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七七沒有回答,隻是探究地看了他一會,那不是一個十幾歲少女應該有的表情,她的眼睛看起來很幹淨,但絕不蠢白。他對她亦有試探,她看得出來,但並不在乎,她隻是想知道,這個人為什麼會對她如此關注,他究竟什麼身份?
“自己解決不了時,可以來找我。”辰月笑了笑,留下這句話就先行離開了。
丁七七看著辰月消失在薄霧中的背影,在那站了一會,就在她轉身要進自己的院子時,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急呼:“七七!”
丁七七轉頭,便瞧著陳耀奇一臉擔憂地從後麵趕來,站到她麵前後,呼吸起伏得很是明顯。他常踞身體裏的毒素剛解,起碼一年時間內需要保持平心靜氣,如此才能養好他被損傷的經脈和元氣。這個人是她救的,她自然對他有一種醫者的心態,因而看到他不聽自己的勸阻,外放自己的情緒,丁七七甚是不悅。因而陳耀奇才剛走到她跟前,不等再次開口,她就先伸手握住陳耀奇的脈搏,然後微微皺了皺眉頭,看著陳耀奇道:“心跳比平常快了兩倍,身體的負荷超過了平時,為什麼不聽話!”
她的語氣有些嚴厲,陳耀奇怔了怔,看著丁七七那雙認真,甚至是有些嚴肅的眼睛,莫名的,他的臉竟慢慢紅了,就連心跳也跟著加快了幾分。
丁七七的手還握著他的脈搏,自是感覺到他心率的變化,於是盯著他的眼睛愈加嚴肅,而他忽然意識到,她是在關心他。陳耀奇心跳突突地加快,頓時有些結巴起來:“其,其實也沒事,我沒覺得……”
“你再這麼不注意,真的損傷了元氣,日後進階必將更難。”丁七七放開他的手,麵上添了冷色,“我縱有再大的能耐,你若不配合,我之前所費的精力也是徒勞!”
他是她救回來的,如同醫生對於患者,是絕不願看到自己的心血白費。
見丁七七是真的生氣了,陳耀奇忙道:“不會,我一直都有注意,你,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說到最後,他的聲音不由自主地低下去,連脖子都紅了,也幸好他剛剛本來就是奔跑著過來的,因而此時的臉紅脖子發熱也就不太明顯。
丁七七看了他一眼,不再說什麼,微微點頭,就要轉身進自己的院子。
陳耀奇趕緊又開口:“七七,剛剛楊家突然叫你過去,是什麼事?怎麼又同辰月先生一塊回來的?”
丁七七推開自己的院門時,淡淡道了一句:“沒什麼大事,是楊家一位老爺子中了毒,請我去治。”
陳耀奇詫異:“是哪位老爺子?”
“楊七老爺。”丁七七見陳耀奇要跟著進來,就抬手攔住他,“我配置解藥時,不許有人在旁觀看。”
雖說旁人就算看了,也不一定能看得懂,學得會,但此事對任何藥師來說,這都是忌諱。陳耀奇自然也是明白這一點,忙解釋:“不是,在下並非是要……”
“我不喜歡有人打擾,若有事,我會叫你。”丁七七打斷他的話,然後將院門關上。陳耀奇站在門口,沉吟了片刻就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寫了一封親筆信,然後喚來侍從,讓他將這封信送到陳老太爺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