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本該如此(1 / 2)

藥粉觸手感覺一樣細膩,並沒有什麼區別。如果是治療傷口的藥,應該是同樣的原理,隻是因為針對的傷口而用的藥不一樣。彩藍的傷口在肩頭上,應該是流了很多血,而手裏這個唯一一個紅瓶白塞的,應該就是正確的藥了吧。

“對了,我忘記告訴你,應該拿那個白色瓶塞的……”剛剛走進門去,聽到彩藍如此說,杜秋微莞爾:“我已經給你拿來啦。”

彩藍有些訝異地看著她,終於釋然而笑。“聽說你和蘇澈代替我們兩個去比武招親那裏了?”

“是的。”說這句話的人是和子卿,隻見他穿著一件寬鬆的長袍,捧著一盞湯藥走了進來。他走得極穩,碗裏的湯藥竟也不曾灑出半滴。隻見他對彩藍微微一笑:“快些喝了吧,我在外麵給你涼了這許久剛剛合適,要是再涼一點就傷胃了。”

“謝謝你,少爺。”彩藍忽閃著眉間明媚的笑容。

和子卿呆了一瞬,這才笑道:“你笑什麼?”

“還說我,你也在笑啊。”彩藍朝他拌了個鬼臉,一口氣喝完了碗裏苦澀的藥。

和子卿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問:“秋微,蘇澈去哪裏了?”

“蘇澈回去了。”躊躇了好久,杜秋微終於說了出口,“他說他的門派裏有要事,不能再耽擱了。”不知為何要對他說謊,杜秋微遲疑一瞬,還是沒有說出蘇澈的確是抓她的人的事實。

和子卿笑得極是開心:“這樣也好……省的多一個人總有麻煩。”

麻煩嗎?杜秋微想起那日隻和蘇澈一人出去,他曾經說過“今天不會有危險”,如果他想殺自己,應該早就動手了。多一個他也沒什麼的,隻是和子卿太過謹慎了。

然而她並沒有反駁,隻問道:“明天我還要去嗎?”

彩藍皺了皺眉:“不要去了。萬一有什麼危險,我可救不了你。”

和子卿沒有說話,奉上一盞甜茶,勸慰似地說:“快喝一點吧。這件事情與郡主他們商議後再做決定,反正你的傷還要養許多時日呢,就不要操太多心了。”

杜秋微恍然憶起,當日客棧失火,是他抱著自己從窗戶跳了出去。作為一個淑女,當時她竟然有嫁給他的想法,然而現在,這個想法似乎煙消雲散。

不就是被抱一下嘛——入了江湖,就是江湖兒女了,人人都說江湖上不拘小節,這也根本不用耿耿於懷的。不過說到嫁人,其實這些哥哥都對我很好……

唉,娘要是知道我現在的想法,肯定要氣死了。

銀色的雨絲衝刷著蒼翠的樹木,在地上彙聚成小小的溪流。枯枝落葉順著水流向不知名的方向,坑坑窪窪的青石板路已經被雨水填平,茂盛的雜草伏倒在一旁。大雨突然間傾盆而下,一直下到第二天晌午。因為這個緣故,比武招親延遲一天,杜秋微坐在床邊,看了半天的雨。

和子卿一直陪在彩藍的身邊,二人不時耳語些什麼,笑得很開心。杜秋微不願多想,隻是覺得他們的關係有些微妙,不是一個淑女應該思慮的問題。就算是彩藍為了救和子卿擋下那一劍,他們的行為,也不該如此。

如此什麼?杜秋微自己也弄不清楚,隻有愣愣地盯著窗外的雨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