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可能嗎?”嚴峋被這句話問得失笑, 中途挨了她一下打, 還是繼續不怕死地解釋, “我當時還不喜歡你, 所以你那天穿了什麼、化什麼樣的妝、對我說了什麼話……隻是因為記性好才記得。”
溫楚就算知道他那會兒肯定不喜歡自己,照樣被這話聽得沒好氣,問:“你懂什麼叫善意的謊言嗎?”
嚴峋看著她,臉上還是一副溫溫和和的表情,一邊道:“雖然一開始不是因為喜歡才記得,但到現在也一直沒忘,是因為喜歡。”
“……?”溫楚被他這種情商略高的話一堵, 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半天後問,“你這算善意的謊言嗎?”
“不算。”嚴峋笑起來,指尖撫上她的側臉,然後低頭吻她。
他們倆現在接個吻什麼都是家常便飯,加上這裏又沒人,溫楚也沒覺得多不好意思,勾勾手踮踮腳就來了。
隻不過中途忽然想到他說還有機位在拍, 飛快地鬆開手推了推他, 問:“嚴峋,我剛剛答應求婚的時候是不是太冷靜了?我都沒哭, 這樣好像不太好吧?萬一以後公開的時候要用到,我們這樣弄得一點都不真情實感,被當做擺拍怎麼辦?”
嚴峋一聽, 似乎覺得也有點道理,忍著笑建議她:“那你回剛剛那個點,有鏡頭近景特寫,我們再補拍一個哭戲,到時候後期再配音,你來寫台詞。”
溫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在認真思考了這個方案的可行性之後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耍她,翻了個白眼給他:“我又不是專業演員,你覺得我再來一遍哭得出來?再說我們早八百年就結婚了,一開始還是我在床上主動跟你提的求婚,我這樣也沒有很驚喜……要不是看在婚紗跟戒指的份兒上……也就一般般感動,知道吧?”
她說到最後忍不住有點後悔,早知道當時在床上色令智昏的……就不該想到什麼說什麼,要不然等他那天頓悟了跟自己求個婚,說不定還真會感動得自己涕泗橫流。
“知道,”嚴峋聽了她的話也不生氣,抬手拍拍她的腦袋後,牽著人往外走,“像你這種油鹽不進的小姑娘,長大了之後隻有晚上到了床上才會哭。”
“我什麼……咳咳……”溫楚差點沒給他嗆死。
“沒關係,深入一點的我們晚上再說,現在在門外聽牆角的人太多了,不方便。”嚴峋又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
溫楚一聽,飛快轉頭看向宴會廳的大門,就看門縫裏的金色亮光一閃,緊接著“哐當”一聲,門被手忙腳亂地關上。
“你不會還請了我媽來吧?”溫楚在那一瞬間裏瞥見一個熟悉的人臉,警覺地開口。
“不止。”嚴峋搖搖頭,老實道。
所以等他把宴會廳的門打開,溫楚就看到她爸她媽嚴妤江駱駱二毛夏亦方瀟衛遠……甚至還有《行夜》的王導和兩個攝像大哥,能來的都來了,挺大一群人,就這麼擠在走廊裏聽牆角。
“都是你請來的?”溫楚轉頭看他。
“請是我請的,但我讓他們先在隔壁餐廳等一等。”嚴峋回答,把自己撇的一幹二淨。
於是溫楚的視線在麵前這一幹人當中晃了一圈,最後抓出主謀:“媽?”
“小峋啊,求婚事情都辦好了是吧?太好太好了,這樣我也就放心了……今晚我請大家吃晚飯,都來餐廳裏坐,來來來……”葉女士反應迅速,第一個帶頭逃竄回餐廳。
“……”溫楚無言,眼看一波人作鳥獸散,最後隻能扯扯邊上的某人,示意宴會廳裏的布置,“那這兒剩下的怎麼辦啊,就這麼留在這兒嗎?”
“不然呢?”嚴峋輕飄飄地反問,“目的達成了就好,反正你也不是很喜歡。”
溫楚被最後那句帶了點小委屈的話聽得莫名,才意識到自己今天好像都沒有好好誇他,立馬甩鍋道:“我的意思隻是沒有很驚喜……那還不都怪衛遠演技太差。但沒說我不喜歡啊,你場景弄得不是蠻好的嘛,還有戒指我也喜歡,還有婚紗……到時候記得帶走啊,回去好好試試。”
嚴峋聽到最後悶悶應了聲“嗯”,抬手掐了一把她的臉蛋:“就是不喜歡我,對吧?”
溫楚看著他的樣子,心下嘟囔了句狗男人還挺難哄,一邊踮腳摟住他,實打實親了這人一口:“老公,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