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3)

羅子雄尷尬地抽回伸在半空中的手。

「你怎麼可以這麼沒禮貌──」丁雨恬瞪著唐楚人,一股怒氣飛上鼻喉,氣到她連聲音都在發抖。

「走了。」唐楚人打斷丁雨恬的話,摟住她的肩膀,就往飯店外麵走。

丁雨恬氣炸了,忿忿地瞪唐楚人一眼後,她扯開他的手,走回羅子雄兄弟身邊。

「子光,我們台灣再見喔。」丁雨恬彎身,讓視線與羅子光平行。

「姊姊……再……見……」羅子光擠出一個僵硬笑容。

丁雨恬轉身,主動握住羅子雄的手,給了他很甜很甜的笑。「學長,再見。」

「再見……」

羅子雄聲未落地,唐楚人便已黧黑著臉,扯住丁雨恬手臂,沒給她任何掙脫的機會,便將她筆直扯向大門前,拽入了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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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坐上車之後,車裏的氣氛持續停留在冰點。

丁雨恬還在惱火唐楚人的不禮貌,臉蛋隻往窗外撇,根本不想看他。

「玩得很開心吧?」唐楚人冷冷地問道。

「還可以。」她昂起下巴,也裝出很酷的聲音。

「玩得『還可以』,就可以沒接我的電話;那妳玩得盡興點時,豈不是三天三夜都不現身。」

唐楚人尖銳的語調,刺得丁雨恬瑟縮了下身子。

就算他生氣她的不接電話,也用不著拿著冷劍漫天亂刺吧,他凶什麼凶?!

「你有打電話給我?我怎麼沒聽見呢?」為了掩飾淚意,她連忙低頭在袋子裏尋找手機,心裏悶悶的,鼻尖也酸酸的。

唐楚人瞪著她的頭頂,他緊抿唇,沒說話,胸腔裏燒著一股怒火,腦袋裏全是她方才與那個學長擁抱的情景。

太好了,她沒時間陪他說話,卻有閑暇去擁抱其他男人!她笑得那麼燦爛,像是她在外頭有多快樂一樣。

她知道當他聽到秘書說她人不在住所時,他有多擔心她的安危嗎?

「楚人大哥,我忘了帶手機。」丁雨恬抬起頭,故意放聲大笑著,試圖想打破僵局。

「是不小心,還是故意的?」他冷怒地問道。

丁雨恬的笑僵在唇邊,淚水在眼眶邊打轉了。「你現在是在找碴嗎?我如果要故意不帶手機出門,我下午幹麼還打電話給你?」丁雨恬低聲說道,努力地不讓眼淚滑下。

「才和學長出去沒多久,就對我有一肚子不滿,明天再出去個一次,豈不是就把我拋到九霄雲外了。」他譏諷道。

「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樣夾槍帶棍?」丁雨恬忍無可忍地大叫出聲,淚水終於滑出了眼眶。「你有什麼不滿,直接衝著我來好了,你做什麼──」

唐楚人扯過她手臂,將她整個人牢捆在懷裏,低頭吻住她的唇。

丁雨恬倒抽一口氣,雙手拚命推拒著他,臉頰左閃右躲的,就是不讓他順利達陣。

唐楚人火了,強硬地扣住她的下顎,雙唇重重落在她的唇間。

丁雨恬咬緊牙根,死命不張嘴,圓瞠著眼,一瞬也不瞬地控訴地瞪著他。

「妳不讓我吻妳?」唐楚人的大掌「啪」地落在她的肩上,每一根手指全深陷入她的肩膀裏。

她和那個學長究竟是什麼關係!

「你才不是要吻我,你隻是要泄忿!」丁雨恬搖著頭,發絲淩亂地拂了她一臉,可憐兮兮地像被欺淩得甚慘一般。

唐楚人冷冷瞪著她狼狽的小臉,回想著她方才與別人談笑風生時的愉快,他的神情更凜,眼神更凶惡了。

難道她最近就是因為經常和那個學長出去玩,所以才會累到沒空陪他!

「那個男的,是不是在台灣和妳一起吃飯的那個學長?」唐楚人咄咄逼人地追問著。

「對。」

「這位學長可真是有本事,每回一出現,就要弄得我們之間雞犬不寧。」唐楚人咬牙切齒地說道,一顆心因為嫉妒而扭曲了起來。「妳和他出去幾次了?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妳天天都陪著他到處去──」

「他今天才到上海!」丁雨恬大吼出聲,倏地將臉埋入雙掌之間。

她哭得慘烈,哭得無法遏止。

她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那棵情感大樹,正一片片地落下樹葉。因為汲取愛情養分的樹根,已經被不信任的蟲囓咬得寸寸枯萎了。

是她太不夠積極溝通,還是他太固執,不願接受溝通呢?一切,是不是太晚了呢?

唐楚人看著她可憐兮兮,他的濃眉打了十八個結。舍不得她哭得這麼可憐兮兮,卻又惱火她完全沒顧慮到他的心情。

唐楚人的手遲疑了許久,卻還是落到了她肩上。「別哭了。」

丁雨恬閉上眼,忍住哭意。一會兒後,她推開他的手,看著他的眼,說出了心裏的真正想法──

「我想回台灣。」

「不準!」唐楚人神色一變,怒目冷顏至此全都化成了張狂怒氣。

丁雨恬握緊拳頭,眼中有種同歸於盡的壯烈。既然他不願意好好地談,那就吵翻天吧!他不是說過,吵架也是一種溝通嗎?

「我問過你的意見了嗎?我說的是肯定句。」丁雨恬拉高了嗓門,倔強了起來。

「妳的護照在我這裏。」想以離開威脅他,門都沒有!

「那你接下來,是不是就要限製我的出入……」以為自己夠堅強,但丁雨恬一句話還說不完,哭聲就掩蓋了所有句子。

丁雨恬覺得又遜又難過又丟臉,她縮到車子一旁,抱著雙膝,不顧形象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感覺到唐楚人微涼的身軀抱緊了她,知道他的下顎頂住了她的發絲,可她哭得正起勁,傷心正在最高點,根本不想分神去推開他。

「娃娃……」唐楚人在她哭聲微緩時,他放柔了聲音,低低地喚著她。

丁雨恬的呼吸還在抽噎著,完全沒法子應聲。

「我不是故意要發那麼大的火,我隻是不高興妳有時間和別人熱絡,卻沒有空多理會我一些。妳知道我有多少天,沒能和妳好好說過話了嗎?每一次,我回到家時,妳都已經累得睡著了。好不容易把妳帶在身邊了,卻又得到這樣的結果,我難道不會因之而心情低落嗎?」

丁雨恬抬起淚漣漣的小臉,看見了他落寞的眼神。她低呼一聲,撲到他的懷裏。

「你知道我為什麼總是在睡覺嗎?」她緊緊攬著他的手,像是想藉此挽回什麼似的。

唐楚人搖頭。

「因為我每天無聊到除了睡覺外,無事可做。隻好到健身房,或者是出去騎腳踏車,把我自己累到癱,我才能好好睡上一覺。你在這裏開創事業,而我卻在這裏浪費生命,這樣對我來說公平嗎?」

「妳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撫著她的臉頰,心疼地發現她消瘦了。

「我說過好幾次了,但是你從沒聽進去過。你老是說,我隻是不適應這裏,習慣就好了。」她低語著,字字句句都是無奈。

「我不想和妳分隔兩地。」唐楚人簡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