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憑那破琴?」他們頂多平手,不分軒輊,琴兒要自己別怕。
「那這把呢?」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換了一把琴。
「這……」她一看到那把琴,頓時被震懾得久久說不出話來。
躲在石頭後麵的三個人眼巴巴的伸長脖子偷看。
「琴兒是看到什麼異物了嗎?」幹哦那麼吃驚?
「不知道,太遠了,看不到。」馬公公也感到十分好奇。
「浣矞,朕不命令妳,但等這場琴藝比完後,妳得跟朕回宮。」康熙語重心長的道。
「我不要!」她要抗旨,他剛剛明明說他不捉她的!
「朕明白妳難以接受,但妳難道不想知道驍翔的反應嗎?」康熙又便壞招了。
「要是他來找我……」
「朕就讓你們遠走高飛。」他說到做到,君無戲言。
「你現在當然這樣說!」到時又出爾反爾怎麼辦?她有點不相信皇上。
「浣矞格格,聖上麵前,不能失禮。」馬公公趕緊出聲製止。
「那就用馬公公的項上人頭作為擔保,朕一言九鼎。」康熙終於找到擔保品。
「可是……」不告而別好嗎?她有些心動耶!不知驍翔是否會上大內找她?
「外人要進大內住宿可是難如登天,驍翔是朕的阿哥.他看上妳,朕理所當然會禮遇妳。」她可以住在格格房,所受的對待就跟他的女兒們沒有差別。
「浣矞格格.這可是個難得的好機會!」要是對象是他馬公公,他早就謝主隆恩了.她還猶豫什麼?
「而且朕通融妳日日可見妳的阿瑪與額娘,也特赧妳臨陣脫逃的重罪。」一箭雙鵰的計策最好用.不但如此,康熙還使了個眼色給馬公公。
馬公公立即加油添醋,跟康熙-搭一唱起來。「浣矞格格,妳不知道,詳曌王爺夫婦念女心切,這段日子以來整個人都因妳而變得蒼老許多,連我看了都不忍心。詳曌福晉更是夜夜以淚洗臉,就為了盼望妳的歸來,在心力交瘁之下,都已經病倒了。」他果然是個唱戲高手。
「我額娘病倒了?」她頓時心急如焚。
「大內皇庫裏有得是珍貴藥材.若是詳曌福晉服了高品使者進貢的人參.鐵定會不藥而愈,從此百病不生、百毒不侵……一
「我跟你們回大內就是了!」驍翔.請原諒她……她除了有不得已的苦衷,還想測測他的真心。
「太好了.皇上。」
「妳果然是個識大體的女孩。」驍翔果然沒看走眼。
驍翔,你要快快來找我……她在心底吶喊。
「好了,咱們先走寫上策!」
「等……」她深深的看了驍翔一眼.癡戀至極。
「放心.朕對驍翔有信心。」
而她是他的女人,就更該對驍翔有信心才是!
三個身影當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失……
此時.驍翔的手已輕撫上琴.那琴一到他的手中,就像是有了百律似的,他每一個彈音都是五色光火,忽揚忽落、縱橫飛散.餘音繞天,撩亂她的心腑。
「不要再彈了啊……」琴兒捂住耳朵.痛苦的在地上翻滾。
「我不喜歡別人威脅我,尤其是我唯一愛上的人,她更是得安然無恙!」他的眼睛射出冷芒。
琴兒的存在是個威脅!
「不可能的,沒人能打敗我!」琴兒仰起頭,感覺耳朵有股熱流是鮮血。
「妳敲過白香山的琵琶行嗎?」他淡淡的問道。
精采的才剛要開始!
「世上能將琵琶之道運用在古箏弦上的人隻有……」她來不及說了「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住口!住手……」她要死了啊!
她的心頭好象有千百把刀正重重的在割她的肉,那痛蔓延無際的折磨著她,將她逼上要死不活的境界。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他好久沒像這樣淋漓痛快的彈琴了.真該感謝她!
是琴兒逼出了他沉藏已久的殺意,而那嗜血的感覺一旦複蘇.立即驚天動地一
「你不可能是……」
「問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水下灘。」
他還沒彈完最後一招,琴兒已吐出一口鮮血,此時弦也斷了!
斷弦救了她一命。
「哈哈!我輸得五體投地、心悅誠服!」隻怪先前她太目中無人,隻為他的俊朗模樣所著迷。「殺了我吧!」她忘了摸清他的底……
「我沒那個打算。」
「你不需要解藥嗎?」
「使力一搏會浪費我對付妳的時間。」他沒那個打算。
「那你永遠拿不到名單…‥」她衣袖內是假的名單。
「犯不著妳操心,言琴就等於藍。」他自言琴下抽出一張名單。
「你……是不是江湖上所傳的琴……魔……」
他又撥了一下琴弦.琴兒頓時昏死過去,史上空前琴藝大對決已經落幕了,他匆匆收起名單.急急的探往石頭後麵探去。
空氣中隻剩下浣矞的清香——她跟康熙走了!
這不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嗎?目前兩張名單他已經得手,現在他就隻能看時機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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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熙來攘往的京城街上,叫賣聲隨處可聞.一間名不見經傳的小茶樓裏,有一名男子正倚坐在樓台邊,品茶兼觀察街上的百態。
「找我來,為何不說話?」驍翔首度開口。
「驍翔,你喝喝這茶.能入口嗎?還是佟掙自邊界帶回來的高山茶才是好茶。」他無趣的放下杯子。
「別跟我打哈哈,納斯!」他指名道姓了。
納斯用狡黠且有魅力的眼瞥了一下街道的一隅。旋即收回目光。
他在看啥L似乎頗為吸引他!
「改明兒我幹脆讓那個自動跳進愛情墳墓的禦顗幫我帶點香茗回來。」他掛念極了。
「你這是在和我談笑嗎?」
「不過.這樣的機會恐怕也是微乎其微了,他的兒子都已出世.加上無人敢和他作戰.太辛苦了。」
驍翔沒有插嘴,隻是靜靜的聽著,免得納斯又搞鬼。
「所以,我隻能委曲求全的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終於說到重點了。
「委曲求全?」這話是驍翔自齒縫中迸出來的。
「是啊!我把我家的那個麻煩精免費送給你,現在隻對你要求這一了點,應該不為過吧?」他說得自在,但和煦的目光卻閃過一絲狡猾的神采。
麻煩精?原來是所有的人對浣矞都深有同感啊!
「你可是浣矞的哥哥,怎麼這麼說她?」
「怎麼?舍不得了?」納斯不客氣的道。現在全京城內最閑的人可能就是他倆了,驍翔遲遲未有行動,以致令所有的人都望穿秋水.等著他采取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