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如火的熱情被她澆滅,俗話說民不與官鬥,何況人家還是當朝郡主。上官賢賠笑上前:“老夫慚愧,請郡主恕罪,老夫已經無能再讓比武招親進行下去了。郡主想招夫婿,就在這些人中間選一個吧。”
“混賬,你當本郡主是母豬,隨便選一個配種來的啊!”段菲菲麵色大變,隨手舉起一個如意向他擲去。上官賢側身避了過去,低著頭不敢看她。
“郡主也知道,此次招親水分很多,大多人都不是真心想要迎尚你,而是把這裏當做比武場所。”說話的是顏臻,隻見她水袖一揚,款款走來。
“我是真心想入贅皇家的。”台下小聲的言語段菲菲自然沒有聽見,隻見她神色不悅,握拳緊緊:“你們就不怕被當做亂黨屠殺?”
“端木家不仁,我們就不義。何況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比之被北盟主滅掉,我們也是求一條生路而已。”顏臻淡定地看著她,“冒犯了郡主,還請原諒。明日我派人送郡主回府。武林生變,我奉勸郡主還是淺涉江湖為好,否則……”
“否則什麼,你要殺了我嗎?”段菲菲冷笑著,往前走了幾大步。
“豈敢。”顏臻沉沉地說著,往後退了一步,斂袖低眉。
段菲菲緊緊地抿著嘴唇,甩袖道:“我看你們早有此意吧。我給你出個好主意——把我當做人質,去威脅北盟主。端木辭與我父親是舊交,如果你把我當成人質,說什麼他們都會聽的。怎樣,你覺得如何?要不然,現在就殺了我好了!”足尖向前一躍,她伸手便去抓顏臻腰間的劍。
顏臻身形微動,輕盈地轉了一圈,旋即按劍單膝跪地:“郡主不可。請郡主不要有此念頭,否則顏臻就是千刀萬剮之刑也不能抵罪。無知草民在郡主眼中不過如螻蟻,還請您高抬貴手,容我們苟且偷生。”
看見清高冷傲的她居然跪倒在自己麵前,段菲菲那一瞬有些震驚,甚至不知該說什麼好:“我,我為什麼要聽你們的話……我命你們速速散去,不準有此想法,否則我就派人誅滅你們這些,這些……我聽聞顏水宮不過問太多江湖事態,如今為何要如此?你們如果肯罷休,我可以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剛開始見到顏臻,她的確有些害怕,如今見此情景,卻沒來由地心底一酸,不知何故。
段菲菲伸出手去,想要扶起她來。顏臻低眉一歎:“請容許我們,苟且偷生。”話剛說完,她就按住段菲菲的手站起身,瞬間封住她全身七處大穴。輕言了一句,她揮了揮手,招呼自己的手下:“郡主不願離開,你們就將她好生保護起來,不準出一點差錯。”
段菲菲定定地望著她。奇怪了,不是應該很討厭她嗎?為什麼與她對視的時候,卻有著那麼一點兒溫暖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她的眸中不像平日那麼冷酷嚴肅,而是微笑著的緣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