誕生了。

正好趕上今年大旱,村長正尋思全村集資從別處買個姑娘回來,結果,原主就暴露了。

於是,趁著葉老頭下地,葉虎也不在,一群村民破開葉家大門將人給綁了過來。

後腦勺疼的厲害,葉小柒低頭,身上套著不合身的舊喜袍,根據原主記憶,還是村長成親時他媳婦穿過的。

她眼神涼悠悠地看向跟前那口大井,頓了頓。

有妖氣,其中還夾雜著絲絲不易察覺的慈悲之力。

再想細細去感應,就感應不到了。

井裏有東西,但絕對不是神,這幫刁民的確是愚昧無知。

“小柒,小柒啊?”

晃神的功夫,對麵葉老頭見她醒了,握著鋤頭就要衝過來。卻被兩個壯勞力狠狠一推,人踉蹌著摔在了地上。

村長抽著旱煙,泛著冷意的眼裏硬生生擠出一抹愧疚。

“葉叔啊,您也算是村裏的老人了,不是不知道咱們村子的習俗。連著大半年沒下雨,那地都幹成啥樣了?您也不想看著咱們村今年顆粒無收,都餓死吧?村裏實在沒有適齡的丫頭片子,這也是沒辦法呀。”

“就是就是,瞞了我們這麼久,還好被我發現了,不然今年斷了供奉,井神發難下來,你讓我們怎麼活?要我說反正也是撿來的,養了她那麼久,也是時候為村子做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