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傾歡淡然不語,隻靜靜地看著夏集賢,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此刻,端木辭靜靜地看著夏集賢,獨孤鴻影麵色鐵青地望著他。楊闕手裏的武器不知什麼時候掉在地上,也沒有決定去撿的意思,任傾歡與阮沁十指緊扣,與手下他人定定地看著夏集賢。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忽地驛館的天花板裂開了一個大口子,無數天光傾瀉而下,緊接著,一大團身影從那裂口之中透過來,重重地砸在地上。
有人拍了拍胸脯望著掉下來的兩個人,心道幸好閃得快,要不然還不得被砸成肉餅?卻看那二人乃一男一女,互相摟抱的樣子實在有些傷風敗俗,然而介於他們是摔下來而不是耍帥飛下來的,眾人在心裏默默地原諒了他們的行為。
隻聽哎喲一聲,被壓在下麵的女子抬起頭來,重重地咳嗽了兩下:“我傷還沒好,叫你不要壓在我身上,好歹應該我壓著你……”
“咳咳,彩藍,我知道你武功高強,你看你被壓了這麼久還沒事,我腦袋裏已經一片空白了。”上麵的人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抬起頭來,圓圓的眼睛無辜地望著眾人,扯開一個勉強堆起來的笑容:“大家好……冒昧打攪了……”
說罷,他笑眯眯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拱手道:“在下和子卿,途經此地,聽見有人說的話與我所想的不一樣,,一個忍不住就衝了進來,諸位見諒啊。哈哈,哈哈。”猛地發現眾人麵色不善,他隻能假裝不在意,嗬嗬笑著妄圖掩飾自己的緊張。
“敢問是那一句和你想的不一樣呢?”夏集賢溫和地說。
和子卿看了一眼端木辭,咽了口唾沫,陪笑著道:“其實盟主大人說得也不都對,我們武當派早就不恨顏水宮了。”
獨孤鴻影甩了甩衣袖,哼道:“沒出息,一群喪家之犬,就隻會苟且偷生!”
和子卿嘻嘻一笑,拱了拱手,“我記得先師說過,欲容天下者,必先容人。如果我們一直記著仇恨,豈不是一直用幻覺來折磨自己?高深的道理我不會說,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為什麼要被別人的仇恨操控一輩子?那樣有什麼樂趣,你又得到了什麼?就算要一直不停地打下去,那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呢?”
“苟且偷生又有什麼?上一輩的仇恨,大家就都忘記吧……有因才會有果,既然因果已報,為什麼不能放下?”見眾人不語,和子卿懇切地道,“能報仇的是勇士,能放下仇恨的才是真正的俠客,難道大家都不能理解嗎?”
“誰讓你來的?”端木辭的聲音平靜如水,“這不過是你的想法,不是大家的。”
這時地上的女子緩緩地爬了起來,淡淡地道:“盟主,我幫你辦成了最後一件事,你應該履行協約了。”
端木辭看著她,目光沉靜,許久才道:“好,彩藍,你走吧。”
“你也應該遵守約定,我們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顏水宮不是你能操控的勢力範圍,我勸你不要玩火自焚。”彩藍凜然地看著他,抓著和子卿從屋頂的裂口中飛了出去。
“我言盡於此,等下將要如何,還請各位自己定奪。”和子卿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任傾歡看了一眼眾人,對夏集賢微微一笑,“我從來不怨恨什麼,隻是不知道顏水宮主會否還覺得我是勁敵。”
夏集賢對他頷首莞爾,放下手中的劍:“我來此地,就是為了與顏水宮做個了斷。”
“夏宮主。”忽然聽到一直沉默中的楊闕冷冷地道,“你真的殺了杜秋微?如果是真的,那我殺了你給她報仇。”她拔出身邊之人身上佩戴的長劍,冷冷地瞥了端木辭一眼,劍尖指向夏集賢。她知道,自己一定不是這個人的對手,然而為了自己的江湖,她隻能毅然舉起劍來。
而那個一直站在自己前麵的人,實在令她覺得太不堪了。端木辭沒有看她,卻感覺到蔑視的神情如鋒利的刀片劃過他的心。(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