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睜開雙眼,有些迷茫。
眼前的景象,她有些陌生,卻又有些眼熟。
這是一間裝飾華麗的房間,牆上掛著大師的山水畫,窗邊擺放著幾盆盛開的鮮花,側邊是一個梳妝台,放著精美的銅鏡。
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在哪裏。
白錦試著坐起來,卻發現身體異常沉重,仿佛被什麼東西壓著。
她低頭看去,隻見自己身上蓋著一床厚厚的棉被,床邊還坐著一個男子,此刻趴在床邊,她看不到他的臉。
“阿天!”白錦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嘶啞,喉嚨幹澀,有些許的不適。
似乎是聽到了她的聲音,這人抬頭,驚喜道,“阿錦!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白錦看到了他的臉,有些失望。
不是他!
“榮玨。”白錦帶著些笑意,有些虛弱的看著他,開口。
那種蝕骨的灼痛,讓她此刻依舊很是心驚,似乎是冥河的攻擊在她身上還留存著印記,久久不曾散去。
“阿錦,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幫你叫太醫。”榮玨看著白錦有些蒼白的臉色,很是擔憂。白錦昏睡了好幾天,他甚至都害怕她是不是就此睡過去了。而他卻無能為力。就仿佛是回到了年幼時,那種孤立無助的時候。誰都幫不了他。
“不用了。寧非呢?我要見他。”她如此艱難的走了這一遭,總要知道有沒有效果。
“那死道士,已經被我關進大獄了。”榮玨想想就覺得生氣。
那天白錦失去意識後,他也由著老道在那裏施法。可是,整整過去了三天,白錦依舊昏迷不醒。他就不由得懷疑這老道的目的。畢竟,白錦現在明麵上是他這位六王爺的人,想要除去她的人也不在少數。
??
“為何?”
“還不是因為你遲遲不醒。”恒爺出現在一旁,淡淡的開口,“要不是你終於出來了,我也以為你要永遠留在幻境中了。怎麼,裏麵如此美好?讓你都不舍得離開了。”
白錦沉默,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確實有些留戀這個幻境。
現在的她,終於理解當時玄天為何不願意出那個幻境了。如此迷惑人的幻境,誰又能不迷失呢?
不知道在那裏,阿天會如何?她如此慘烈的死在他麵前,他該是非常難過的吧!
“榮玨,你去把寧非帶來吧,我有話問他。”
榮玨最終還是去了。
“恒爺,幻境中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當然。”白恒看著白錦,想了想又開口,“雖說是假的,但也是基於內心所思而創造的。畢竟琉璃幻珠,能看透人心。”
“不過,還有一種情況,琉璃幻珠也會基於見過的人或事,構建這兩人之間的故事。”
白錦了然。
也就是說,因為她和玄天一起進入過琉璃幻珠的幻境。所以這一次,琉璃幻珠基於玄天和她各自的故事,構建了她此次所經曆的幻境。
隻是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也是,她從一開始不就知道那隻是一場幻境嗎?
可笑她還流連其中,不願意清醒。
“恒爺,你這次的幻境,可真是上了難度。”白錦也有埋怨了,“你就不能給我來點簡單的嗎?”
“嗬!”白恒冷笑一聲,“你別說了。我都不想說你了?你知道我在外麵看你的幻境時,心裏什麼感受嗎?”
作為琉璃幻珠的器魂,他能知道裏麵的情況。
他給她製造了好幾個機會,結果她視若無睹,隻知道談情說愛。對了,還罵他,他不知道被自家這個小後輩問候了多少遍。天知道,他也很想問候她。蠢得沒邊了。
白錦疑惑的看著白恒,然後想了想自己在幻境的所作所為,有些尷尬,“你能看到?”
白恒翻了個白眼。
自己體會去吧。
白錦有些心虛。說實話,她這次在裏麵的表現,確實是不怎麼樣。
“你知道你為什麼能進神界禁地嗎?”
白錦沉默。
本來她不知道,現在她知道了。
當時她還吐槽,這老祖宗哪危險,就讓她去哪?這神族禁地都讓她去了兩次。感情這事他特意安排的。
白恒看她不說話,又瞪了她一眼,“好好的能夠早早回來的路,都給你鋪上了,簡簡單單,沒有痛苦。你可好,偏偏選了條最難的。”
白錦無語,這世界,還能再玄幻一些嘛!
她從開始就覺得那個神界大戰肯定就是她的機會,結果這是她自己選擇的最難的路。
挺好,玩的挺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