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手上的小紙片,曼特斯下了車,往位於郊區的獨棟別墅走去。別墅外圍被布置成一個雅致的花園,花園中有不同品種的花朵盛開著,與飛舞的蝴蝶們交織成歡樂的天堂。
他走到大門前,按了下門鈴。
不久,有人來開門。
「請問,這是段裳意的家嗎?」曼特斯有禮貌地問著前來開門的婦人。
「琋玡,你回來了啊,你是來看意兒嗎?好久沒有你的消息,我和意兒的爸可真擔心你呢。」段母高興的把他請進屋裏,心想,女兒看到他一定很高興。
「意兒,琋玡來看你了。」段母朝樓上喊著。
「伯母,我不是……」
「坐啊,別客氣,雖然多年個見了,你還是一樣穩重,我們還怕你在國外過得不好呢!你無坐一下,我去泡茶。」段母起身往廚房走去。
身在房間裏的段裳意,聽見母親喊的話,所有的精神都來了。
他回來了,她日吩夜望的人終於回來了。段裳意興奮的跑出房間,連奔帶跑的下了樓。
「琋玡。」段裳意站在樓梯口,看著坐在沙發的背影,有點小心翼翼,怕他不是真的。
「段秘書。」聽到她的聲音,曼特斯可以感受到她的驚喜,可是在他轉身過後,看到她的表情,他突然怕自己傷害了她。
在聽到他開口喚自己段秘書時,血色迅速從段裳意的笑容上退去;一臉蒼白的她,整個心突然停止了跳動。
琋玡沒有回來,他真的拋棄她了。眼淚迅速盈滿她的眼眶,心中的失落感也再度湧上心頭。
「意兒,怎麼站在樓梯門呢?快來,琋玡在等你。」段母捧著茶杯,往客廳走,絲毫不察覺整個氣氛的沉悶。
段裳意被動的走向沙發,混亂的腦筋一時轉不過來,也不知道要講什麼。
「琋玡、意兒,你們很久沒見,一定有話要說。我去準備午餐,你們慢慢聊。」段母放下茶後,逕自去忙,把時間留給他們兩個。
「段秘書。」曼特斯喊著呆愣中的段裳意。
段裳意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人,為什麼她還是躲不過呢?
「段秘書,我來是有事情要請教你。」曼特斯拿出她的皮包遞給她。
「這是你的皮包,上次幫你整理車子的人忘記歸位。他們昨天拿給我的,現在還給你,你看看有沒有缺少什麼。」曼特斯望著段裳意的表情,有一股心痛的感覺直刺上他的心。
皮包!段裳意接過它,開始檢查著,照片呢?怎麼沒有照片?她記得她放在裏麵的啊!
「你在找這個嗎?」曼特斯從襯衫上的口袋拿出照片遞給她。
段裳意眼睛一瞄,隨即由曼特斯手中搶過照片。看著照片中的人,隱忍許久的眼淚終於掉下。
「這個男人,他……」
「謝謝你把皮包還給我,請回吧。」段裳意站起身,不願回答他的問題。
「我有話要問你,你可以替我解答嗎?」曼特斯攫住她纖細的手臂,不願再讓她逃掉;他已嚐試過一次失去她的滋味,他不想再嚐第二次。
「很抱歉,我無可奉告。」段裳意挪挪手臂,但曼特斯還是不放開。
「我知道你有事情沒告訴我,我是真的需要你的幫忙。」曼待斯懇求著。
段裳意瞪著他。好吧,既然他要知道,她就全部告訴他,反正她的心也不差再被撕裂一次。
「跟我來。」段裳意把他帶到戶外小亭中,坐在涼椅上;她一邊望著四周的景致,一邊述說五年前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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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和那個男人是青梅竹馬。曼特斯聽得越多,就越心疼她的遭遇;雖然她表麵看起來平靜無波,但他知道她心裏是充滿悲傷的,因為她的眼睛毫不掩飾地如此訴說著。
「那一通電話,是他最後的音訊;至今,我沒再接過他任何一個消息,完全沒有。」段裳意搖著頭,目光依舊停留在同一點上。
曼特斯聽到最後,一股沉悶的感覺由心裏蔓延到全身。不,不是這樣的,事情不是這樣;腦中快速閃過幾幕光點,他還來不及捕捉住,它們就消逝了。他越想把它們想清楚,它們就越饃糊;頭又開始痛了,他手緊抱著頭,努力和痛楚對抗。
「總經理,你怎麼了?」段裳意發覺曼特斯的不尋常,趕緊扶住他。
「我頭痛。」曼特斯開始冒冷汗。
「我扶你去休息。」
段裳意把曼特斯扶到客房,讓他躺下來休息,轉身去擰了一條冰毛巾,慢慢地擦著他的臉。她的手指輕輕撫過他的臉,曼特斯則是因為不舒服而昏睡著。
段裳意悄悄枕在他的胸前,幻想著如果他是琋玡多好,想著她和琋玡的過去,一股安逸的氛圍繞上她,她漸漸沉入夢鄉。在夢中,她回到以前和琋玡相處的時光,什麼壓力都沒有,她也不必傷心,可以放肆地享受琋玡的關愛。
段母打開客房的門,準備叫他們吃飯,但看到他們熟睡的模樣,則發出會心一笑,緩緩關上門而去。
直至夕陽西沉,段裳意才揉揉惺忪的雙眼;好久沒睡過這麼安穩的覺了,現在的她感到非常的平靜。
輕揚起一個微笑,但手撫著的地方,卻突然一陣起伏,害她嚇了一跳,這才想起了曼特斯。
她趕緊離開曼特斯的身上,但曼特斯摟住她的腰,讓她起不來。
「總經理,別這樣。」段裳意以手擋在兩人之間,以免太過親近。
「你放心,這次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曼特斯把握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不願讓她又輕易溜走。
「別忘了你有未婚妻。」段裳意提醒他。
「我從來沒有承認過,而且我也不打算娶她。」娶了她,他一輩子就不得安寧了。
真的嗎?段裳意不太相信他。
看著她質疑的目光,曼特斯感到好笑。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曼特斯信誓旦旦的說著。
「那就以後再說囉!」段裳意終於恢複好心情,可以和他說笑了。
「隨時歡迎你來證明。」
「貧嘴。」段裳意捶了他一下。
「吃晚飯了。」門外傳來段母的聲音。
聞言,兩人相視一笑,相偕下樓用餐。
席間,段裳意並沒有說明曼特斯的身分,以免過多的解釋,反而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