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番外一(2 / 2)

她慘白的臉上猶有懼意,就見他袖擺輕漾,抱著她轉身,遠處正是處在奔跑中滿臉害怕的駱辰。

她清晰地感觸到身上一冷,陣陣的寒意比冬末的風更深重可怕,她一顫,立刻被一隻大手壓進那片胸口,這樣低著眼,不過一小會,無數條白蛇從她腳邊遊離出去,吐著漆黑的蛇信,嘶嘶作響,隨即身形一閃,所有的蛇刹那化為血霧,凝成利劍劈向前。

頭頂上方,他聲線仍然低柔。

“我不在,是他照顧了你許久,我當然不會這樣輕易地放過他了。”

他的手指纖長,轉而輕輕放在她腰上,微垂著頭,嘴唇吻在她頸窩裏,眷戀地輕啄著,自言自語。

“小笙是我一個人的。”

想到什麼,看了一眼身後的花燈,隻將懷裏的寶貝抱得緊緊,連被她注視過的花燈,都不許再出現。

【梁晏深,將軍】

青年的兩頰倏地紅透了,染著晶亮喜悅,一雙眸裏是她的倒影。

這鎮國將軍的府邸還真是森嚴,任何人都不得進來,好在他求得太皇太後的懿旨,這才能再見到她。

隻見女子一身月白蛟紗的裙裾,清靈動人,見他在發呆,皺眉提高了音調:“王爺到底有何事?!”

穆溫心裏一跳,清晰的對視上她的目光,一股熱氣就上湧,臉漲得發紅,結結巴巴的:“我……我給你帶……帶了白兔酥糖。”

從寬袖暗袋裏掏出錦囊來,拉開金絲帶,然後向手心倒出一塊裹著糖霜的兔子樣酥糖,伸到她麵前。

一旁的劉嬤嬤不等艾笙反應,急得攔在他麵前,冷聲道:“六王爺,還請王爺自重。”

將軍從不帶她出入任何宴會,便是想將嬌妻小心翼翼地藏起來,然而中秋宮宴皇上搬出口諭,將軍才不得已將她帶入宮裏,雖然給夫人做了保護措施,不讓她的臉外露,卻在中間還是出了一點岔子。

不想,果然招來一隻蒼蠅。

艾笙望著他掌心中的酥糖,奶白的糖絲一根根纏成兔子模樣,一雙長耳朵豎起,紅色的糖霜點綴成眼睛,確是栩栩如生。

她流露出幾分喜歡,來到老嬤嬤的身邊,瞧著酥糖,倏地手被一抓,飛快地往她手裏塞酥糖,將她手指合住,他鬆了手,臉皮更紅:“這糖是我府邸的廚子做的,皇城裏隻他一人,能做的特別好吃。”

“笙笙。”

淡漠的嗓音忽然降至,化為薄冰沉沉地降在頭頂,刹那間凍得她一震。

皂角靴緩慢停在她眼簾裏,一大片墨影跟著在麵前傾下,伴有隱隱的血腥味,侵入她的髒腑,無形間扼著呼吸。

得……

被抓了個正著。

他抬起掌心,握住她拿有酥糖的那隻手,盯著那塊糖,眉心間迸開煞氣,微微眯眼,然後捏起來一把丟在腳邊,直接踩下去,用力研磨。

再去看那六王爺,六王正錯愕的盯著那一堆糖渣,梁晏深神情平靜,顯得漫不經心,也毫無一絲敬意:“皇上命臣教導眾位皇子習武,臣見王爺今日有如此閑心,不如跟臣切磋一把?”

六王終於反應過來,自己的心意竟然被人這般肆意地踩踏碾碎,不禁勃然大怒,牽著胸前起伏,他臉泛著白,雙手狠狠攥緊成拳。

“好啊。”

麵前的男人身骨似喬木一般偉岸高大,腰間束著墨色綬帶,上麵點綴著黑玉,通體冰涼的陰沉淩人。

緊接著,他隻覺得眼前一道利風,還未來得及招架,手腕驟然劇痛,身下一輕被輕易地掀翻在地,手腕還在男人的掌心裏,“哢”的一聲,抽搐的痛意穿過心髒直撞出喉嚨,尖聲慘叫。

“啊!!!”

梁晏深下顎繃著極緊,沉沉地注視著他,眉宇間隱覆著一層猩紅,那是曆經常年征戰,從骨血裏便揮抹不去的殺意,一字一句:“這隻手,碰了我的夫人,該折。”

“往後,還請六王爺銘記於心。”

這才直起腰,對身後的侍衛招了招手,微顯不耐:“扔出去!”

侍衛們異口同聲:“是!!”

他便看向身邊臉兒雪白的人,驚惶的目光卻定在地上的六王爺,他眉心蹙起,上前攬過她打橫抱起來,又不夠,掌心裹著那嬌臀懲罰地捏一下,惹得她驚醒,蔫蔫的靠著他脖子,呢喃:“阿晏,你剛剛好可怕。”

尤其是毫不猶豫折斷人手的那一刻。

他冰涼的吻在她臉頰,咬了咬:“是你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