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還是陰雨綿綿,就像程乙婷沉重的心情。
兩天了,雖然她的情緒平穩許多,但她仍是足不出戶,還差點不讓小寶去上幼稚園。
在何揚的極力保證下,她才同意讓何揚親自送小寶去上學。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們不能因為一個程火木而亂了生活步調,這樣的威脅時時存在,他沒有辦法看自己心愛的女人在那裏擔心受怕,連夜裏都會因為恐慌而連連作噩夢。
透過床頭上的小夜燈,可以看見她臉上的憔悴,好不容易才被他養胖的小臉,這下又消瘦下去。
他收緊了手臂,將她緊緊圈在胸前。
「婷,睡了嗎?」
「還沒。」她感覺到他收緊手臂的動作。
「還是睡不著嗎?」他問。
「嗯。」
「那我們再來一次床上運動好了,累了妳就會睡著。」
她笑了,知道他是故意在逗她。
「剛剛才運動過。」前一個小時,她和他才汗水淋漓,恩愛地翻雲覆雨過。
「可見我不夠賣力,所以妳還不夠累。」
她又笑了,有種羞怯。「你很賣力了,我也很累了,可是還是睡不著。」
「我覺得光躲不是辦法,難道妳永遠都不出門嗎?妳不是還想找工作,還想多看看這個世界?」他淡淡的說,沒有責備的意味。
「你有更好的方法嗎?我真的好怕他。」
「不要怕,我們要主動出擊找到他,把一切攤開來解決,或許他真的如他所說的已經改過自新了。」他鼓勵著。
「不可能,我不相信。」
「給他一筆錢,讓他生活無虞,他就不會來找妳麻煩了。」
「不行,他會食髓知味,那是個無底洞。」她用力地反對。
「放心吧!如果是那樣,我會有辦法讓人盯死妳爸,甚至把他送到大陸去,讓他永遠回不了台灣,相信我,我絕不會讓妳和小寶再受到一丁點的傷害。」他在她的額上輕輕烙下一個吻。
何揚可以經營pub這種娛樂事業,黑白兩道的人脈多多少少都有,要盯死程火木,絕對不是難事。
聽他這麼說,她安心了。這兩天來她吃不好睡不好,偎在他的懷裏,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她才稍稍安心,若是沒有他,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凶惡的「壞人」。
對何揚來說,要找出一個曾經惡名昭彰的人並不是難事,他透過征信社的朋友,在這個陽光突然露臉的午後,在程乙婷淡水的老家裏,找到了正窩在牆角抽煙的程火木。
雖然房子年久失修,沒水沒電,甚至屋頂已經被掀翻了一大片,但至少還有個可以遮蔽風雨的角落。
這時,何揚和江震威來到程火木的麵前。
「你們?」程火木從牆角站了起來,看著眼前兩位穿著不俗的年輕人。
「伯父,你好,我是乙婷的未婚夫,我叫何揚。」何揚一身名牌的毛衣和牛仔褲,品味十足。
「伯父,你好,我是乙婷和何揚的好朋友江震威。」江震威笑出一口白燦燦的牙。
「乙婷的未婚夫。」程火木雙眼一亮。「看來乙婷就要好命了。」
「伯父,我們請你吃飯,順便有事跟你聊聊。」江震威笑說著。
「我怎麼知道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程火木想想不對勁,像他這種人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了,怎麼可能會突然要請他吃飯?
「震威,麻煩叫一下乙婷。」何揚對著江震威說。
江震威立刻走回停車的地方,沒多久,程乙婷下車了,不過她站在車門邊,沒打算走過來。
何揚又說:「伯父,我想你也很希望可以解開和乙婷及她媽媽之間的恩怨,你也不希望乙婷一看到你就像見到鬼,所以,我們得好好談談。」
程火木聽何揚這麼說,隻能點頭,然後坐上了江震威的車。
何揚開著自己的車,因為程乙婷拒絕和程火木同車,兩輛車一前一後來到一家日式料理店的包廂中。
何揚叫了一桌子的菜。「伯父,這算是幫你接風,你想吃什麼盡量吃。」
江震威熱情地替程火木倒了清酒。「伯父,你也盡量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