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3)

冷小良一時氣怒攻心,她幹脆“光明正大”地當著皇帝老子的麵連換幾個棋子,嘴裏咕噥著,“馬後炮,車在後,將軍。哼!我就是欺君,你這個‘朕’要怎樣,又要砍我的腦袋了,還是把我打入天牢和老鼠一塊兒玩?做皇帝的都很過份,一天到晚用欺君和造反的死罪整人。”

“你怨恨朕?”眯起眼,皇帝的聲音裏有著笑意。

“不敢!您是皇上。”她又不是不想活了。

“但是你的口氣倒是凶巴巴的哦。”普天之下,除了八十歲的老太妃之外,大概隻她一個膽敢犯龍顏了。

哼哼。“您是我的親舅舅對不?可是您的心好狠,和您的阿爹一樣。”

“你怨恨先皇滅絕了冷家?但是已昭冤辱,也已追加諡號。”

“您的先父皇就是我冷小良的外祖父,我怎能怨恨他!反正他也已經斷氣了。”

“咳咳!冷小良憑你方才的話,朕可以……”

“可以用‘欺君犯上’或是‘大不敬’的罪名處置我對不?”反正就是這一套嘛!

“你倒是明了於心……”

幹嘛奸詐地對她猛笑?冷小良俯向前,提防地問道:“敢問皇帝舅舅,您在打壞主意對不對?”

壞主意?光是這三個字他即可以定她死罪!他撫須大笑。

“倘若朕將朕的掌上明珠賜婚給屈更非,你將如何?”

“公主?可您有好幾個公主耶。”她慌了。

“挑一個最美貌、最有才情,也最是端莊的公主……”

“美貌?我也有呀!可是才情什麼的,還有屁端莊……”怎麼辦?她都沒有。

“屈更非今年二十了,應該娶房好媳婦,朕很欣賞他的少年英才,所以……”

“所以您要把您的公主‘塞’給屈更非?不成!您不可以這樣自私、這樣霸道?屈更非是我冷小良的,我一個人專有的!”就算公主願意做小伏低,她也不允許啦。

“別想肥水落自己的田。”她恨恨地瞪住眼前的皇帝。

好玩。“你的遣詞用句太過粗野。還有,朕是天子,你不怕朕一怒之下殺丁你這小小郡主?古今往來,皇帝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殺得下手。”

“沒血沒淚沒心肝嘛!可是和我搶人就是我的仇敵,管您是不是‘朕’。”丈夫隻有一個,她當然要拚死捍衛。

“假使朕意已決?”

殘忍的壞皇帝!“我立刻上慈奉宮去求老太妃,太婆婆她一定會為我做主。我要告訴她,屈更非是我的,您搶我的未來夫婿。”

搶?皇帝失笑道:“你仗恃著有老太妃撐腰,太不該了。你以為老太妃會幫你的忙?”

“隻要我跟太婆婆說我從十歲起就開始流浪,就當了小乞丐,向人討飯吃的可憐情況,太婆婆人好、心好,她一定會幫我搶回丈夫的。”

鬼靈精!“隻要你答應朕一件事,朕即下詔,讓你嫁給屈更非,做他的娘子。”

“好!”一件?就算是百來件也行。

“貴州一帶常有盜匪作亂,貪官汙吏也不少,所以朕要封屈更非為欽差,讓你和他下一趟貴州,替朕分憂,為百姓謀福。”

“隻要答應了,屈更非就是我的丈夫了?公主也不能跟我搶,對不?”

皇帝微笑,點了下頭,“對!待到明春,朕親自為你們小倆口主持婚禮。”

“成交。”小事一樁嘛,又不是跳火圈或是吞劍什麼的。

胡須裏的笑容極為爽颯,皇帝學著冷小良的江湖語氣,“成交!一言為定。”

哈哈哈哈!他的外甥女天真得太好捉弄了。

貴州那裏可是有一個公主死心塌地的愛著屈更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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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拜過冷家祖墳和生父的墓靈之後,冷小良帶著長公主的殷殷叮嚀,開開心心的和屈更非共騎一寶馬南下貴州。

她亢奮極了。

一想到“掃蕩”完貴州之後,屈更非就是她獨享的丈夫,她就恨不得快快把那些貪官汙吏和盜匪一網打盡。

但是跟隨在身側的安寧和小三卻不作如是想——

“二公子的腿傷未愈,雖然行走無礙,但是這筋骨的調理……”安寧細尖著嗓,第一百零一回的自個兒叨念著。“能夠不用伺候皇帝爺的妃子是好事,和小良老大一起南遊也是好事,但是南方多雨水,很不慣。到了貴州卻又是大旱,好難適應。”小三也嘀嘀咕咕。

但是,冷小良可是把這一趟“奉詔出巡”當做是她和“欽差大人”新婚預習的甜蜜旅行。

“歹命啊!”老、小兩公公同聲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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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星戴月的遊賞明媚好風光,馬蹄噠噠噠地已到貴州大城。

貴州多瘴瘧,加上苗人是大族,所以屈更非一行人一到貴州便遇上盧笙會的慶典。

所謂的盧笙會即是一種敬神的儀式,族人們由早跳舞狂歡,日落方歇。

他們接受苗人的熱情招待,夜了,挨著一處瓦窪過晚。

冷小良但覺新奇,她在一整排的手拉泥坯前玩耍著,她要求前來陪伴的小三和安寧公公早已倦累地困了,屈更非不放心她獨自遊蕩,所以陪著身側。

耳尖的冷小良忽然扯扯他的衣袖,“有人在哭,呢!可今兒個不是他們的狂歡日嗎?”

“想探個究竟?”

“知妻莫若夫!”雖未成親,可是她已認定了,先喊先贏。

“走吧!”屈更非挽起伊人柔荑,一同往裏處探看。

瓦窪旁的一處茅草大屋裏有一對老夫婦相擁哭泣,冷小良衝上前,嚷問:“大夥兒都快樂,你們倆幹什麼傷心?”

“啊,是貴客!”隻聽京城裏頭遠來了客人,大嬸擦擦淚,“對不住啊!擾了安睡。”

“為什麼哭啦?”她懶得說些無聊話。

“老婦的媳婦被……被……”大嬸哽咽不成聲。

“快說!”她沒啥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