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3)

回房看到候著的高航盤,宇文淩烈硬起一張冷臉:[說!京城到底發生何事?皇上怎麼會把兩個看重的王族都派了出來?]

「對不起小爺,但我並不是故意瞞你的,隻是消息一直沒有得到證實我也不好跟你說三道四,派一位皇子一位王爺出來說好聽的就是微服出巡體察民情,其實在皇宮裏隱約有傳,皇帝似乎患上重病,已經好些天沒有早朝了!大皇子跟安國公把持朝政,大皇子對二皇子是諸多為難百般挑釁,二殿下上奏的種種便民措施全被大皇子否絕並說二皇子是勞民傷財,還不斷削減二皇子的權力,雖然有安國公在朝政不至於太過混亂,但二皇子在朝中是越來越不好過……」

「這些事你從來沒有告訴我!!」宇文淩烈氣極了,璨冀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不能在他身邊為他解愁剛才還戲弄他,自己真是該死!

「告訴你也沒有用啊!!小爺不是朝庭的人,大皇子也一直盯著你,宇文府常常有不明人士半夜探府,如果我不是一直在裝你稱病,恐怕大皇子第一個就是要除掉你。不過皇上似乎也發現不對勁了,特地頒了道密旨給二皇子還派了禦林軍統領的平王來保護他南巡,不過那道密旨說的是什麼我也搞不清楚,少知道少惹事嘛!!宇文家的事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在皇家的紛爭中插一腳,這是我爹的教誨!」

「但璨冀是我的好兄弟,我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遇險啊!!」宇文淩烈心中一緊,這時候的璨冀絕不能沒有他的幫助。

「所以我才跟來啊!早在你寄書回來時我爹就已經答應二皇子的邀約,他說以小爺的個性一定會跟著來的。這趟混水宇文家是走不脫了……」高航盤學著高瞻講話居然有幾分神韻在內,可宇文淩烈現在沒空欣賞他的演戲天份。

「你爹可知道一些內幕?」宇文淩烈發現自己這個管家對皇宮的事情知道得還真清楚,是因為以前做生意時所結交的那些高官透露的嗎?

「爹沒有說,隻是叫我要好好保護二皇子……在來這裏的途中我們已經遭過三次大的伏擊,五次小的暗算,馬死了數匹,人也傷了不少,幸好麗妃讓她娘家南宮世家的人前來迎接,我們改頭換麵才有幾天好睡,不然你看到的二皇子可沒有這般閑情逸致要跟『宇文淩烈』談心!」

「查出是什麼人幹了嗎?」宇文淩烈恨不得把那些敢傷害璨冀殺個清光。

看到宇文淩烈一臉殺氣,高航盤有些怕怕的:「小爺,你覺不覺得你這幾年的殺氣越來越重了,『血嘯狂鈴』固然是好劍,但它其實相當邪氣,你一定要小心不要被它的殺氣控製泯滅了人的良性啊!」

「放心!一把劍還控製不了我,除非有真的非殺不可之人,平常我是不會拔劍的!快說,是誰派人,是大皇子?安國公?還是兩個都有!」

「我猜是大皇子派來的!那些人像是有組織的殺手,全是拚死完全不顧自己性命,雖然平王身手一流但雙拳難敵四手啊!好不容易抓了幾個活口本想審問一番但那些殺手立刻服毒自盡,一個活口也留不住!我好幾次都是偷偷溜出來假裝害怕閃避而撂倒幾個,不然就憑那幾個禦林軍哪能防得住這些亡命江湖的殺手!倒是平王的身手的確讓人驚訝,大部分的殺手都是由他一個人擺平的,厲害哦!!」高航盤豎起大拇指,一臉佩服。

提到平王,宇文淩烈又想起剛見他時的震憾:「你不覺得他很像某人嗎?」

「是主人嗎?平王的確有三分像他,但主人的神韻是沒有人可以模仿得來,還有那一頭銀發,真是神仙般的人物啊!說句實話,我一直都很妒忌小爺可以跟主子同住一年呢!!想到能天天看到那張讓人目眩的俊顏我就要頭昏了!!」

看到高航盤一臉向往,宇文淩烈隻覺心中一緊,是啊!那一年的相處就如夢一般,夢醒了,夢也破了……

「明天我恢複正身,你就先出去躲一躲,我要知道究竟皇上下了什麼密旨讓璨冀南下,又是怎樣一道密旨要讓大皇子派這麼多人來刺殺他!」

「那就是說我明天自由了?」

「對!所以你馬上、立刻就走!」宇文淩烈看到高航盤笑得快變形的臉,沒好氣地答到。

「行,當然行,不過我總得把臉換回來吧!」高航盤討好的笑著,一邊七手八腳地卸下臉上的易容,撐開窗戶興奮地從窗裏跳出,轉眼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宇文淩烈望著高航盤遠去的身影發呆了一會,剛回過神來準備關上窗戶,迎麵便對上了席間曾讓他無比驚訝的平王精致的臉,兩人一呆,誰也出不了聲……

◇◆◇

宇文淩烈努力擠出笑容:「平王好雅興,現在還不休息?」

平王雋霖凝視了宇文淩烈好一會:「剛才離開這裏的是『血嘯狂淩』嗎?」

「當然,我叫他在外麵接應我們以免以後有個什麼不測外頭也沒有人可以求救!」宇文淩烈說得鎮定非常,根本看不出他的手正緊張地冒汗,想不到半夜間這個平王會突然冒出,雖然跟他不是很熟,他未必能在燈光昏暗的夜裏發現自己並不是白天的病弱君子,但事情總有個萬一……

「他的輕功並不如傳聞般厲害,我原本還以為是什麼宵小偷進來想對我們不利才出來看看的。」

原來是這個啊!!等高航盤回來一定要好好練練他的輕功,盡會給他惹麻煩!宇文淩烈暗自磨牙,那個不愛練武的笨蛋!

「席間看到你義弟對我那麼注意是因為我像某個人是嗎?」平王漫不經心地在窗前踱著步,但看得出他是存心問這個問題的。

「是的,你長得有點像他的一位朋友。」宇文淩烈隻能曖昧不清地回答了,總不能說他像一個百年還沒有衰老的武林高手吧。

「那他……你那位朋友認不認識一位叫做碧的女子?」

碧?那不是平王以前的妻子嗎?寒星隨會跟一個京城的童養媳認識?真難想象。

「我想應該不認識吧,他一直深居深山,十多年來都沒有步下山了。」

「是嗎?不認識啊?」平王一臉落寂,「還以為終於找到她的親人,可以……」

「平王,當初你跟碧郡主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事情過了這麼多年,相信碧郡主一定會感動你對她的悔意而在黃泉下安息了,有些事情不必太掛在心上!」宇文淩烈真想不懂,內疚真的會讓這個平王如此牽掛他以前厭惡的人嗎?

「悔意?如果隻有悔意就好……」平王低下了聲,突然厲眼一瞪,「宇文公子,你似乎臉色好轉了不少?」

糟!

「會嗎?我剛覺得累想歇息呢!如果平王沒事的話也請早些休息吧!」還是走為上著,這個平王真不愧是禦林軍的統領,即使心神動蕩,一些異樣他仍能觀察出來。

「我已休息了一會,精神已經恢複。今晚我會在這裏守夜,宇文公子累的話就不必陪本王了。」平王也無意深研,從他言行上看,這個宇文淩烈是真的,在世上可沒有太多人知道他對碧的感情是悔意這件事。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宇文淩烈快手地關上窗,還好高航盤已經離開,不然真不知怎麼解釋兩個宇文淩烈的存在!

但平王對碧郡主的感情似乎不止是悔意那麼簡單,該不會他自碧郡主死後才喜歡上她吧?這真是無解的難題了。

◇◆◇

一夜無事,倒也睡得安穩,早早起來易容打扮,轉眼一個雖然病弱但仍是瀟灑翩翩的貴公子便出現在銅鏡中,宇文淩烈對著自己的倒影笑了笑,這下子陸飛英怎樣也認不出是自己了吧!

剛放下手中易容的顏料便聽到敲門聲:「淩烈,睡得可好,要起來了!」

是璨冀!

「我已經起來了,貪睡的你倒也起得早啊!」

「說什麼混話?這五年的早朝早就磨平了我的貪睡,倒是你,病弱的身子又跟我們勞頓奔波該多休息養養身子,我已經吩咐下人煮了補品,出來吃點吧!」

補品?該不會是那些黑黑的濃濃的怪東西?

「不用了,我今天精神挺好,可以陪你們出遊,不用費事了。」開玩笑,以前裝病都是高航盤代勞把這些怪東西服下去,現在沒有了替身,難不成真要他吃啊?

「我已經把補品端來了,淩烈你打開門吧!」

沒折的宇文淩烈不情不願地打開門,果然看到笑臉迎人的二皇子正捧著一盅不知什麼東西的補品站在門外,精神采奕奕的他看起來神采飛揚,一身貴氣,讓人不能正視。

「我可不可以……」

「不行,你總愛把補品偷偷倒掉,小時候就是如此,長大了也不見長進,我今天一定要看你全部喝完!」

看著黑濃的補品,宇文淩烈難得的一臉苦相,真是來得不巧啊!!真該讓高航盤扮完今天的『宇文淩烈』再走不遲!

勉強把補品吃下,宇文淩烈一臉深意地望著璨冀,「璨冀,今天心情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