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T(2 / 3)

他每寫出一部作品,都要第一個拿給她看,她點頭了,說好了,他才拿去出版。

他一生都沒有再愛過別的女人,也沒有結婚。她是他第一個愛上的女人,也是最後一個。這其中,他曾經想忘卻她,而試著和別的女人相處,可是失敗了。無論別的女人有多麼聰明、美麗,都敵不過她的光芒。

後來,一個女人生了他的孩子,他為這個女孩子取了和她一樣的名字,以此來表達自己對她的感情。

生命的盡頭,他要離開了,還寫了一首詩給她:你摘走了我生命中所有的花朵,可你卻不到我的墓前看我。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已經失去了知覺,神誌不清。她來看他,輕輕地吻了他一下。他忽然睜開了眼睛,竭盡全力地說了一句:你就是女王中的女王啊。

這就是一代文豪屠格涅夫臨終前的最後一句話。

他就像一枝蠟燭,終其一生都在為波琳娜燃燒,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伊凡·謝爾蓋耶維奇·屠格涅夫(1818~1883年):俄羅斯19世紀傑出的批判現實主義作家、詩人和劇作家。他以寫作中短篇小說和長篇小說聞名,代表作是《獵人筆記》。

泰戈爾: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當世界的萬物消失不見了,

你卻完全重生在我的憂愁裏。

18歲的時候,他準備去英國。於是,他來到孟買,在一個醫生家裏,拜醫生的女兒為師。

她和他年齡相仿,美麗而善良。她在英國長大,曾跟著父親周遊世界。

他在她麵前,有些許的自卑。於是,他告訴她,自己會寫詩。

兩個同齡人很快就親密起來。

他給她取了個美麗的新名字,納莉妮,他為她寫下了一首長詩《詩人的故事》,裏麵的女主人公就是這個名字。他常常念這首詩給她聽,還為她把詩翻譯成了英語。

她默默地愛上了他。

她常常主動接近他,比如從後麵悄悄蒙上他的眼睛;有時候抓住他的手,說是要看看他的力量,然後使勁拉他,卻忽然鬆手,倒在他的懷裏。

她對他說,在英國的風俗裏,如果偷到熟睡的女人的手套,就可以吻她。每次,當她從睡夢中醒來,第一件事就是飛快地去瞥一眼自己的手套。

他給她念《詩人的故事》,她忽然說,詩人,我想,假如我躺在臨終的病榻上,你的詩歌就能讓我起死回生吧。

他們在郊外散步,他隨口就作了一首詩,念給她聽。她讚賞他說,你寫得太漂亮了,跟你的人一樣。要是你能經常在我身邊寫詩,那該多好!

可是,少年的心,有點遲鈍,有點自卑,他有點害怕說出對她的喜歡,會受到奚落。他又想到自己馬上要遠離家園,一去經年,不知道何日才能回來,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況且,他聽說,她的父親正準備給她訂婚。

那一天夜裏,他輾轉反側,無法入眠,寫下了一首詩:

我夢見她坐在我頭的旁邊,手指溫柔地撩動我的頭發,奏著她的接觸的和諧。我望著她的臉,晶瑩的眼淚顫動著,直到不能說話的痛苦燒得我的睡眼如同一個水泡。我不知道她在這個時候有沒有和我做著同樣韻律的夢。

他還是走了,他走的時候,給她鞠了一躬,他看到了她眼中戀戀不舍的眼淚。

可是,他終於沒有回頭。

沒想到,這一分手,竟是天人兩隔。

他走之後,她被迫出嫁了,丈夫比她大20多歲,一點兒也不愛她,隻當她是生育的工具。她的心中充滿了悲憤和抑鬱,不到一年就死去了。

他聽說這個消息,悔恨到無以複加,可是一切都不能挽回了。

他來到她的墓前,對她說:當世界的萬物消失不見了,你卻完全重生在我的憂愁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