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時候, 程航和他爸爸回了一趟爺爺家。
程航隻去了幾天, 就迫不及待回來找季念了。自從正式牽到季念的手,他就半刻都不能離開她。他人生第一次知道思念的滋味, 原來是這麼煎熬, 他想他一定是喜歡上她了,而且是很喜歡那一種。
那天他提前打電話告訴季念自己要回來,季念正在學校外頭一家工廠裏做暑期工,得知他要回來,還特意請假了半天, 站在程航家裏小區外麵的小道上等他。
她等了挺久的, 一直等不到程航回來, 就有些著急的左顧右盼,她不知不覺走到了路中央的位置都沒察覺, 一輛貨車從小區裏頭直衝出來, 程航在小區橫道上走過來,瞧見貨車已經快要開到季念身後了,他猛地衝到她身邊, 一把將她護著。
那輛貨車很及時的刹了個車, 其實程航不衝出來,季念也未必就會被撞到,突然衝出了一個程航, 反倒把貨車司機嚇出了一身冷汗。
倒是程航,把人家司機嚇出了一身冷汗,還要上去踢人家的車, 質問那貨車司機:“你要撞死她是不是?你要撞死她我和你沒完!”
司機一臉鬱悶,要是遇到個身材瘦弱的他早就發飆了,可是程航身材高大,雖還是個少年,一張臉長相俊秀,卻一看就是個不好相處的凶殘樣,司機認了栽,屁顛顛把車開走了。
程航還在後麵想踹他的車,季念把他拉回去,她也不是第一次見識到他的凶殘了,早就習以為常了,她知道他就是遇到了某些生氣的事才會這樣。
程航教訓完了汽車司機,還教訓季念,無比暴躁的語氣:“你沒事站在路邊做什麼!萬一被車撞死了怎麼辦?我以後不許你站路邊!”
季念現在知道了他暴躁的時候,隻要順著他的毛捋順一下就好了,於是說:“好好好,以後我都站在角落,這樣不會被車撞死,你也看不到我了!”
“誰說我看不到你,就算我看不到你,你也會看到我!”程航還是有些不高興,但他的炸毛的確是被季念的溫柔撫平了。
他一回家就要牽她的手,他們家的傭人正在擦桌子,見到了就偷偷的笑。
程航也不介意,他很快發現季念的手長了一點一點的紅斑,問她:“是什麼?”
“疹子。”季念說 ,“熱出來的。”她最近正在工廠裏打暑期工,和女工人住在宿舍裏,那宿舍人多也有些不幹淨,蚊蟲螞蟻,晚上常常熱得睡不著。
程航就不許她去打工了,“你都要讀高三了,還打什麼暑期工,不許去。”
“可是我已經簽了兩個月合同了。”季念說,“而且還是和我室友一起去的,我要是突然不去了,就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程航退而求其次,“那也行,但是你不能住在工廠宿舍裏了,你晚上來我家睡。”
季念也想念程航家裏的大空調,可是……
程航不給她猶豫的機會,每天她下班了他就去接她,而且他不許她加班。
季念在程航家裏住了兩個禮拜,程爸爸就回來了。
有次程航出去買零食了,季念在家裏和程爸爸打了個照麵。
程爸爸是個很隨和的人,他從小接受的是西方教育,是個沒有架子且思想很開放的大人。他已經見過季念好幾次了,每次都是和顏悅色的,今天也是,還問季念住得習不習慣。
季念笑著說:“習慣,謝謝叔叔。”
程爸爸看她一眼,動了動嘴皮,仿佛是想說些什麼,但是他想了想,又什麼都沒說。
其實,程爸爸是想說,小心程航那個臭小子晚上去打你主意,但是又覺得這話說出來不妥當,於是程爸爸也就不說了。
程爸爸欲言又止,季念覺察出來了,她多長了個心眼,覺得程爸爸可能是不想自己住在這裏。也對,誰願意看自己的兒子帶個女孩回家裏住呢?
季念找了個時間就和程航說:“快要開學了,聽說學校的宿舍開了,我明晚還是回學校裏住吧。這樣你和你爸爸兩人一起住,會方便一些的。”
程航一聽就不高興了,擰著眉,“什麼意思?是不是我爸和你說什麼了?你別管他!”
“叔叔沒說什麼。”季念真誠的說,“叔叔是個很好的人。”
“那你要走?”程航不舍的拉著她的手,輕輕湊到唇邊吻過去,季念縮了縮手,他就死不鬆手,“學校宿舍也沒人住,我擔心你一個住不安全。”他想了想,眼睛亮亮看著她的臉,“要不我們搬出去住?上了高三我晚上每天都可以教你數學。你成績一定提高得更快!”
季念覺得自己同意後半句,但是前半句她接受無能。上學期的期末考試,經過程航補習的季念進步神速,排名已經提到了前一百名,隻要她繼續保持下去,考個普通的本科大學是沒什麼問題的,她現在一門心思要考大學,自然想要找更多的機會學習。
“萬一被人說閑話怎麼辦?”季念皺了皺眉。
“那就偷偷的進行,我們不說,誰知道我們住一起?”程航臉上帶著誌在必得的笑容。
他是個行動派,很快就把這個想法付諸行動,他先和程爸爸說了自己的想法,程爸爸沒有持反對意見,還一次性給了他外出租房的錢。
給完錢,程爸爸有些憂愁的拍了拍程航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現在還不是胡鬧的時候,你不要害了她的前程。有什麼想法必須等上大學後再說!”
程爸爸說話的時候,掃了一眼他全身,這個兒子是他抱著長大的,他有多大多小多重,程爸爸是心知肚明的,他現在正是最衝動熱血的年紀,什麼事隻要他想幹都能幹得出來,更別提是對付一個小小的女孩子了。
程航知道他爸爸是幾個意思,笑著說:“你放心吧,我以後是要娶她的,不會欺負她的。”
而且他答應了外婆會好好照顧季念,萬一他把季念那什麼了,外婆就不會把季念給他了。
再說了,他現在對季念的衝動還隻停留在牽手,說出來他都覺得自己沒出息,程同學現在摸著季念的手,都可以直接硬幾次滿足好幾次。
可是程航沒想到自己的想法會改變得這麼快,自從上了高三,搬出去晚上和她一起住之後,他每天晚上看著她,衝動就每天增加一點,日積月累的,他不再滿足於隻是牽她的手了。
他會在她認真低頭做題的時候,盯著她的側臉發呆很久,看著她鬢邊的絨毛,然後湊上去親吻她的側臉。
起初他隻是簡單的試探,季念推開他,但是沒有生氣,他就覺得她這是默許了。
搬出去住的第二個月的某天晚上,他盯著她的臉,又想要更多了,他沒心思講題,沒心思看書,隻想吻她,很快他就付諸行動,吻住她的唇,把她吻得上氣不接下氣。
季念這下生氣了,把他關在房間外麵,他拿鑰匙開了門,得了便宜還賣乖,假裝真的是來教她做數學題的,講著講著他就把人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又親又吻。
他剛進來之前故意喝了點酒壯膽,以前他隻是吻她的唇,哪裏都不敢碰,今晚他像是無師自通,他本能的想要更多。
季念原本還容忍他亂來,權當他是貪玩,但是到了這裏她就不能再放任他了,媽媽已經提前警告她了,她從小耳濡目染,很清楚程航下一步要做什麼。
她心眼沒他多,智商沒他高,但在性這方麵,她是比他成熟的,假如讓他摸進去磨進去,那麼等待她的下一件事就是懷孕,輟學,生子,前途盡毀。
季念再喜歡他的觸摸,都不能放任他繼續了,她很堅決的把他推開。
程航又嚐試了好幾次,因為他總覺得季念心裏是有他的,她心裏有他就應該讓他做想做的任何事情,包括讓他占領她的身體。
他和她講了很多好話,什麼肉麻的連他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好話,他都和她講了,事後回想起來連他都怕了自己,可是饒是這樣,季念也不答應,而且季念不僅不答應,她、還、不、回、來、住、了!
程航同學每天晚上回來獨守空房,開始反思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
他每天下課都去找季念求原諒,季念也沒打算不原諒他,她隻是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他,有時候他對她亂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不能再像從前一樣理智的拒絕他,她擔心自己再這樣下去,遲早會毀在自己手裏,所以才不回去住的。
可是她也不敢和程航說實話,程航最近越來越壞了,也不知道和誰學的招數,他總能把她吻得頭腦一片空白,她明明記得去年這個時候他還什麼都不懂的,難道媽媽說的話是真的嗎?男孩再小都是男人,遲早是要變大的。哎。
季念決定對自己狠一點,高考之前暫時不要和程航聯係了,她成績爬到了年級第一百名之後,就沒有再前進過,但是勉強維持下去應該高考成績也不會太糟,她打定了主意就這麼做,誰來都不能讓她改變主意。
這段時間學校的好多女孩子們都在繡十字繡,季念也在小賣部裏買了一個回來繡,她打算繡好了就送給程航。
程航因為季念不回來,每天都難受死了,他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買了不少禮物送她,可是她不拿,又買了個手機給她,她也不拿,他好煩,問胖子該怎麼辦?
胖子賊兮兮的說:“你假裝自己要過生日,把她騙去你爸爸家,晚上你就把她睡了。”
“閉上你媽的嘴。”程航同意前半句,堅決不同意後半句。
他要是想把她睡了,早在他們的出租房裏同居的那段時間,就把她睡了一千遍,季念那點小貓力氣哪裏可能是他對手,他就是想等她自己願意,所以現在才鬧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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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念聽胖子故意在她麵前提起,程航要過生日的時候,內心還有些小期待。
她想自己之前得了程航那麼多好處,也是時候送點禮物給他了,於是熬了個通宵,她把十字繡繡好了,打算等他生日就送給他。
生日這一天,程航請了好多同學回程爸爸家裏慶祝,季念現在是不願意和程航單獨相處了,得知是個多人的生日宴會,她才和同學一起過來。
程航那天是生日會主角,但是主角的眼裏隻有季念,今天也不是他的生日,他隻是想見季念,胖子知道程航的心事,打著需要切西瓜的名義,把季念帶上二樓小廚房裏。
程航在安靜的小廚房裏看見了久違的身影,心口一動,他從身後抱住了她,下頜擱在她肩膀,他像失戀已久的男人一樣,深深的吻她後脖頸,貪戀的吻著她發間的香味。
季念知道是他,擔心有人看到,把他拚命推走,他非但不走,還把她抱到了房間裏,把門鎖上了,他太想她了,特殊時期非得特殊處理才行。
季念擔心他亂來,把十字繡拿出來送他,希望他冷靜:“生日禮物。”
程航收下了,愛不釋手,並且很誠實的交代:“今天其實也不是我生日。我是為了你才特意過的生日。”
季念瞪他一眼,心想他真是壞透了,連這爛招竟然也想到了,自己還被他給騙了,昨晚還熬了個通宵,她又瞪了他一眼。
程航被她瞪得不知所措的,又走上來拉她的手,直接把她拉到了懷裏,緊緊的抱著,他力氣大,季念怎麼掙紮他都不鬆手。
季念急了,踢他:“你再這樣樓下的人上來了會看到我們。”
“我讓胖子在樓下守著了,他不會讓任何人上來的。”程航誌得意滿的笑,太久沒抱她了,他想狠狠親她。
他今天的吻又凶又猛,季念有了種很不好的預感,再加上他說胖子在樓下守著,這讓季念愈發有不好的預感,程航這次可能是要對她動真格了,他設計了這麼一場大戲,不就是想和她做什麼嗎?
他的衣服在她衣服裏狠揉的時候,她很生氣的給了他一巴掌。
程航挨了一巴掌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很快反應過來,眼睛藏著慍怒,他愈發誌在必得的揉她,一邊揉一邊做保證,“我就摸摸,我什麼都不幹。”
季念又給了他一巴掌。
他看著她的眼睛更紅了,還帶著股狠勁,抓住她的手,壓在了她頭頂,“你憑什麼打我?我做什麼了嗎?我就是碰你一下,你打我三下?”
季念被他氣死了,明明才打了他兩下,於是她又打他一巴掌,非得把他打清醒了不可。
程航壓低了眉目看她,因為被打了太多下,他現在腦子有些懵,盯著她的臉,他壓下了腦袋,吻她的唇,手掐著她那處,狠狠的碾壓過去,他心想著自己非得把她吻老實、掐老實了不可。
她的確很快老實了下來,不知道她是老實了,還是沒力氣了,總之她沒再打他,眼淚卻一顆一顆掉下來,打到了他臉上手上。
他心疼了,很快就停止了手裏還掐著她的動作。
他一停下來她就放鬆了身體,反過來繼續拍打他的手臂,眼淚也不間斷:“你不許親我,不許碰我那!至少高考之前不許!”
“不碰就不碰,你不許哭!”程航把她眼淚拭掉了,“你再哭我就碰你,我不僅碰你那,我連其他地方也碰!你最怕哪裏我就碰哪裏!”這算是威脅了。
季念卻被成功威脅到了,抽抽搭搭止住了眼淚,被他抱在懷裏,程航輕聲的哄她,“我知道了,你不喜歡我碰你那,那我就不碰了。”
季念哽咽了一下,點了頭。
程航仿佛找到了症結,“我不碰了你就可以回來住嗎?”
季念輕輕搖了搖頭,她才不信他。
“我發誓,高考之前絕對不碰你,要是我說假話,就罰我一輩子都見不到你。”
程航知道,這對於自己來說,是最大的懲罰。
季念卻覺得,他就是隨便胡掐,但是這一次她選擇相信了他。
他是個很壞的人,連他們班的女生都說他看起來又凶又冷,可是他唯獨對自己又溫柔又熱情,而且他答應了她的每一件事情,總是能做到。季念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喜歡他了。
這天兩人初步談妥後,季念回學校之前,拿走了程航送她的手機。
晚上睡覺,季念就收到了程航的第一條信息:【誒,季念,這是我號碼,好好存著我的號,別認錯主子了。】
季念的手機裏隻有程航一個聯係人,專門用來接收程航的短信息。
程航現在也學會了低調,他想和她說話的時候就盡量發信息,他也學會了不在人前讓別人看到他有多喜歡她,這樣季念也會避免很多麻煩。
季念又回去和程航一起住了。
他每天晚上和她住在一起,每天白天還要發信息給她,上課的時候發信息問她悶不悶,悶了就給她說笑話,問她累不累,累了就買冰紅茶叫胖子找個女生去拿給她,問她聽不聽得懂,聽不懂就等他回去教她。
下課的時候,程航發信息問她可不可以不去圖書館了,他想早點回家抱她,因為他很想她。
那時的季念在課堂上偷偷看著他的信息,把臉埋在課桌底下,紅成個熟透的蘋果。
如果時光再倒退回去,程航一定不敢相信,自己曾經為了個女孩發了上萬條的短信息,每一條信息都飽含濃烈愛意,那是再也回不去的愛,因為除了季念,此生再也不會有這樣一個女孩出現在他生命裏,年輕時的愛,最濃烈最難忘。
高考之前,他們一直住在一個屋子裏,他們互幫互助,季念幫他洗衣服,他幫季念講解數學題。
很多年後再回想起來,他把最重要的高考題目都忘了,唯獨記得高考出門之前,季念給他的那個擁抱,當時他想,等高考結束了老子一定把你剝了睡。他早就想這麼做了,卻一直憋著,因為他知道他愛她,所以得憋著。
如果沒有發生後來的事情,他想,自己現在也許早就和她生完了兩個孩子,也許他會每天因為瑣碎的事情和她爭吵,但他卻會一直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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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航在外婆家裏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起床,他把該帶回去的都帶上了,包括他們的照片,他們的手機。
他和外婆告辭,打算處理好了他和季念的事情,再陪著季念一起回來看外婆。
外婆像是猜到了什麼,用老得不能再老的手抓了他的手,懇求他:“你不要生季念的氣,她一直想著你。她不說我卻都看得出來。”
程航拍拍外婆的手背,說:“外婆,我不生她的氣,一輩子都不生她的氣。以後我和她一起回來看您。”如果他們真的還有以後的話。
外婆聽到他這句話,心滿意足的笑了,她知道他們還會再一起回來的,像好多年前,下雨的午後,他們去山裏玩,玩累了他們就會回來。
程航回去之前,還特意找了大鵬,和他說再見,給了他一張名片,讓他需要的時候可以隨時找他。
大鵬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心智還未長全,整天想著占便宜的胖子,他高中畢業後考上大專,大專畢業後一直在城市裏瞎混,看盡了人情冷暖。
他知道有些光他是沒本分沾的,嘴上答應了,鄭重的接過了程航的名片,像朋友一樣與程航聊天:“你小子現在是有出息了,不對,你一直就有出息,是我自己沒出息而已,實話告訴你,等我混不下去的時候我一定去找你。”
程航點頭說好,踏上了回去的路。
他昨晚失眠了一整夜,今天坐車裏也睡不著,那些回憶太令他無法釋懷了。
回來後,程航第一件事讓人去找季念的下落,可是找不到,程航讓小凡動用了其他力量搜索,無果。
小凡也覺得奇怪,這麼多的力量去找季小姐的下落,為什麼會找不到呢?任何係統都沒有她的痕跡,她是如何讓自己做到悄無聲息的生存在這世上的?
就算她不搭車不搭飛機不搭地鐵,難道她不用現金?不用手機支付?可是所有的銀行流水都沒有她的痕跡,就算她不用手機支付,難道不用取現金嗎?可是連銀行卡都沒半點動靜,這就奇怪了。
小凡很容易聯想到一個結果,季小姐該不是沒了吧?隻有死人才會一點下落都沒有。
小凡想到的,程航自然也想到了。
他越想越煎熬,一邊讓小凡去警局那頭調出五年前,關於他高考之後被綁架的案件經過,一邊親自找上了老爺子。
他有好些個事情得親口通知一下老爺子才行。否則老爺子再插進來一手,隻會給他添亂。
爺爺自從上次和他見過一麵後,早就元氣大傷,他知道程航最近回了一趟青禾縣,也就猜到了這小子是死心不改,又去找季念了。
早知道竹籃打水一場空,他之前也就不折騰那麼多事情了,反正無論如何,不管過了多少年,這小子還是不能放棄季念。隻是他到底是怎麼想起青禾縣的?爺爺有些疑惑,該不是這小子記起什麼來了吧?
爺爺心裏存著懷疑,打算想對他先下手為強,於是問程航:“聽說你去了青禾縣?”
程航點下頭,平靜說:“是。”
爺爺很輕易就察覺到了程航的改變,他這一次走了又回來了,眼神又變得不一樣了,也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些什麼。
爺爺正想著他到底哪裏不一樣,就聽到程航用一種從未有過的談判語氣對他講話——
“爺爺,我的事情你別碰了吧。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我承受不起這樣的好。我要的是什麼您也不知道。”
他說這話的語氣聽著是無比平靜的,爺爺聽得出來這是他深思熟慮的結果,他什麼都沒有明說,但爺爺直覺,程航已經記起了以前的事情,也知道自己曾經威脅過季念離開。
爺爺看著程航下樓開車離開,無聲的歎氣,他開始想著自己之前的做法到底是對還是錯。
他總是自詡薑還是老的辣,但是又不得不承認,自己和程航爸爸比起來,其實做得不夠妥帖,還是程航他爸爸老練,程航爸爸大半年前就知道季念又在接近程航,卻是假裝不知道聽之任之,現在幹脆還一走了之跑到國外度假。
其實趕走了季念,老爺子事後回想起來是有些後悔的,兒孫的感□□又怎麼能輪得到自己去插手,現在還死掉了一個孩子,也不知道程航這小子日後會不會記恨他哪,如果真記恨上了,簡直是老爺子這一生最大的失敗!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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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很快拿到了從警局那邊送來的,關於五年前程航綁架案的刑事案件經過。
作為被綁架的受害人,程航仔細翻閱了卷章,眼角的陰霾盡顯。
程航早猜到一些事實,他知道這世上沒有人是可以一直相信的,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季念竟真的在關鍵一刻放開他的手,義無反顧選擇了她媽媽,永遠離開了他。
從來沒有人要逼迫他們分開,是季念主動要離開他。
可她離開了卻又要回來,假如一年前那個平安夜的晚上,她沒有出現,他原本一輩子都不會再把她記起來。
當一年後他慢慢愛上她的時候,她卻又一聲不吭的離開他,離開他之前他還不忘在他心上再插上兩刀,順便把他的孩子也給殺了。
程航想,季念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她殺了一個又殺了第二個,他從第一次見她和人打架就該知道,她不是一個好女孩,他早知道和這種壞女孩在一起很危險,可他還是想要接近她,想要愛她,因為他愛她,就活該被她傷害嗎?她現在一走了之,被留下的那一個卻永遠無法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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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發現少爺最近的煙癮太大了,他的工作室整天閉著,房裏整天都是熏死人的煙味。
Lili說程總可能想把自己抽煙抽死。
小凡也很無奈,他知道少爺隻是想念季小姐,可是沒人知道季小姐去了哪裏。
小凡偶爾會開導少爺:“季小姐會不會沒有走呢,這個城市說大不大,但有時候就住在一個小區裏,一年也未必能見上一麵。”
程航眼睛短暫的亮起後又說:“你老提她做什麼?其實我並不是那麼想見她。”他想,見到她了又怎麼樣,她出賣過他。將他推向了絕路。再見她,他也饒不了她的。
小凡覺得少爺說的是假話,但他不想揭穿少爺。就想看看他還能憋到什麼時候。
程航嘴裏說著不想見季念,在冬天快要到來的時候,他不知道是想她了,還是太想她了,最後還是憋不住了——
他做了一件不太厚道的事,他要翻五年前的綁架案,以受害者的身份,他要把五年前綁架案的主謀李春華繩之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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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人員很快找上了李春華協助調查。
程航指認了她,但他話說得有說保留,隻說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她,但他也不確定,得再等等,等自己的記憶全部回來了再說。
警方暫時扣押李春華,隨後秦震出麵保釋李春華。
秦震知道這事沒完,想見程航私下了解,卻被程航拒絕見麵。
秦震無奈,隻好找上了老爺子,老爺子說自己管不了兒孫的事情。
老爺子是沒想到程航竟然這麼狠,他想威脅李春華的事情自己沒做成,反倒是程航自己做成的,終究是個狠小子啊!
程航誰都不想見,但他願意和李春華見上一麵。
程航和李春華的梁子,早在六年前親眼看到她打罵季念的那一刻,就結下了。
在那之後,程航也和李春華見過幾次,但是兩人從來都不對盤。
程航高考結束後,李春華和她的姘頭阿彪合夥綁架程航,想向程家敲詐綁架金後遠走高飛,誰知道東窗事發被警方找到,阿彪帶著錢逃之夭夭,留下李春華和被警方認為“同黨”的季念,兩人被警方以犯罪嫌疑人的名義逮捕。
李春華此時見到了程航,就什麼都明白了,是這個小子要來報複自己來了!
當年他搞了自己的女兒,高考暑假後季念懷孕流產大出血,自己受阿彪蠱惑,想找他收點利息,誰知道被阿彪利用,搭上了案子,錢和人都沒有,女兒還落下了心病。
程家和警方的人都認定了她和季念是綁架案的策劃者,若不是後來這小子以死威脅父母,她和她女兒早就把牢底坐穿。
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小子長成了大人,看樣子是要來報複了,李春華看著他殺氣騰騰的眼睛,心下一沉,她知道現在誰也救不了她了。這是她的報應。
“你想幹什麼?”李春華看著程航,全身顫抖。
她猜到是他遲早有一天要來報仇,可是沒想到他會等到這一天。她原本以為一切都塵埃落定,如今卻又死灰複燃,她想起季念口口聲聲說的男朋友,卻遲遲不願意讓自己見到,難道又是他?
“是你嗎?季念之前說的男朋友是你?”
“不是我是誰?”程航解開西裝紐扣,坐她眼前,陰霾的眼神看她,“聽說秦震把你保出來了?沒用了,這次誰來了都沒用。”
他修長的手指一搭一搭的在桌麵上扣著,上位者的姿態與她談,“除非你讓你女兒來求我。”
李春華明白了,她攥緊了手掌,搞了這麼多,他不過就是想讓季念回來。
“你休想!”李春華中氣十足,她知道季念在哪裏,但她不會再讓她回來他身邊受苦了!
程航知道季念誰都可以不聯係,唯獨不會不聯係李春華,他也是沒有辦法才想到走這一步。
他看著她,幽冷的眼底是狠狠的戾氣,“那你就等著去坐牢。”眯著眼眸危險盯著李春華,一字一字的宣判,“你殺了我的孩子,兩次。”
“什麼兩次?一次!”李春華有些哽咽,“你以為我想帶她去流產,那醫生說那胎兒死了,你想讓她生個死胎出來!她才幾歲,她高考才結束,你就這樣對她,我沒和你算賬,你倒是來找我!”
“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還有上一次。”程航語氣仍是淡漠,“你騙你的女兒吃避孕藥,如果不是你騙她,我們早就在一起了。所以上一次也是你間接殺的。”
“我沒有!”李春華覺得自己真是作孽,怎麼會遇上這個壞小子,自己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他就全賴自己身上!
“有沒有都不重要了。”程航揚起眉毛看她,森冷的語氣道:“重要的是我現在恨不得你也死了。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和季念不會……”
李春華冷笑,她心想這個小子現在倒是人模人樣了,卻還是那麼的幼稚!“如果沒有我,你和季念也早就分手了!你這種人真的會對她好嗎?她來這個城市這麼多年你去找過她嗎?你沒有!她每天都想著你,睡覺都喊著你的名字,你想過來找她嗎?你說消失就消失,她一直在等你回來!可你一次都沒有回來找過她。”
李春華冷嗤:“我早跟我女兒說不能讓你白白睡,她不聽我的話,你還把她的肚子搞大了,搞大了也不懂好好照顧她,小小年紀就受了這麼多苦,你還反過來怪她,如果不是你和她吵架分手,她一氣之下跑到家裏找我,我氣不過,會發生後來那麼多事情了嗎?”
程航薄薄的唇角牽扯出嘲諷的弧度,“你的意思是你和阿彪聯手綁架我,用我給季念的手機打電話向程家索要酬金,全是我的錯,你半點錯都沒有?”
李春華有些詞窮,也有些沒底氣,“我沒這個意思,但我意思是,假如你不要傷害她,不會至於走到這一步。”
“我從來也沒有想要傷害她!”
程航不再說了,他也沒底氣說自己沒有傷害到她,那年高考結束後,他是做錯了,他醉生夢死的沉溺在她身體裏,最後一場夢醒來,他還反應不過來,直接就忘記了她和她的一切。
直到現在他才想起來,傷害卻已經釀成了,而且再也無法挽救回來。
可他最後也為了她去死了,這些年裏,他忘了,可她明明沒忘啊。可她卻一次次為了她這個不知所謂的媽媽,而放棄他。
程航現在就想把季念弄回來,他想好好再問她一次,如果再有一次選擇的機會,她還要不要為了她媽媽而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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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華回去後,並沒有聯係季念,是秦震從李春華嘴裏套出話來,主動聯係季念回來一趟的。
其實季念哪裏都沒去,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她在本地一家口腔醫科裏做護士,工作輕鬆,她現在還是試用期,沒有買社保,工資發的是現金,這裏包吃包住,她基本也沒有外出,連手機購物都沒有,她原本打算在這裏養老到孩子順利出生的,誰知道秦震會親自找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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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念見到秦震後,第二天就親自到了程航的公司。
程航已經等了她好幾天了。
她進公司的第一時間,小凡就通知了程航。
程航看著她搭電梯上來的監控畫麵,眼睛有些酸。
最近的天氣可能是有些冷了,她穿著棉衣裙子襪子,脖子上還圍著圍巾。
程航覺得她胖了好多,比高中青春期的時候還胖,但他也沒多想。
季念被秘書Lili帶進來了,程航背對著她坐在大班椅上,夕陽的落日餘暉打在他身上,今天是天氣預報說的今年最冷的一天,可不知道為什麼,被這夕陽影照的時候,他覺得全身特別暖,有能量在循環。
他現在渾身都有勁,好久沒有過那方麵的衝動,他一直以為自己是老了,可當他回頭,看到她變得有些胖,且不再苗條的身材時,卻直接就有反應了,他覺得她變得再胖,他都能和她立刻幹一次,而且是最激烈的一次。
他費這麼大的力氣找她回來,當然不是為了和她說說話那麼簡單了。
他們不是剛談戀愛的男女了,這些年,他們經曆過的波折比普通夫妻都要漫長都要艱辛,有些事情甚至死無對證,再也無法說明誰對誰錯。
既然如此,那就不說了,直接幹吧,打一發把她抱懷裏他也許就原諒她了,他要她,現在就要!
程航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注滿濃烈的思念和噴勃的欲望。
季念看著程航,有些不淡定的垂下頭了,她知道自己最近變得很醜,她本來就是易胖的體質,懷孕之後,她開始注重營養,每天早晚喝牛奶,體重就直線上升,一路胖胖胖,還不到五個月呢,她肚子倒是沒怎麼顯懷,手腳已經直接胖成個球,都不知道以後十個月後,自己會胖成什麼樣子。
她再看程航,覺得他的身材還是跟以前一樣好,穿著筆挺的西服,半挽起的衣袖露出有力的手臂,白襯衫襯得他麵容矜貴,嘴角的笑容映著他的眼睛,他看起來像從前一樣英俊奪目,舉手投足間都是成功男士的從容自信。
“呦嗬,你最近過得不錯啊。”程航上下掃蕩她全身,挖苦的語氣,“胖了不少。像條胖魚。”
季念聽到這久違的稱呼,明顯的怔住,愣了片刻才開口:“程航,我媽,我聽說你們家要翻案,我媽是不是被你們……”
“別和我提你媽。”程航站了起來,走過她身側,聞到她身上熟悉的香味,挺滿意的勾了下唇角,走到沙發上坐下了,點了根煙吸上,“你以後別和我提你媽,一個字都別提,你知道我最討厭她。”
季念回過頭看他的臉,“你,你怎麼認識我媽的?”
“我不可以認識她?”他冷笑一聲,把剩下半截的煙摁滅在煙灰缸裏,坐直了身體看她的臉,他愈發覺得她胖了,但他心情挺好,好到不需要再抽煙了。
“那你放過她吧。”季念皺著眉懇求。
程航眉毛一挑,漫不經心的看著她笑,“你在求我啊?”
“嗯,我求你了。”季念靜靜的看他。
程航看她一眼,用一種隻有他們之間才懂的訊號暗示她,“你知道求我不是這樣求的。”
季念認識他這麼多年,朝夕相處了那麼多時光,隻一眼她就知道他想要她幹什麼,可是這裏不是在辦公室嗎?
她先自動自覺的走到門口把門鎖上了,程航看著她手胖腳胖的,愈發覺得她像極了胖丫頭,很有興致的看著她走動,她甚至把窗簾拉上了,仿佛她等會要做的是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
她把一切準備就緒後,才走到程航眼前,跪下去了,她熟練的伸手去解他的皮帶。
程航伸手扣住她的手,傲嬌的掀了掀睫毛,俯下頭,一臉壞笑著看她的眼睛:“你就隻會這一招,能不能換點新的招數了?”
季念覺得自己好像沒有其他好招數了,以前求他都是用這個辦法的,為什麼現在就不行了呢,難道他覺得自己沒以前漂亮了嗎?
季念覺得可能是自己最近變胖了,已經胖到不能讓他喜歡她了。
她有些沒自信的咬了下紅唇,睫毛長長的覆下來的時候,
程航看了她一眼,看得心口直蕩漾,他好想吻她。大手摸向她後腦勺,他扣著她的腦袋,吻上她的唇。
季念垂著眼睛問他:“你能不能幫我媽?”
他鬆開她腦袋,額頭抵著她,熱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那得看你表現。”
程航把她從地上抓起來,丟在沙發上,看著她汪汪的淚眼,他心口沒由來的一痛,覺得自己不能再看她的眼睛,再看就得丟盔棄甲,什麼都會答應她了,他讓她趴在椅背上,這是他們以前在家裏常用的姿勢,季念心領神會沒有抗拒他。
他從後麵進去了,很滿足的發出歎息,他發現自己竟然是這麼想她,摸到了她前麵,發現她不僅胖了,還大了不少。他湊在她耳邊歎息:“大了那麼多。”
季念輕輕的嗯了一聲,還是那句話,“你能不能幫我媽?”
程航冷嗤一聲,心想她一點都不專心,自己這麼想她,他還在她裏麵呢,而她想的都是別人!
他手伸到了前麵去,怎麼疼怎麼抓她,他知道她害怕被怎麼抓。
季念被他掐得直叫,怕是連外頭人都聽到了,但她太久沒有過,完全控製不住的瞎叫,他還撓她癢癢,她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聲音。
程航特別滿意她這反應,在她耳邊溫柔的嘲諷她:“胖魚,你和我做第一次的時候也沒叫成這樣,你這是越老越浪嗎?嗯?”
季念愣住了,也不叫了,她回頭看他,眼淚掉下來,“你,你想起來了?”
“你說呢?”他不正麵回答,卻進得更深,讓她去猜個夠,不能隻是他被折磨,她也得被好好折磨一下。
季念求他輕一點,她緊張的捂著肚子。
“胖魚,你不愛我輕的。”程航吻了吻她的耳朵,再攻擊的時候,卻是真的變輕了。
64、晉江文學城首發 ...
那一年的高考順利結束後, 程航和季念兩人還一起回了一趟外婆家過暑假。
程航偶爾會和李春華碰麵。
但程航從不和李春華打招呼, 還常常用戒備警惕的眼神掃射她。
李春華也不怪他,她早從阿彪嘴裏得知, 他是有錢人家的小少爺。
看在他這麼有錢的份上, 她可以原諒他不叫她阿姨,以後不叫也行,隻要他以後能給她女兒衣食無憂的生活,她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頭大事。
李春華最近心情不錯,自從搭上了長相不賴的阿彪, 李春華大有收山安靜過日子的想法, 她心想著女兒的歸宿有著落了, 自己也該想想後半生的歸宿,她瞧著阿彪就不錯, 雖然阿彪好吃懶做, 但是她和阿彪在一起的時候也挺開心。
李春華覺得到了自己這把年紀,就不能要求太高了,阿彪最近還找了份保安的工作, 工資不高但是勉強糊口是沒有問題的, 李春華還想給他生個小孩,給季念也添個弟弟或妹妹,若是季念以後嫁給了程航, 還能提攜弟弟妹妹,順便提攜阿彪。
李春華把算盤打得特別好,晚上幹事也特別積極, 阿彪每天晚上都被她纏著搞,沒有搞個天翻地覆,李春華是不會放過他的。
外婆的屋子和李春華的屋子隻有一牆之隔,老房子的隔音效果那是約等於沒有的。
程航睡在季念臥室地板的時候,就每天接受這種刺激,有時候是劈劈啪啪的撞擊聲,有時候則是哼哼唧唧的女人叫聲,有時候甚至伴隨男人低吼的爆發聲。
程航一個正常的男性,在這樣的聲音中怎麼能睡得安穩呢?
他看著季念美麗的臉龐,心裏盤算的都是要怎麼找機會剝了她衣服看個究竟,他太好奇了,特別想看看她裏頭的構造。
胖子一直看的那些電影他看過是看過,但他覺得她們都沒有季念美,因為季念太美,他就愈發想一探究竟了。
可是季念警覺性是很高的,他每次一有風吹草動,她就用手擋著他,不許他越雷池一步。
程航心裏那個憂愁,等待高考成績出來的這段時間裏,季念每天熱衷於和他踩單車去山裏吹山風。然而,程航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年前的抽風少年了,他現在要的不僅僅是和她一起踩單車吹山風那麼簡單了。
他想要更多的東西,他想要把她的身體抱在懷裏,不是隔著衣服抱,他想和她毫無阻礙的擁抱在一起,肉貼著肉的擁抱著,他想象著,把她抱在懷裏的肉感一定很不錯。
這天正逢三六九趕集日,季念說想帶程航去鎮上的市場上長長見識,於是兩人騎著單車一起出發了。
季念在市場上碰見了一隻可憐兮兮的狗子,蹲下身子,注視著這隻土狗的眼睛,總覺得這狗仿佛在流眼淚,於是她和這隻狗對視了一分鍾那麼久。
程航繞了一圈,發現季念丟了!繞回來才發現,她正蹲在地上和那隻土狗含情脈脈的對視呢。頓時就火冒三丈,把季念給拉了起來。
季念指著那狗對程航說:“你看,它餓得小小的,好可憐。”
程航瞥了那隻土狗一眼,隻一眼,他就發現了一個事實,這隻土狗低著狗腦袋憨態可掬的模樣竟是像極了季念,這狗雖然還小小的,可它小歸小看起來確實肉敦敦的,身材長得飽飽的,估計以後養大了也是個胖狗。
程航笑著瞥季念一眼,“我瞧著它像你。”
“才不像。”季念不樂意了,瞪他,“你罵我?”
“我就是覺得它可愛。”程航淡淡的開口道,“要不我們買回家裏養吧?它看起來像是餓得要死了。”
季念覺得買回去養也可以,程航也覺得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兩人卻又都知道,過幾個月上了大學,這狗遲早是要送人的。
“等我們把它養胖了就送給別人養,不然它待在這裏可能得餓死。”程航付了錢對季念說,“就當做是在做好事。”
季念仰頭看看程航,她突然覺得,她的程航也是個善良的人呢。
他們提著狗籠子,走到了市場的外頭,有個小攤販正在擺賣一些季念沒見過的玩意。
季念好奇的走過去瞧,起初她還以為是玩具,拿起一根棍子狀的東西起來看,用手捏了捏,發現還是軟的,那觸感像是人肉,連顏色也相近。
季念便晃了晃那棍子,問程航:“這個是什麼?”
程航也沒見過這玩意,但他反應快,很快他就被季念手裏那玩意嚇了一跳。
而且他覺得自己不是被那玩意嚇到的,他是被季念若無其事捏著那玩意的動作給嚇到了!
周圍有不少男人正在看著季念的舉動,程航頓時覺得這群人都是不懷好意,趕緊走到季念身邊,把那玩意一丟,捂住她的眼睛,把她帶走了。
季念後知後覺從程航嘴裏得知那玩意是性.用.具,走在路上哈哈大笑起來!
晚上到了外婆家裏,夜深人靜時分,程航不老實把她壓在床上,故意往她耳朵裏噴氣:“念念,你要不要看一看真實的長什麼樣?”
季念反應過來,打他一拳說:“不要!壞蛋!”
程航很不滿意,竭力介紹自己:“你下午不是還拿起來看嗎?我比你下午看的都長,都粗,都厲害!”
季念覺得他不要臉,捂住耳朵,“不許你亂說了!”
“沒亂說。”程航去抓開她的手,“我想很久了。你真的不想看一下我嗎?我很大方的,給你看。”
季念實在不想接受程航的“大方”,她一腳把他踹在地上,讓他睡老實了。
可是程航一整夜都睡不老實了,他輾轉反側,快要眯眼的時候,隔壁房子又傳來了劈劈啪啪唧唧哇哇的動靜。
程航覺得這簡直是他的催.情.藥,他不行了,非得抱抱季念才能完事,否則今晚是怎麼也睡不著了。
季念已經迷迷糊糊睡著了,今天天氣很熱,老風扇在桌子上轉動著,她身上隻蓋一條薄薄被子。
程航翻身上來的時候,她睡得沉沒有感覺,但他的手摸進去的時候她察覺到了,很快她被他掐緊了。
季念揉了揉眼睛,看著他,推不開他的手,隻能打他:“你幹什麼啊?”
“我什麼都沒幹,我就摸摸。”他回答得理智氣壯,手也摸得理直氣壯。
季念覺得他簡直是混球,都這樣了他還說什麼都沒幹,他說隻是摸摸,可是摸著摸著就不老實,料子聊起來又親又咬,最後季念是怎麼被他剝幹淨的,連季念自己都不太清楚,那天她穿的太少了,他三兩下就把她除幹淨了。
總之,這天晚上,程航同學無師自通把她壓在了身下,又無師自通磨了幾圈後找準了地狠心進去了,他甚至無師自通的捂住了她的嘴,在她發出聲音之前,他很及時的堵住了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