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假如愛有天意2(1 / 3)

北緯極這是不知道順著綁架高成江這條線查下去,會不會牽扯出高成江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想先問一問陸銀霜的意思。

陸銀霜在家裏等了許久,也沒接到綁匪電話,心裏正忐忑不安,一時之間也沒個主意,她是個久經商場的人,聽北緯極這意思,心裏大致也明白。

陸銀霜想了許久,說道:“報警吧,我估計綁匪是想要錢。老高這人我知道,他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北緯極半信半疑,問道:“你真的這麼肯定?”

陸銀霜想了許久,說道:“老高這人做事謹慎,一般不肯輕易得罪人。”北緯極聽到這裏,懸著的一顆心放下了,他對著電話說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警察來得很快,立刻到小島勘察了現場,然後帶著資料回去分析案情。市公安局的小李也在,局領導把他調到陸銀霜家裏,全程陪同陸銀霜和陸秋池兩姐妹,同小李一起去的,還有市公安局的女警官小唐。

亂糟糟一團忙完,北緯極這才想起蘇北坡,他立即開著車回到蘇北坡在清江市的小公寓。小公寓窗明幾淨,早已人去樓空。

擦拭得十分幹淨的茶幾上,放著一封信,一封蘇北坡寫給北緯極的信。

北緯極心裏“咯噔”一下,他上前幾步,急急忙忙地拆開了信,拿著信紙的手不停地顫抖著。

淡藍色的兩頁紙,清秀的筆跡,就像蘇北坡微笑著的臉。北緯極的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一次,上天不再開玩笑,他將永遠地失去蘇北坡。

北緯:

當你看見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坐上了飛海南的飛機,進入另外一種生活了。這些天來,我努力地回憶著過往,我努力地回憶著發生在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我們曾經是幸福和快樂的,這個事實不容置疑。

我還記得,當你站在星光別墅一樓客廳的時候,你身著羊絨西裝的優雅氣息。你的身上有著我所不能抵達的完美,所以,我仰望你,猶如仰望著我夜空裏的星辰。

有人可以尊敬和仰望,是人生裏的一種幸福,一種快意、酣暢的幸福。有偶像,可以知道自己人生的方向,就像太陽掛在天空,當它從東方升起來,一切黑暗和恐懼,就會消失無蹤,這讓人感覺安穩。

去海南之前,我們曾經約定,各自去處理自己的事情,處理完了,就可以再次相聚。可是,命運再次向我露出它變幻莫測的麵孔,要我向它低頭。我仔細地思考過了,成遙森於我有救命之恩,於我有難以回報的情義。我迷茫了許多天,現在,我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愛情”就像盲腸,必要的時候可以舍去。

我們許多人,仍然可以帶著這世上許多其他的感情前行,盡自己該盡的義務,完成自己應該完成的責任。

說到這裏,我不得不歎息,愛情真像是脆弱又奢侈的鑽石,精細打磨可以華光萬丈,稍不留意,就會留下細碎的裂紋,直至完全破碎。

我徘徊在晶瑩剔透的鑽石的碎片前麵,惆悵舊日時光如夢。

北緯,話已至此,就讓我們在沉默中緬懷流逝的時光吧……

我的結婚喜帖,就不再留給你了。這讓我們可以從容麵對這世上的一切,而你,也可以盡快進入你的幸福生活軌道。

我希望,我們都是幸福的。

我也祝你幸福!

蘇北坡

北緯極頹然地坐在沙發裏,他失去了方向感。不可以……不!他“呼”的一下站起身,拿著信仔細地看著。信紙上墨跡未幹,甚至帶著墨水的香氣。

她一定沒走遠。

北緯極從樓上下來,開著車往清江市飛機場趕去。

一路紅燈綠燈,車子停了開開了停,北緯極心急如焚。

機場人山人海,北緯極到達的時候,蘇北坡已經進了安檢區。蘇北坡拉著行李箱站在電梯上,北緯極焦急地站在人群中大聲地呼喊著蘇北坡的名字。

蘇北坡在機場裏等了很久,她仿佛在等待著什麼人,不停地往機場入口看著,一直到最後,播音員催促登機的聲音再次響起,她才依依不舍地進了安檢區。

這次,蘇北坡沒有回頭。她沒有看見北緯極焦急而絕望的表情。

命運向北緯極和蘇北坡再次開了一個玩笑。

北緯極開著車回到清江市的時候,恍惚之中,幾次撞到行人。等他掙紮著回到蘇北坡在清江市的小公寓的時候,一頭紮進棉被裏,一動也不動,他身心俱疲,沉沉地睡著了。

……

成遙森給蘇北坡打了好幾個電話,確定了蘇北坡飛海南的日期,這天,成遙森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早早地來到了機場。

如果小北沒有出現在海南機場,明天會怎麼樣呢?成遙森不停地在心裏問著自己,他也不知道答案。

成遙森寂寞地坐在機場候客廳裏,不時地張望著。蘇北坡拎著旅行箱出現在電梯口,成遙森一眼就捕捉到了她的身影。

成遙森微笑著站了起來,微笑著看著她,眼晴漸漸濕潤了。成遙森十分英挺,溫文爾雅,站在人群裏十分醒目,蘇北坡一眼就發現了他。

成遙森迎了上去,接過蘇北坡手裏的旅行箱,自然而然地牽住她的手,往機場出口走去,很平靜很溫暖,就像一家人。

五月初的海南,天氣已經很熱了,兩個人站在門口等出租車。人來車往,喧嘩聲不絕於耳。

兩個人就那麼靜靜地站著,十分和諧而醒目。

到了此刻,一直到成遙森緊緊地握住蘇北坡的手,心裏才有一種十分安穩的感覺,他微笑著望著她,說道:“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蘇北坡微笑著搖了搖頭,她回答道:“怎麼可能呢?走之前我許下過諾言。”她的眉角處,有一縷淡淡的掩飾不了的憂傷。

成遙森不再說話,一直微笑著點頭。

出租車緩緩地停在眼前,成遙森和蘇北坡坐了上去。

淡藍色的天空在車窗外不停地往後退去,海岸線大段大段地被拋在身後,成遙森微笑著。

新的生活就要開始了……

北緯極悶頭睡了整整一天,第二天天剛亮,就被陸秋池的電話鈴聲給吵醒了。陸銀霜昨夜接到了神秘電話,電話裏那個人讓陸銀霜拎著一千萬現金去贖人。

陸銀霜手裏沒這麼多現金,隻能賣一套房子來湊數。但是買房子的下家還沒找著,陸秋池問北緯極可以不可調出一筆現金來幫助姐姐渡過難關。

北緯極聽了這話,半晌沒吭聲,他讓兩姐妹不要著急,自己立馬動身,趕到陸銀霜的住處,商量解決辦法。

北緯極開著車子來到陸銀霜的住處,看見樓道間低頭走著一個女子,他仔細一看,是陸秋池的同學任欣銳。

北緯極滿腹狐疑地上了樓,就連進了門廳,仍然透過落地玻璃窗往外看了一眼,隻見任欣銳急急忙忙地拐了個彎,消失無蹤。

當陸秋池出現在北緯極的麵前,她的變化之大,北緯極差一點兒沒能認出來。她不再是以前那個漂亮、驕橫而任性的陸秋池,她的容貌憔悴,疲憊地坐在沙發裏,呆滯的眼神,寫滿了寂寞。

陸銀霜比陸秋池更加疲卷,臉色更加灰敗,姐妹兩個默默無聲地坐著,隻有陸銀霜家的家政工李阿姨跑前跑後地給北緯極拿水果和茶。

北緯極窩在沙發裏,問道:“具體情況怎麼樣?”

陸銀霜看了看陸秋池,然後說道:“昨天半夜,我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裏稱我為市長夫人。”陸銀霜說至這裏,回頭看了一眼陸秋池。

陸秋池一手扶住額頭,一邊皺著眉。

陸銀霜停了一停,繼續說道:“電話裏傳來高成江的聲音。”說到這裏,陸銀霜的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她皺緊了眉頭,說道:“如果不是他說出了隻有我們兩個人才知道的秘密,我簡直不敢相信那是他的聲音。”

說到這裏,陸銀霜緊緊地抱住了頭,縮進闊大的沙發裏,“他受到了什麼樣的私刑,我簡直難以想象。”

北緯極聽到陸銀霜的聲音,背後陣陣發冷,他神情複雜地看了她一眼。

北緯極走到電話機旁邊,拿著電話檢查了一下,問道:“警察局那邊的意見呢?”陸銀霜捂住臉說道:“通話時間太短,沒找到線索。”

陸秋池聽到這裏,喊了一聲:“姐。”

陸銀霜回頭看了她一眼,歎了一口氣。

北緯極對陸銀霜說道:“如果再有人打電話來要贖金,你最好把通話時間拉得更長,像這種亡命之徒,最好還是不要對他們抱有幻想。”說到這裏,北緯極看了一眼電話:“還是依靠警察的力量更可靠。”

話一說完,北緯極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他走到電話麵前,翻動著來電顯示。

來電顯示的號碼十分奇怪,居然是6個8,很顯然電話號碼經過偽裝,線索至此中斷。北緯極心裏裝著幾件事,一件是蘇北坡已經離開了,他的心裏空空蕩蕩,就像靈魂尋找不到可以安放的地方,另一件就是高成江被綁架的事,眼下這種情形又不能撒手不管,他隻覺得心浮氣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