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在通話中。
他一直打，她一直通話中。
足足一個小時。
蔣霆驍惱怒地直接衝到秦桑的辦公室。
秦桑剛到，就已經看到了麵無表情的蔣霆驍，像是一尊雕塑一樣。
“驍少忽然光臨，有何指教？”秦桑聲音有點兒沙啞，輕咳了一下。
“還錢。”蔣霆驍倒是沒客氣直接說明了來意。
“沒錢。”秦桑也更牛掰的直接回答。
“你想賴著，然後靠近我？”蔣霆驍反問。
“驍少的想象力真是好。”秦桑真不能理解蔣霆驍的想法，諷刺的語氣。
“秦桑！”蔣霆驍大聲喊。
秦桑猛地回頭：“好！賠就賠！那麼，驍少，您還有什麼事情嗎？”
“有。下午你在哪兒？”
“一，我可以不回答，出於過去的一點兒情分，我老實回答你，我去談事情；二，我在哪兒，都不影響誰。倒是驍少，我能不能問你，你下午在哪兒？”秦桑滿腦子都是下午聽到的華年燕說的話，每個字，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故意裝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回答蔣霆驍的懷疑。
她知道他在試探著問她。
這時候，華年燕說的每個字，就像是敲打著秦桑心房的鐵錘，重重的，讓她喘不過氣。
也提醒著秦桑，要裝著不知道這件事。
而她仿佛隻有用這樣的吼，才可以緩解她的不安和焦慮。
盡管，她不知道自己的焦慮和不安是什麼。
“這個，夠不夠！”秦桑拿出之前蔣霆驍給他的那張支票，寫了五百萬，放在蔣霆驍的麵前。
“原來你”
“對，我就是這樣。這支票我沒有用過，沒有找你兌現，現在，我找你兌現，找你支付，你自己把錢轉過去就是。”
“你可以這樣，我憑什麼支付？”蔣霆驍拿起支票撕了個粉碎。
秦桑沒有想到蔣霆驍會這樣出爾反爾。
蔣霆驍已經被秦桑氣到快沒有理智，他從不出爾反爾，卻做了這樣出爾反爾的事。
支票是他給的，現在，他拒絕支付。
他沒有想過，秦桑竟然利用他對她的好，反咬自己一口。
“好。行。”秦桑忽然不氣了，看了下日曆時間，“距離月底還有十二天。五百萬是嗎？賠就賠，我會準時打款到你公司賬戶上。”
“最好如此。”
“你最好認賬。不要到時候又出爾反爾，說我沒有給錢。”
“你，一分別少。”蔣霆驍的每個字都從牙縫裏擠出來一般，秦桑覺得他好像隨時都會衝過來掐死她，可是，她沒有退縮，反而邁前兩步，“你，放心，一分不會少。”
秦桑扭頭轉身，開了辦公室的門：“驍少爺慢走，不送！”
蔣霆驍剛出門，秦桑就反鎖了自己辦公室的門，背靠在門上，說不出來的滋味。
蔣霆驍不是沒有想過，秦桑是不是撞到他和華年燕見麵的事情，但是，他方才的試探，已經讓他相信，秦桑不知道這件事。
門外，他相信了她什麼都不知道，就是拒絕他，討厭他；
門內，她相信了他什麼都知道，就是故意耍她，欺負她。
賠就賠，五百萬是嗎？
秦桑忽然心頭一緊，像是被什麼忽然抽了一下，又狠又準，疼得她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