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麟無奈對著唐紅桑一笑,這個舉動也很傷人,分明是把唐紅桑當作自己人而把紅衣女孩當作敵人,雖然她本來就是敵人。
紅衣女孩這次出手沒有留任何餘地,縹緲宗無上功法絕非浪得虛名,齊麟仔細看了片刻,然後慢悠悠伸出右臂,輕輕道了聲“禦劍術?破!”
桃劍從袖中飛出,刺向紅衣女孩。
紅衣女孩雙臂擺動,彩練波浪般飛出,與桃劍戰到一塊。
齊麟手掌做了一個虛砍的動作,口中念訣:“禦劍術?斬!”
桃劍變刺為削,將彩練斬成無數截,變成斑斕花瓣紛紛飄舞,紅衣女孩揮手成風,碎布形成一個巨大的球狀慢慢旋轉著襲向齊麟。
這一招才是彩練的殺招,處處是招,處處無招,防不勝防,躲無可躲。
齊麟收回桃劍,無奈道:“這是你逼我的。”說著身形一晃,閃電般掠至紅衣女孩麵前伸手將其抱住,原地打了一轉,那些本來要殺敵的碎布片突然變得好混亂。
這個敵人現在看起來跟主人的關係親密的不得了,到底要不要殺呢?
在場眾人無不看得目瞪口呆,隨即心中讚歎,這的確是破招的最佳手段。
紅衣女孩自被齊麟抱起,轉圈,完全陷入一陣迷糊之中,一則這是有史以來第一個異性這麼抱著她,一則這種擁抱因為帶著某種無法抗拒的力量而顯得有些令人害怕。
轉了幾圈後,齊麟順手把紅衣女孩扔到一邊,碎布片早已各自散開,自行落地。
齊麟退到一邊,頗有些不好意思道:“真是得罪了,不過我不想殺你,所以出此下策,還望見諒。”
紅衣女孩赤腳站在地上,臉色紅彤彤地望著齊麟,眼中燃燒起一片草原,而站在旁側的白臉少年早已被氣得成了紅臉少年。
這時黑袍沉聲道:“少俠當真要管我們縹緲宗的事?”
齊麟何等聰明,自然聽得出這話裏的威脅之意,不過齊麟素來吃軟不吃硬,答道:“你們以多欺少,我隻好路見不平。”
黑袍淡淡道:“那由你了,唐肯,你是自願跟我們走,還是怎樣?”
唐肯一直在觀察著幾人對話和交手,他畢竟生活經驗江湖經驗都遠遠高於孫女,所以不會輕易相信齊麟,不過轉念一想,這樣的力量對比,他們也著實不需要諸多做做,直接把他們抓起來就好了。
有時候最直接的答案反而就是最正確的答案,對於齊麟的認知,唐紅桑顯然勝過爺爺。
唐肯道:“這麼輕易跟你們走,我唐家的臉還往哪兒擱?”
黑袍不再說話,袍袖一揮,風雲為之變色。
縹緲宗三階法王出手了!
唐肯的衣袍也逐漸鼓脹起來,周圍氣波形成一圈圈強大的顫動,便在這時,紅白臉少年突然對齊麟出手,紅衣少女對唐紅桑出手。
這些變化都發生在同一瞬間,所以,齊麟唐紅桑也無所謂誰能提醒誰,誰能幫助誰,隻好各自應敵。
齊麟有把握用禦劍術取勝,不過因為他們之間相差不多,取勝便是分出生死,而齊麟心裏實在沒做好殺人的準備,倒不是他不敢殺人,當初在通侯府門前,他動了殺機,並立誓必要殺江南一劍,可是麵對年齡差不多大的少年少女,他始終狠不下心,因為他們實在沒有做出什麼讓他必殺的理由。
遺憾的是,縹緲宗不這麼想。
所以齊麟雖然技高一籌,但仍隻能維持一個稍占上風的局麵。
更糟糕的是,唐肯跟黑袍相差太多,十招不到,唐肯已經左支右絀,險象環生,而唐紅桑也眼見告負。
三局兩勝的話,齊麟這邊也必然輸了。
唐肯還了黑袍一掌,道:“縹緲宗法王,果然非同凡響,唐肯認輸。”
黑袍撤招立定,兩個女孩也罷手不打,白臉少年與齊麟卻鬥得正歡,哪裏肯半途停手,齊麟心裏不由得生出無名之火,想這家夥真是的,人家正主都停手了,他跟自己拚哪門子的命?憤怒之下,出手便加重。
“玉倫停手。”黑袍眼力何等老辣,眼見己方之人要受傷落敗,立即出言製止。
不過黑袍的提醒為時已晚,玉倫的嫉妒之火早已不可遏製,齊麟的招式也無法再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