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 / 3)

她杏眸圓睜,驚喜的問:“真的可以不要‘那個’嗎?我們就做一對相安無事的夫妻!”

“什麼相安無事?我隻聽過相敬如賓。”

“相什麼都好,隻要你不要侵犯我。”若雅雀躍不已。

他俊逸的臉龐布滿了怒氣,想不到她真的不願意和他做名副其實的夫妻,自尊心不禁受創。

“為什麼?難道我長得其貌不揚?”他問聲問,向來隻有他拒絕女人,哪有女人不喜歡他的道理。

若雅垂著頭,喪氣的道:“你很好看,可是中看不中用。”

這又是什麼道理?說他不中用,是指他性無能嗎?他再一次受到創傷,第一次有股衝動,想征服一個女人。

“你怎麼知道我不中用?你又沒試過。”他邪佞地逼近她,自動脫了外袍。

她踉跆一退,跌坐在繡榻上,好像被嚇唬住了,雙手護住胸前。“你不可以……剛才你承諾不會……”

她這嬌弱的模樣,和之前的伶牙俐齒判若兩人。

胤祥又把外袍套回去,泰然自若的道:“我酒喝多了,有點熱。”

“那我幫你扇風,你千萬別脫衣服。”若雅機靈的為他搖扇。

看他麵如關公,酒氣衝天,萬一真的對她酒後亂性,那…聽說初夜都很痛,她不是得受皮肉之苦嗎?

她還是認分點,努力的捩扇,手酸了不打緊,隻要他不侵犯她。

“行了,我不熱了。”他抓住她的皓腕,雙目赤紅地盯著她,他訝異自己的欲念強熾張狂,幾乎要融掉冰封的心。

若雅手中的團扇掉了,不安地扭動著,試圖想說些話來躲避他熾熱的眼神。

“那……那你渴不渴?”她順手端起桌上的龍鳳玉杯,殊不知那正是兩人該飲的合包酒。

他接過仰頭一飲,更覺得口幹舌燥,欲火焚身。

“這是酒,不是水。”他苦笑。

“啊!我搞錯了。”她手忙腳亂地在屋子兜了一圈,四處找水。“水呢?水在哪裏?”

“不用忙了,我出去了。”他維持著最後一絲理智,跨出門檻。

望著他碩長的背影,一室寂然.若雅莫名的升起一股失落感,

他討厭她嗎?否則怎麼不多坐一會兒?

柔軟的錦被床褥,舒服得令她不想起來,盡管腦子已經清醒,她還是膩在床上翻滾。

“格格。”香蓮這丫頭又進來“騷擾”她,捧著熱水毛巾,來回三趟了。

“你叫魂啊!耳朵都長繭了。”若雅鼓著腮幫子,盤腿坐在褥子上。

“日上三竿了,新婚第一天,人家貝勒爺一早就策馬入林,你還睡的不知不覺。”香蓮昨晚以為貝勒爺和格格圓了房,沒想到今兒個一大早,就聽見太監小如意說貝勒爺睡在書房裏。

她急忙到格格房裏一看,那條白色的貞操帶竟然還好端端地懸在帷旁,可見格格依舊是完壁,貝勒爺根本沒碰她。

這傳出去還得了!唉!她家的格格未免也太遜了,不是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嗎?怎麼格格沒有色誘成功?

若雅洗完臉,坐在明鏡前,香蓮站在後頭為她梳髻。

“貝勒爺去溜馬了嗎?怎麼不約我去呢?”若雅最喜歡到戶外踏青,知道胤樣一個人去,有點惋惜。

“格格,你那麼愛睡,貝勒爺若是等你睡飽,那時間都浪費掉了!”香蓮掩袖輕笑。她這位寶貝格格“睡功”可是一流,連上花轎也呼呼大睡,眾格格中,恐怕無人能出其右。

若雅鼓著腮幫子,怒瞪她道:“臭香蓮,你竟敢取笑我,膽子肥到滴油了!”

“奴婢不敢。”香蓮趕緊憋住笑意,大紅絲帕一揚。

“哼,我要去馬廄看我的愛馬‘娜亞’,不理你了。”她孩子氣地道。

出嫁之前,她把所有的寵物全“打包”好,打算一同陪嫁過來,本來福晉不肯,說什麼貽笑大方,不成體統。後還是拗不過她,隻好秘密托運。

若雅來到馬廄,“娜亞”一看見她,興奮的猛甩尾巴,昂首嘶鳴。

“娜亞!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啊?”她開懷地撫著馬臉,拍拍它身上柔亮的鬃毛。

“唉,我現在是人在皇宮,身不由己了,宮中的繁文褥節那麼多,光是一個婚禮,我就累得要死,以後還有皇上、皇後、皇額娘一大堆人要拜見,恐怕沒時間陪你了。”她歎著氣、自言自語。

胤祥貝勒溜馬回來,把馬兒拴在外麵枝幹,任它吃草,發現馬廄裏有人,沒想到一進來,就看見若雅和她的愛馬在“耳鬢廝磨”。

她肯定是愛動物的,才會和馬如此親近。

愛動物的人多半心地善良,胤祥站在陰暗處偷偷觀察她。

她的確是與眾不同的格格。

若雅繼續和馬兒說話。“我告訴你,我那個貝勒爺丈夫,長得不難看那!隻是有點霸道……”她露出不屑的表情。說他霸道!他如果真如此的話,早就霸王硬上弓了!

胤祥存心想嚇嚇她,不動聲色地挪動腳步,往她背後大聲一吼。

“哇!”

若雅驚嚇之餘,一個重心不穩,竟撲倒在馬槽裏,連“娜亞”也嚇了一跳,倒退幾步。

“若雅,你沒事吧!”胤樣沒想到她這麼“不堪一擊”,連忙伸手拉起她。

若雅狼狽地爬起,發間、鼻翼、衣裳,全沾粘上飼料,糗大了。

胤樣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

“混帳!”若雅覺得丟臉極了,成親第二天,他就給她“下馬威”,實在太過分了。

她不甘心地予以反擊,挖起馬糞朝他身上沒去,一邊怒罵:“你這個壞胚子……”

胤祥東閃西躲。“丟不到、丟不到……”

“你站住不要動……”若雅氣急敗壞地叫著。

胤樣有心讓她,真的站住不動,一倫馬糞硬生生地丟到他胸前,情況慘不忍睹。

總算是報了一箭之仇,若雅拍拍手上的汙髒,開心地笑出聲:“嘻嘻……活該。”

胤祥垮著一張臉。“早知道你這麼潑辣,我就不該娶你。”其實他一點也不以為意,隻是逗著她玩。

她的自尊心卻受損,挺直腰杆說:“我才不想嫁進皇族呢!要不是怕連累阿瑪、額娘,打死我都不進宮。”

“你以為我想娶你!要不是父皇下旨,我額娘又苦苦哀求,我寧可過以前的生活。”兩人舌槍唇劍。

若雅有點不服輸,她臉紅脖子粗地爭論:“那你可以抗旨啊!你抗旨又不會罪誅九族!”

“我想我大不了娶個花瓶回來擺!”

“你說我是花瓶?”她忿忿的站起,臉頰因氣憤而泛著酡紅。

看她激動的俏模樣,他的唇逸出一抹笑意。

“哈……”

“你還笑,我……我不理你了,大壞蛋!”她氣呼呼的說。

他起身抓住她的柔荑。“若雅,你別走,我和你說笑的。”不曉得為什麼他就愛和她抬杠。

“哼!你根本瞧不起我。”她餘怒未消。

“我……我哪有?”他真是啞巴吃黃蓮。

爭執間,太監小如意快馬來報,他俐落地翻身落馬,束揖跪地。

“奴才歐稟貝勒爺,柳妃娘娘召見少福晉。”

對了,新婚第一天,他應該帶若雅格格向額娘請安。

“你先回去,我們馬上過去。”他吩附道。

“喳!”小如意告退。

若雅愕然,惶恐地瞅著胤祥。“你額娘要見我?”

“你放心,我額娘是個很仁慈的好女人,她不會為難你的。”胤祥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已為人媳,一顆心忐忑不安。

不知道這名婆婆好不好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