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淺和祁墨打鬧過程中,眼角餘光瞥到祁墨背後的傷疤。
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直接把祁墨翻了個身。
祁墨眨了眨眼睛,趴在床上無辜道:
“寶寶,我還是更喜歡做上麵那個。”
黎淺讓他閉嘴,眸光放在祁墨的左肩上。
他肩上的疤痕很長,從肩膀處蔓延至脊柱位置,因為當時的刀口很深,即便過去了這麼多年,顏色依舊沒有消退。
她看著看著,眼睛裏就浮現出點點淚花。
祁墨當然知道黎淺在看什麼,他試圖轉過身子,但卻被黎淺死死按住。
“你的肩膀痊愈了嗎?”
祁墨當時的傷口嚴重到什麼程度呢,血根本止不住就算了,黎淺甚至能用肉眼看到裏麵的骨頭。
據醫生所說肩膀肌肉的神經關節全壞死了,如果手術不成功,以後祁墨可能就要失去一條手臂。
祁墨感覺到有淚水滴在自己的肩上,抿了抿唇答道:
“早就痊愈了,而且我有認真做複健,你看我上次跟施澤比賽遊泳不是挺好的嗎。”
黎淺點頭,視線模糊間她伏在祁墨身上,低頭吻了吻他的肩膀。
她的唇微涼但很軟,貼在祁墨身上時他全身都僵硬了。
過了好大一會兒,黎淺才從他身上起來。
祁墨翻身把她抱在懷裏,心裏不知道有多複雜。
明明受傷的是他,但他卻心疼黎淺為他掉的淚珠子。
“你要是心疼我的話以後可要對我好一點,最好是多主動親親我,這樣我就原諒你了。”
黎淺紅著眼捶了捶他的胸口。
“別賣乖了。”
祁墨用下巴輕輕摩挲著黎淺的發頂,聲音輕柔:
“騙你的,就算你不親我我也早就原諒你了,這個傷是我自願為你受的,我氣的一直是你要跟我分手,當初如果有你在我身邊,我恢複得肯定比現在更好。”
其實祁墨剛出道時有過一段時間的輕度抑鬱,還好吃藥調節過來了,不然他現在還真不一定能好好地站在黎淺麵前。
黎淺吸了吸鼻子,沒說話。
她不可能告訴祁墨當初她是為了和黎岸的承諾才跟他分的手。
實話說,現在想想都覺得有點愚蠢。
她大可以把自己的股份全部送給黎岸,甚至可以放棄繼承權,那個心硬如鐵的父親一定會同意她的決定。
用財產換一個祁墨,黎淺覺得很值得。
可惜這些事她過了這麼久才想明白。
兩人就這樣抱著,誰也不說話,不知不覺都睡了過去。
黎淺的睫毛上還掛著一滴淚珠,但她嘴角卻是勾著的。
第二天,黎淺陪祁墨去了一趟紋身店。
之前幫她紋的是一位小姐姐,考慮到男女有別,她給祁墨換了一位男師傅。
祁墨挺能忍疼的,昨天黎淺疼得都冒汗了,但他卻跟沒事人一樣,躺在床上表情享受。
最後祁墨紋完以後站起來讓黎淺看,黑眸裏滿是深情。
原先胸口那個紋身疤痕已經被覆蓋掉了,取而代之是一個新的字母紋身。
栩栩如生的“qian”明明在他心口,卻把黎淺看得心口發熱。
祁墨湊到黎淺耳邊,俊朗的五官上浮現出笑容,露出潔白的貝齒。
他又重複了一遍那句話:
“When they ask me about my tattoo,I get to tell them about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