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岸麵色平靜:“股份的持有比例並不能代表什麼。”
“我知道。所以我還準備了繼承權放棄聲明書。”
黎淺把壓在下麵的文件抽出來遞給黎岸。
“你找律師公證一下吧。”
黎岸的表情有一絲破裂。
“你這是做什麼?”
“我不需要你給我留任何財產,公司我也沒有管理的經驗,所以給我也沒用。”
黎淺輕飄飄一句話氣得黎岸臉色發青。
“你知道有多少人對這個公司虎視眈眈嗎?你說不要就不要?”
“我賺的錢已經足夠我自己花了,公司、財產和權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的,我缺的不是那些。”
“你缺少關愛,但感情是最虛無縹緲的東西,你確定要為了祁墨做到這種程度?”
黎岸的話似乎是刺激到了黎淺,她的語氣都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你明知道我缺少父愛這麼多年你不依舊是那樣對我漠不關心,我就算不是為了祁墨,哪怕是為了自己,我也要脫離你毫無感情的掌控。”
黎岸臉色鐵青,看著冷漠的女兒和桌子上的幾張文件,他忍不住幹咳兩聲。
“好、好,我黎岸的女兒真是有出息了。”
黎淺盯著黎岸看了一會兒:
“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如果你以後需要我養老,我自然會去醫院。我現在隻是想告訴你在我眼裏祁墨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黎岸嘴唇都在顫抖:“你、你走吧。”
黎淺站起身,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但黎岸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那一瞬間仿佛都蒼老了許多。
剛才的精神矍鑠的他仿佛變了一個人。
秘書走進來的時候擔心地看著他:“黎總,你的身體……”
黎岸卻打斷了她的話,若有所思地說道:
“她真的長大了。”
他的女兒不再是那個隻到他膝蓋處黏著他讓他講童話故事的小姑娘。
他給不了的,另一個男人已經彌補給她了。
黎淺這幾天一直在聯係律師處理股份和繼承權的事情,所以她自覺已經冷落了祁墨許久。
剛打開手機就看到祁墨給她發了一條消息。
祁墨明天回來。
明天……
黎淺臉上的笑容微微凝固,點開日曆看了看日期。
果然是明天。
她沒有回複祁墨,而是去了附近的花店買了一捧鮮花。
粉色的康乃馨被白色的卡紙包裹著,她拿著那捧花回了家。
明天是祁墨媽媽的祭日,雖然他媽媽去世的時候他們已經分手了,但黎淺每年都會去墓地看望。
她記得有一年祁墨去掃墓的時候還被狗仔給圍堵了,她費了一番力氣才幫他把人引開。
其實她和祁墨媽媽隻見過一次,還是隔著馬路。
當時她正和祁墨逛街約會,祁墨突然腳步一頓,朝著路對麵揮了揮手。
路對麵是一位溫婉的女子,從眉眼之間不難看出年輕時一定是一位美人坯子。
“那是誰啊?”
黎淺小聲問道。
“我媽,我聽說她今天要出來逛街,沒想到正好碰上了。”
祁墨臉上滿是明朗的笑容。
黎淺連忙也對著路對麵的女人揮手。
但三個人並沒有麵對麵說會兒話。
祁墨媽媽大概覺得還不是見麵的時候,指了指旁邊的服裝店就進去了。
事後黎淺聽祁墨說他媽媽誇讚自己漂亮有禮貌,順帶還給她捎了個手鐲。
這份心意被黎淺一直記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