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平雪失蹤了
鬆平忠輝風塵仆仆的回到江戶鬆平藩裏,迎接他的竟是這個青天霹靂的消息。
一下馬沒見到小雪來迎接,他就覺得事有蹊蹺,一進門見到吉村等人臉上怪異的神色,他更起了疑心,一問之下,才知道這事。
「你們再說一次!?」
鬆平忠輝暴躁震吼出焦急,把所有人震懾住了。
「將軍,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小笠原同樣一身塵灰,沉著臉勸誡。
鬆平忠輝冷寒地怒瞪他一眼,開始盤問起事情的經過,不可能好好個人會憑空消失的。
雖然內心焦急恐懼不安,但他仍沉著地分析著吉村、穀川和小倉三人的話,想試圖找出線索。
穀川把那天在後院發生的事說出來,語末還冷眼瞪向伊達優子。
「信?她看完信說要見我?」
「對,可是那封信,將軍不是寫給她的——」穀川芳子有些埋怨的說著,話還沒說完,就被將軍吼得耳膜轟轟大響。
「不是給她的,會給誰!?」
講到這他更火,就是小雪遲遲沒回他第二封信,他才會不安地盡早趕回來,結果——
穀川芳子被吼得有一段時間完全聽不見任何聲音,她苦著臉掏著耳。
小倉霞細心回想一下,找出事情的緣由,她飛身抽出離她最近的小笠原的長刀,再次抵住伊達優子的脖子,沉冷著臉,眼裏全是肅殺的寒氣。
「啊——」
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震嚇了所有人,伊達優子尖叫哭嚎地抖著全身。
「你做什麽?大膽!」伊達政宗護女心切,抽出長刀亦抵上小倉霞的頸項,卻吃驚地發現小倉神色未變,反而更向前施力。優子的頸子沒有任何傷痕,反倒是小倉的頸上已出現一絲血痕。
鬆平忠輝頭痛地上前,才想製上小倉霞的行為,沒想到她在此時開口。
「說!」
「嗚……我……我要說什麽?」伊達優子嚇壞了,哭出聲,連顫抖都害怕刀子會傷了自己。
這女人果然是怪物,身手極快又喜歡沒事就拿刀抵人。
「說實話!那信是不是你拿走的?」小倉霞冷冷地問,手中的刀絲毫不鬆手。
「我沒——嗚……」她脖子上的刀壓進她肌膚裏了,她失態地大哭出聲,尖叫求饒。「是!是我拿走的!你別殺我!求求你……嗚……」
「優子?你——」伊達政宗收回長刀,皺眉地看著女兒。
他向來教她要腳踏實地的,她怎會……
伊達優子哭聲斷斷續續地全盤道出,是她買通信差,將鬆平忠輝送給雪的信攔截,然後找到懂得模仿字跡的人,將信裏鬆平雪的名字改成她自己的,於是就成了鬆平雪那日所見的信。
她哭著說完全部經過,伊達政宗第一個怒吼責備。
「優子!你真是胡鬧啊你——」
「嗚……我好恨呀!原本該是我的,為什麽這一切會落入一個小穢多的身上?啊——」
啪——
伊達政宗用力甩她一個耳光,將她甩飛在地,他緊握住拳,氣抖了身。
「我是這樣教你的嗎?身分階級又如何,你怎麽會如此愚昧地否定一個人的生存權利?」
伊達優子指著熱燙的臉,嗚咽哭泣,眼裏的恨意仍深刻存在。
小倉霞收回長刀,轉身以武士之姿跪在鬆平忠輝身前,俯身自責。
「小倉沒有盡到保護小雪的職責,小倉願意以死謝罪,請藩主恩準。」小倉霞拱手將長刀奉上。
鬆平忠輝內心雜亂焦慮,隻要想到鬆平雪可能發生一絲絲的危難他就克製不了想殺人的衝動。
他快速將小倉霞手中的長刀高舉起來,小倉霞毫無臨死前的懼意,俯下頭,等待處決。
沒想到此時竟是伊達政宗和小笠原勇之助同時替她求饒。
「鬆平主,賣老的一個麵子,饒她不死。」伊達政過彎腰請求。
「將軍,饒了小倉吧!現下,最緊急的該是尋找小雪啊!」小笠原跪在小倉霞身旁。
頓時,所有人皆跪身替小倉霞請命。
鬆平忠輝眯了眯眼,青筋浮跳地咬牙忍氣。
當……
他憤懣甩掉長刀,轉身背對著所有人,昂揚頎長之軀,鏗鏘開口:
「下令全國忍者查探出小雪的蹤影,黎明之前,我要得到消息。」
「是!」所有鬆平藩武士一致領命,緊急動目所有忍者。
「小笠原、小倉!你們起來吧!我還要籍助你們替我尋找出小雪的下落。」鬆平忠輝沉聲說著,接著轉回身看著他們,第一次,他動用了秘密組織。
「小倉!開啟組織之輪,聽命於我,為我效忠。」
鬆平忠輝沉冷地說著隻有他和小倉霞明白的話,小倉霞肅穆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俯身領命。
「是——天神之社,以尊之命,效忠於尊,至死方休。」她沉聲說出對組密語,然後突然閃身消失在大廳裏。
快得令人產生錯覺。
小笠原等人瞪大眼,看著小倉霞原先跪著的地方,此刻卻空無一人。
鬆平忠輝這時又說出令人驚訝的命令。
他轉身麵對穀川芳子,就見平日活潑性急的穀川芳子突然大轉性格,同樣沉冷著肅穆神情,蹲跪在地,等候指示。
「穀川,我在此命龍虎出石,神靈再現,尊我號令,此時此刻。」
「是——神龍靈虎再現生命,賜與力量,降伏於尊,此時此刻!」
穀川芳子同樣說著隻有他們兩人才懂的密語,咻一聲黑影一閃,消失無蹤。
眼見這一幕,伊達政宗才知道他本將與什麽神龍之尊的權勢之人結親。
鬆平忠輝並不想解釋他和小倉及穀川之間的對話。
此刻,他隻想用盡一切力量,將小雪安全地找回他的身邊。即便秘密組織被禦一門人知道而招致殺身之禍,他也在所不惜。
她千萬不能有事!
千萬不能!
***
鬆平雪此刻到底身在同處?
其實這個問題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鬆平雪待在半個月來被禁錮的小房間裏走來走去。
一個月前,她偷偷離開江戶鬆平藩,為的就是想見到鬆平忠輝一麵,想聽他親口的解釋。
結果,她才出家門沒多久就被人綁架帶走了。
她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誰?為何綁走她?也不知道他們要帶她到哪裏。
隻知道開始的前半個月,他們一直在趕路,而她則因為身體不適,醒來就吐,吐完就昏睡,整天昏昏沉沉的,他們之中有人大吼,有人嫌她髒,有人則歎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