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作為他師姐之時，受他恩惠。
後來他離開淩虛宗，又對他多次追殺。
如今她們知道分身廢了，竟不惜本體下界，也要找他的麻煩？
他江聽浪，何德何能？
上界仙人的行事，便是如此麼？
不。
他認為不對。
那麼一切，隻能解釋為，她們的分身原本就不是為曆劫而來。
原本就是為害他而來。
更何況，她們身上那一身紅袍，與秘境之中看到的紅衣宮之人的紅袍，一般無二。
她們，和葉凡煦，是一夥的？
都是為了奪他氣運而來？
可為何，前世葉凡煦奪他氣運成功之後，卻將她們兩個的分身折辱成那般模樣，如同對待仇敵一般……
江聽浪沉思片刻，把目光落到了麵前的櫻雪歲歲身上。
櫻雪歲歲陰森森一笑：“師弟，知道太多上界之事對你並無好處，天道會修正不屬於此界的記憶，若我一五一十的告知了你，或許你從前的記憶也會因為天道不精準的修複，出現偏差。”
“你隻需要知道，誰是你的敵人，誰是你的朋友，便可。”
江聽浪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知道沈霜蝶和祝春柔為何一定要與他為敵，並沒有什麼意義。
敵人就是敵人，敵人與你為敵的理由，並不重要。
特別是，已經發展成了他們這樣的死敵。
他想問的，其實是另外的問題。
比如，你們為我得罪上界的勢力，將來若是飛升被上界強者針對，應當如何？
他看著櫻雪歲歲，知道自己想到的東西，櫻雪歲歲不可能沒有想到。
她既知道對方是上界之人，就應該明白與上界為敵將來飛升之後會遇上麻煩。
但她依然選擇與沈霜蝶和祝春柔為敵，並且還下意識忽略了她將來會遇上的麻煩。
是因為她早有化解之法，還是說……
江聽浪的目光忽然間落到了櫻雪歲歲身後的那一雙翅膀上。
精靈族，並不屬於青靈界，整個青靈界恐怕也隻有櫻雪歲歲一個精靈族。
而幻族的二師姐，亦是如此。
還有七師姐，若他沒有猜錯的話，她應是一隻已化形的靈獸，並且是飛禽類。
靈獸，在合體期，是不可能化形的。
所以，斬天宗，來自上界？
若是斬天宗來自上界，那他自己，又跟上界有什麼關係？
他死而複生，重生回到了十年前的事，又跟上界有關係嗎？
他的丹田之中的靈源上，在一百道鳳凰影魄降下，替他抵擋完雷劫之後，便多了一隻鳳凰與一隻龍的紋路。
聽說，這是上界的勢力對他投來的注視。
那麼他，對於上界之人來說，又是什麼樣的身份？
江聽浪斂下眸光：“師姐，我要換一身衣裳。”
櫻雪歲歲盯著他：“你換便是，與我說什麼？”
江聽浪：“……”
他算是發現了，這一個二個的，都喜歡調戲他。
片刻之後，他忽然扯了扯嘴角，大大方方的褪下了破破爛爛的血衣與鞋褲。
施了去塵決，將身上的血漬都清理幹淨之後，將從空間裏拿出來的嶄新衣裳一件一件的穿了起來。
旁若無人的一脫一穿，倒讓櫻雪歲歲看呆了，她在江聽浪脫下最後一件的時候，下意識背過身去。
等到江聽浪衣裳全都穿好之後，她才忽的回過神來。
嗯？
這小子，是不是篤定了她不敢看？
還是說，根本不在意她是否看到了？
櫻雪歲歲心中糾結了半天，還是決定給這個才十八歲的小孩好好的上一課，讓他知道在姑娘麵前如何恪守禮儀。
可她才扇著翅膀衝到江聽浪麵前，就看到他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睛直視著她。
“師姐？”
“咳咳！”櫻雪歲歲清了清嗓子，看起來慘白陰鬱的臉色，此刻竟也明媚了幾分，眉毛都上揚起來：“唐靈韻曾經可曾教過你男女有別之事？”
江聽浪一愣，頓時明白櫻雪歲歲想說什麼。
他心中有些無語。
“未曾。”
“啊，難怪，那師姐今日教你，日後千萬不可如此這般在姑娘麵前寬衣解帶，即便是要換衣裳也得先設下一重遮擋的結界才是，否則便是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