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淺不解地抬眸:
“我有披肩,幹嘛穿你的外套?”
“你的披肩太厚了。”
祁墨才不會說他是想讓自己的外套沾上黎淺的味道。
他堅持把外套披到黎淺肩上,臉上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你今天去哪了?”
黎淺抿了一口白水:“去見我父親。”
祁墨倒紅酒的動作一頓,抬眸看了黎淺一眼,盡量克製地問道:
“說什麼了?”
這不是祁墨第一次聽黎淺提到她的父親,但黎岸的形象在祁墨麵前始終是隱晦模糊的。
他並不了解那個人的性格,但從黎淺的隻言片語中得知這是一個有絕對權威的父親,雖不暴戾,卻也是掌控力十足。
黎淺避重就輕:“說我有男朋友了叫祁墨,讓他以後不要再給我安排相親。”
祁墨瞳孔猛地放大,神情略帶慌亂:
“那、那我是不是要去看望他一下……等等,相親?什麼相親?”
“就跟電視劇裏演的那樣,他怕公司沒人繼承,想讓我找個家世相當的人結婚,你之前見到的易臻是他的候選人之一。”
黎淺白皙精致的臉頰上浮現出淡淡的厭惡:
“眼光不怎麼樣,還想塞人給我,煩死了。”
祁墨卻不說話了,他放下酒杯,盡量顯得自然的打探道:
“那在他眼裏家世是不是第一重要的?在他眼裏的好家世得好到什麼程度呢?”
黎淺認真想了想,但看到祁墨忐忑的神情後又忍不住笑出聲。
“怎麼?你難道還想往他的標準努力啊?”
祁墨不置可否:“嶽丈的要求當然是要盡量滿足的……”
黎淺不想潑他冷水,簡單拋了個數字給祁墨:
“你賺夠這個數差不多就行了。”
祁墨若有所思地點頭。
大學的時候他對黎淺的家世毫無興趣,別人或嫉妒或羨慕的話傳到他這他要麼把人打一頓要麼一笑了之,也從未問過黎淺什麼。
但現在不同,在社會上待了這麼久,他的心智已然成熟,他清楚他和黎淺之間是有一些永遠彌補不了的差距。
他雖然知道黎淺不介意,但他覺得黎淺的父親未必。
黎淺看著祁墨味如嚼蠟的模樣,忍不住逗他:
“不用有壓力,就算你一分錢都不掙我也不會嫌棄你的,大不了不收你彩禮唄。”
祁墨卻不像她那樣放鬆:
“別瞎說,我在娛樂圈這幾年也攢著老婆本呢,你不要我沒動力賺錢了。”
黎淺笑了笑沒說話,她認真品嚐著盤子裏的三文魚,盡量轉移祁墨的注意力。
“這家餐廳挺好吃的,你來過啊?”
祁墨聲音悶悶的:“嗯。”
黎淺看出他的失落,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這家餐廳我們一起來過的,你忘了。”
祁墨的臉上滿是控訴和幽怨。
黎淺一愣,回想了一下剛才一樓的裝潢,尷尬地放下叉子。
“我還真忘了。”
也難怪黎淺會忘,這裏五年前的裝修還不是這樣的,隻是地址沒變。
祁墨以為黎淺進來的時候會有點印象,沒想到一點都沒想起來。
“大學時候我們一起來吃過這裏的西餐,但是太貴了,我沒錢結賬……”
祁墨話說到這兒,黎淺就回想起來了。
她恍然大悟地看著盤子裏的三文魚:
“我說味道有些熟悉,當時我吃的時候就誇過它好吃了。”
祁墨嘴角上揚:“是啊。”
那時黎淺不止誇了好吃,還連吃了兩盤,不然窮學生祁墨也不至於超出預算沒錢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