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3)

「你就是二皇子?真意想不到啊!」聽到璨冀的自報家門,孟倉德詭異地笑了,臉上全無半點驚恐,隻有滿薄的得意。「難怪常言道『得來全不費功夫』,我還以為『血嘯狂淩』他們把你藏得很隱密,卻沒想到你竟然大搖大擺出現在我麵前,你可知道你項上人頭能讓多少人升官發財?」

「放肆!」厲聲一喝,璨冀雙目銳利如劍,緊緊盯著孟倉德那利欲熏心的臉,「見到朕仍舊口出狂言,我看你已是病入膏肓無可救藥!」

「哼,一個落難的皇子也敢自封帝王?若皇帝這麼好當,我孟倉德也……」

還沒說完,聞得『啪啪啪』幾聲,臉頰一陣疼痛,口裏全是鹽腥的血味。孟倉德伸伸因被打而咬破的舌頭,一臉憤恨地看著已經蹲在他眼前的男子。

「你倒是挺愛逞能。你可知道,辱蔑皇上,犯的是株連九族的重罪!」一拳捶向孟倉德的胸膛,宇文淩烈咬牙切齒說道,方才的三巴掌,他可說是用盡了全力,竟敢在他麵前抵毀璨冀,真不要命了!

孟倉德被這重重一拳打翻,已是滿口鮮血的他才勉強撐起就被一隻素手緊緊捏住喉嚨:「你身上的『心魔』放在哪了?」

「什……什麼心魔?」勉強發出聲響,孟倉德被那突然靠近的容顏嚇住,一時間根本想不出男子所問的是什麼東西。

寒星隨揚揚手中鎖鏈,把它顯露在孟倉德眼前:「這東西你不陌生吧?你不是憑著與此的共鳴,才摸到這房裏的嗎?」

「……令符……?」遲疑地看著與令符質地無異的鎖鏈,孟倉德下意識按了按腰間,抬頭注視著眼前這名白發滿頭一身空靈的男子,「你是,難不成你是王爺的……」

「你可知道為何你這夜竟能如此輕易侵入將軍府?」

笑笑不語,寒星隨自孟倉德腰間輕輕抽出一塊漆黑令牌,這塊令牌與宇文淩烈平日所見略有不同,比一般令符還要寬大的牌身纏著一條幾乎不可見的紅線直繞至頂端,不時閃過的磷光在寒星隨把手中鎖鏈靠近時更形燦爛,宇文淩烈不由看了一眼璨冀,若是要淨化這塊東西,璨冀不知該流多少血才行!璨冀搖搖頭示意無妨,且看寒星隨到底要幹嘛。兩人又一同轉頭看向已站了起來的寒星隨。

「由鎮國公發放在外的『心魔』,怕是以這塊凝聚最多魔氣!」一把清脆的女聲響起,窗外不知何時已有幾人駐立,除卻發聲的月洛外,正牌的焦晉霄將軍與其管家也一並站在外,焦晉霄看著這個曾是自己得力幹將的孟倉德,心裏又酸又澀,『名利』二字能讓多少人心生異變,即使是往日同甘共苦的兄弟,也會為了這二字,設下一切陷阱,讓自己差點不明不白地死於異鄉。

「你……你們……」就算再傻也明白自己這次的行動其實是別人掌控之下,孟倉德掙紮著,顧不得心口那刺骨的痛楚,提氣猛擊一掌,卻是朝著璨冀與元尚罄所站方向襲去。

宇文淩烈冷哼一聲,橫手一擋,險險抓住了孟倉德的招勢,哪知孟倉德一張口,滿口鮮血直噴得自己一頭一臉,稍一分神,手掌一緩已被人掙開,孟倉德直撲至璨冀麵前,左手由懷裏抽出一把防身匕首,鋒利的刀刃直直刺向璨冀心口。

「小心!」焦晉霄急撲卻仍舊差璨冀一大截距離,他不由失聲驚叫了起來。

寒星隨看著手中令符,略一沉吟,手指五道勁力齊發,令符便如箭般疾射向孟倉德,同時宇文淩烈也顧不得臉上紅腥,手上一扯腰帶,軟布立似靈蛇向孟倉德持刀手腕纏去……

「……淩烈莫慌!」一聲平穩的安撫由璨冀口中逸出,看到那駭人的利器已近至胸前時,他手一沉,把身邊的元尚罄一轉帶過,人也稍退兩步,閃過了來勢凶猛的匕首;就在他背上抵住牆壁已無法再後退閃過第二招時,璨冀突然放開抓住元尚罄的手,紫衣袍下的長腿瞄準時機狠狠往上一踢,防不勝防地了孟倉德雖躲過了寒星隨與宇文淩烈襲來的『暗器』,卻沒有料到璨冀會選在這時反擊,手腕虎口被腿尖正正踢中,一時竟疼得連匕首也抓不牢,任其掉落地麵。

握住疼處,孟倉德還沒來得及再思奇招,頭發突然被人猛力一扯,隨即整個身子被丟出了窗外撞上堅硬的泥土,一把出鞘寶劍指住喉下,頭暈眼花的他是怎麼也無法再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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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過衣袍,梳理了一下,宇文淩烈與寒星隨齊齊步出大廳,這時焦晉霄已把孟倉德押下關好,焦明秀也把將軍府重新收拾了一下,種種『將軍的祭奠』撤了下來,還大廳一片清明。

看著坐在大廳上位,與璨冀輕聲商議事情的月洛,宇文淩烈不悅地開聲:「月洛,你是否該解釋一下今早的事情。」

聞聲回頭的月洛看到一臉怒氣的宇文淩烈,她挑挑眉,指指下位:「先坐下吧。有什麼事情不懂的,我自會解說明白。一夜未睡,經曆一場惡戰的你似乎精神還蠻好的嘛!」

被月洛戳中軟肋,看到璨冀好奇地以眼神問他一夜未睡跑去幹嘛,宇文淩烈不由臉上一紅,悻悻然地坐到了寒星隨的身旁,在看到寒星隨依舊平靜無波的臉色時,他不由恨恨地捏了一下那捧起茶杯的素白手掌,昨夜的事,他分明也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佯咳了幾聲,把宇文淩烈的注意力拉了回來,月洛看著也被請到大廳坐下的元尚罄,她關心問道:「元公子,家裏可還安好?」

瞄了一眼這隻有一麵之緣的月洛,元尚罄勉強點點頭:「除了被當今皇上當人質囚於京中外,家人尚算安好。」

「元府的人被當了人質?」略感迷惑地詢問道,宇文淩烈皺了皺眉,他竟沒有收到這一線報,難道,他的手下真的出現了內鬼?

「沒錯!」狠狠地瞪了這夙敵一眼,元尚罄咬咬牙,按下看到他與寒星隨同坐一處的怒氣,這宇文淩烈什麼都要與自己搶,竟連寒星隨也不例外!

「我不是說過了嗎?你的組織出現了問題。」月洛捧杯輕啖了一口清茶,清了清嗓子才又開聲,「元丞相逝於二月前,那時你們也是剛離了京城沒多久,我與星隨進去了一趟丞相府,當時老丞相已經顯出一些不妥。隻是我也是失策,沒想到鎮國公他們竟敢下手殺害丞相,而不是用『心魔』把他化為自方助力。那『心魔』是用來對付元尚罄的。」

寒星隨沉默著,修長的手指把玩著仍舊錮在手上的鎖鏈,元尚罄看著他,怎麼也摸不透這人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