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詹士臨望著手裏的報告,眯起了眼睛,小聲自言自語:“看來,是有人背後搗鬼,而搗得神不知鬼不覺啊。”
詹士臨返回病房,察覺到秦桑眼角的一滴眼淚。
“秦桑,你好好養著。我會找人好好照看你。有什麼事,你直接吩咐他們就好。”詹士臨心裏也萬分難受,他剛剛看到了那小人兒,唉。
詹士臨暗下決心,一定要將這件事調查清楚。
出了病房,詹士臨給蔣霆驍打電話。
他沒接。
等詹士臨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看到門口左邊坐著一個人,不是蔣霆驍是誰?
“你,怎麼在這?”
“她,怎麼這麼狠?不想要,為什麼要答應?”蔣霆驍一直想不通,就算是她不想,不想要孩子,他已經答應了她,隻要她生下,他願意將孩子帶走,撫養長大。
為什麼?
蔣霆驍想不通為什麼?
五個月大的兒子啊!
蔣霆驍猛地回頭,眼睛裏分明噙著淚水卻硬生生的不讓它們流出:“詹士臨,你告訴我,得多陰險,才能瞞著這麼多人,長期服用藥物?”
“還有,你告訴我,我怎麼能忘了那本來還鮮活的小生命,五個月大的他,我看到了。”
“這……”
詹士臨現在不能說,就算現在說了,沒有人能相信。
“你告訴我?”蔣霆驍忽然冷笑。
“霆驍,你先別這樣。秦桑,也和你一樣難過。”詹士臨知道,秦桑是裝睡。
“何況,她不僅心痛,她身體上的創傷,也不小。我並不相信,她會這樣對待她自己的。”
“你錯了。我最開始也認為是。我不相信哪個女人會拿自己的孩子如何,也沒有哪個女人會這樣狠絕的方式對待肚子裏的孩子。”蔣霆驍仿佛無法說完一句話,大口吸著氣,“可是,當我看到五個月大的他時,我信了。”
詹士臨留意到蔣霆驍旁邊有個布袋。
“你放了什麼?”
“我帶他走。會給他找個好的地方安葬。”
“霆驍。”詹士臨沒有想到蔣霆驍如此悲痛。
竟然,沒有一點兒空間,去冷靜思考。
“霆驍,你要不還是去看看秦桑。門口看一下也好。有些事情,或許不一定是現在知道的這樣。”
“去看她?看她有多惡心嗎?”蔣霆驍拽著旁邊的牆壁站起身,抱著那已經離世的小人兒,步履沉重地離開。
詹士臨還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暫時,先讓他這樣吧。
詹士臨轉身準備回病房看看,他也不放心秦桑。
順便打算叮囑護士,多留意一下。
秦桑以為詹士臨離開,方才睜開了眼睛。
那滿是淚水的眼睛,那無法再控製的淚水,流了滿麵。
“啊……”秦桑忽然大叫,詹士臨站在門口停了下來,望著房間裏躺在病床上的秦桑。
她動彈不了,雙手緊緊握著床邊,十指仿佛要扣進床沿的鐵板,指甲仿佛都要斷了一般。
詹士臨望著如此痛苦的秦桑,不敢進去打擾。
他終於知道秦桑推進手術室時會有那樣反常的表現,她痛過勁兒了。
她開始麵對。
而這時,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才敢讓自己的痛苦釋放。
身體痛,反而成了次要;她的心,痛得無法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