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林見冉昱帶著溫疏桐過來,立刻就放下了手上的事,還親自倒了兩杯水遞給兩人。

傅青林帶著人在他辦公室裏的小型會客廳坐下,看向溫疏桐十分親和的說道:“這次就是去試試,之前有很多科班出身的聞導都沒看上。”他的身份讓他非得要在《歸去來兮》劇組安排一個角色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他並不想這樣做,“你去了以後也不用擔心,有什麼不懂的問問封珣就是,反正冉昱也會一直陪著你。”

冉昱適時的插了兩句話,哪裏不明白老總當著自己的麵對溫疏桐說這些話也是在間接的敲打他。其實他很想說老總你根本不用刻意這麼做,他在知道了溫疏桐的家世以後,已經準備好抱緊這根大腿了。

溫疏桐一雙手放在膝蓋上,微微仰著頭顯得十分乖巧,她十分誠摯的說道:“二叔,這次真的讓你費心了。”

傅青林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笑道:“你既然跟著傅佳奕她們幾個叫我一聲二叔,就不該這麼見外才對。”傅家和溫家的關係還要從上三代的傅老太太開始說起,其實關係已經很遠,隻是這麼些年一直有來往而已。他斷斷續續的聽說了不少溫疏桐父母的事,心裏對這個小姑娘是真有點心疼,說這些話也完全是出自真心。

溫疏桐展眉笑了,沒再繼續說客氣的話。

離開華騰後,冉昱便親自開車送溫疏桐回家。到了地方後,他才猛然想起這一片似乎是很早修建的一處別墅住宅區,住在這裏的人估計早年就都已經是非富即貴。他一路將溫疏桐送到門口,又提醒她明天一定記得早起,這才開車離開了。

溫疏桐站在門口目送著冉昱開車離開後,這才打開了門。

這處別墅是她父母結婚前溫爺爺專門為兩人準備的婚房,聽起來應該是一個滿是溫馨充滿濃情蜜意的地方,可從她記事以來,這個地方似乎就和那些詞不沾邊,這時更是空空蕩蕩。

溫疏桐換了鞋一路穿過客廳上了二樓,徑直順著走廊進了最裏麵的一間房。

這是一間影音室,一整麵牆的櫃子裏都是各種電影的原聲碟。她輕車熟路的打開了其中一個櫃子,抽出了放在最上麵的一張碟,封麵是一對十分年輕的男女,年輕男人手裏夾著一根煙,稍顯邋遢的長發顯得整個人都十分頹廢。這人也不是其他人,就是今天和溫疏桐有過一麵之緣的封珣,電影名叫《執念》。

溫疏桐的手指在封麵上年輕男人的臉上輕輕的摩挲了許久。

翌日一早,當封珣打著哈欠到達候機廳時,發現已經有兩個人坐在那裏了。他微微眯了眯眼,覺得兩人都有些眼熟,隨後才想起這兩人他昨天還真見過。

封珣認人的功力實在有限,要不是昨天和今天溫疏桐和冉昱都是同時出現,他估計還想不起來這人是他昨天見過的。

冉昱昨天是因為做了虧心事,所以才在封珣麵前表現失常的。今天他可沒做過什麼,忙就起身和封珣熟稔的打起了招呼來。

伸手不打笑臉人,封珣和冉昱點頭致意,之後就直接坐到了溫疏桐身邊,他這時再傻也猜到了對方是誰。

“別說我沒提醒你,聞歡那個小老頭脾氣特別不好。”他摘下了口罩,卻把鴨舌帽的帽簷弄得更低了,語氣也十分不耐煩,“之前有很多就連我都覺得不錯的,他還是看不上。你在國外待久了,說慣了ABC,估計就連那些台詞讀起來都拗口,更別說演戲了。”

溫疏桐卻突然側首看了他一眼,還十分大膽的把他的帽簷給弄高了一些,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樣子問他:“你是不是感冒了?”

“我沒感冒,就是起早了不太舒服。”他說完又覺得不對,“不是,你有沒有在聽我和你說話?”

“聽了啊。”溫疏桐點頭道,“隻是我從國外回來也不是為了拍電影,更不是為了一定要拍聞歡的電影。他看得上最好,看不上就算了。”

封珣今天見到溫疏桐,自然想起昨天自己拿熱臉貼了別人冷屁股的事,就以為這小姑娘是家世太好,根本看不上自己這個被華騰老總親自囑咐要照顧她的人。結果今天見了麵,他發現眼前人不止是看不上自己,就連國內電影圈子裏的大導演聞歡看樣子也是看不上的,說她是來玩票的好像都是誇獎她了。

封珣嘴毒是事實,可他會對傅青林讓他帶新人這件事如此反感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是封家這一代的獨子,他的父親封路銘為封氏忙碌了一輩子,一早就希望他能幫他分擔一些封氏的事,可他高中還沒畢業就鬧著要出來當明星。他父親自然不同意,他母親打心底裏也是不太讚同的,可又不希望太過獨斷的去決定他的人生,最後還是默認了他進娛樂圈的事。有封路銘在那裏擺明了態度,他出道以後雖然簽在華騰,可就是華騰的老總他二舅傅青林也根本不敢明目張膽的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