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仇竟何堪(1 / 2)

突然想起之前用的那個弩弓,如果她是一個武林高手,此刻說不定能逃生。但是她不會武功,這是鐵的事實——人總要學會審時度勢,所以,一定不要做能力所及之外的事情。

闔上眼睛,她突然想起南宮曾經對段菲菲說過的一句話來:武功並非萬能,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武力解決。

“就算把我殺了,真的能結束所有的仇怨嗎?”杜秋微喃喃道。此時此刻,她並沒有感到多少害怕,反而是深深的歎息。

一個人死就死了,讓這麼多人這麼多年不得安生,就是他的錯了。

上官賢麵色陰寒至極。隻見他揮手阻止眾人的呼喝,朗聲一字一頓地道:“上官賢誓為前盟主報仇雪恨!兄長,你臨死前曾經說過,若是再次遇見水琳瓏或她後人,就依你指示來辦,不得怠誤。你說過,你的恨一定要報,有此誓約,我一定替你達成。”

兩側帶著兵器的武士身體繃直了,目光炯炯仿佛要將她生生吞下。上官賢朝那牌位長揖三次,自案幾上取下一個檀香木盒,輕輕地摩挲著光滑的表麵,緩緩移向上麵的封條。

兄長,你的仇人已經站在麵前。撕下封條後,不論你說什麼,哪怕你的複仇是多麼殘忍歹毒,我都一定會照辦不誤。

杜秋微嘴角一勾,不禁冷笑起來。要殺就殺,幹嘛神神秘秘的,弄得像個儀式一樣。

上官賢笑意殘忍而瘋狂,隻見他飛快地將封條一撕——就像這麼多年經常想象的情形一樣,熟練而顫抖地打開了檀香木盒。

萬花樓,翠微館,晚霞漫天,窗幔輕拂。

珊瑚摘下頭上配飾的珊瑚珠簪和花鈿,放下一頭長發。發髻挽的很鬆,放下來也沒費什麼力氣。素手輕抬,拈起對襟衣衫上的蝴蝶扣,鬆鬆一拉。於是衣襟半掩,小露雪肩,眼神一挑,便是萬般柔媚風情。

蘭燼走了進來,他今天回來得有些晚。

珊瑚笑得格外傾城,什麼話也沒說,卻比說了什麼更顯儀態萬千。蘭燼環視四周,仿若為曾看見她一眼,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身上所著是正正規規的深衣,想到早上他出去時的樣子,她不禁掩口一笑。

蘭燼倒是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隻是隨手端起矮腳幾上的茶盞,淡淡地道:“今天有些晚——沒人找過我吧?”

珊瑚掩口一笑:“找我的倒是有幾個,不知道算不算?”

蘭燼沒有與她調笑,而是頷首歎道:“這就好,隻要別那麼早就行。”

“公子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呀。”珊瑚似嗔似笑,“你每天出去那麼久,都是去做什麼?難不成穿著我的衣服坐在正堂接客?”

他一如往常地目視遠方,嘴角扯了扯,終於什麼話也沒說。他的睫毛黑且濃密,皮膚白皙如雪竟如女子般吹彈可破,唇紅齒白,草草瞟了一眼,比女子還要柔美。隻可惜嘴唇上的一些細小胡茬大煞風景,教人看起來不倫不類的。往常他都是刮了胡子才出門,今日起的晚了些,就鬧了這樣一個笑話。真想象不到別人看著他身著女裝的這幅造型,會不會憋成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