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毅語氣冰冷,滿是警告,絲毫沒有任何一絲作為父子的親情。
衛蒲瞬間垂下眼眸,藏住內心情緒,低頭認錯:“我記住了。”
衛毅冷哼一聲,沒搭理他,轉身看向監控。
監控內並沒有任何一絲老館主的身影。
衛毅意味不明的笑了:“四十多年了,他那一雙瘸腿倒是還爭氣。”
在他這麼嚴密的監控係統下,他依舊能夠消失的無影無蹤。
衛毅不自覺想起他當初隱藏身份臥底到自己手底下時的場。
當時的【XO】亂作一團,內部廝殺嚴重。
老館主身材高高瘦瘦的,長著一張內斂又野性難馴的臉,連男人都會感歎一句他那張臉真帥的程度。
他頂著那張臉出現,幾乎瞬間就成為了所有人的攻擊對象。
特別是那些粗獷男人,抱著征服的心思趁夜爬進了他屋子。
結果經曆了一晚上的嘶吼慘叫,第二天一早老館主的門縫裏流淌出的都是血液。
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大門被從裏麵踹開。
當時的許聿一手拎著一具死狀慘烈的屍體從屋內扔了出來。
經過一晚上的放血,他們身上就已經幹癟,沒有了血液存在,肌膚都幹皺完,渾身上下呢傷,看起來觸目驚心。
而他,卻麵無表情,直接一句:“人我殺的,不服來戰。”
就震懾住了所有人。
衛毅也是那時候看中的他。
他聰慧又強大,孤身一人無牽無掛,幹起事來也是不計後果雷厲風行。
剛進入【XO】沒多久,就接連完成了好幾樁漂亮的生意。
他的身手甚至連衛毅都自愧不如。
兩人時常切磋,一起商討各種策略。
對人防備的衛毅,幾乎是拋棄了規則徹底相信當時的許聿。
兩人很多事情都是一拍即合,到後來甚至以兄弟相稱。
所以,在一開始得知他是警方臥底時,衛毅不信的。
直到各種證據擺在了他麵前,而背叛老館主的,是他的戰友。
幾乎是帶著報複的心理,衛毅用盡了各種變態的手段折磨他。
連那個背叛老館主的叛徒,也被衛毅處理了。
原因很簡單,老館主背叛他是他們之間的仇恨。
而他,痛恨背後捅刀子的人,比如曝光老館主的戰友。
他討厭背叛,更厭惡背棄信仰。
當初的許聿驚豔了他很久,他甚至一度覺得老天爺在幫自己,讓他遇到了誌同道合的摯友。
如今,再看許聿。
他依舊讓他打從心底裏佩服。
經曆了那種非人折磨之後,竟然還能活下來。
當初是他親自折磨的許聿。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許聿那雙腿廢的有多徹底。
他能行走已經是奇跡了。
此刻竟然還能這麼敏捷。
看著監控裏隻是一閃而過的身影,衛毅笑了。
打不死的,打起來才有意思。
耳機裏,下屬毫無感情的稟告:“老大,人已經進暗道了。”
老館主避開了幾乎所有監控,隻有那麼一瞬間係統都來不及報警的閃現。
而此刻,他藏在了一輛貨車底下,隨著貨車一起往深處而去。
衛毅聽著監控裏下屬的稟告,陰冷一笑。
隻可惜,他太自以為是了。
老館主敢出現在這裏,就是猜準了他的性子,就算發現了他的存在也不會在這兒就置他於死地。
所以他進來了。
事實上,如果是以前,衛毅的確不會在這裏弄死老館主。
他會像上帝一般,看著螻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掙紮撲騰。
然後等老館主找到出口,回去帶著部隊進來,再一網打盡。
但,那是以前。
人是會變的。
於他而言,老館主已經沒有任何威脅和挑戰了。
他眸光冰冷,毫無感情:“開進去,讓他進去出不來。”
老館主都送上門了,夜長夢多這事,他比誰都清楚。
現在不弄死老館主,留他或者出去隻會給他帶來更多的麻煩。
他要讓老館主死,並且是看到希望了之後突然陷入絕望的死。
車子一路往裏,老館主趴在車底,眼看著路程一點點的推進。
本以為是到了出口。
可突然之間,車子失控,徑直朝著暗道內的暗河衝了出去。
“嘭”的一聲。
車子衝進了冒著綠泡泡的暗河,然後瞬間消失無蹤。
衛毅在監控裏看著這一幕,緊皺的眉頭肉眼可見的放鬆。
“放心吧,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贏的那個人,隻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