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淺腦仁疼,她揉了揉眉心:
“現在流行組團打官司了?你們告了我幹什麼?被困在裏麵兩個小時的人是我,誰有我生氣?你們不說我也不會放過這家公司。”
更讓黎淺生氣的,是祁墨那雙為了摳電梯縫鮮血淋漓的手。
從她出電梯到來到休息室,祁墨有意用石傑的外套遮著,她根本沒機會看到那雙手。
直到醫生過來,她才看到祁墨的手鮮血淋漓,食指和中指的指甲隱隱有脫落的趨勢,大拇指更是被擠壓成了青紫色,淤血斑駁。
跟她印象中白皙修長的手掌相比簡直慘不忍睹。
那一瞬間她的心像是被什麼攥緊了,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可惜,那時氣氛已經變得微妙,她甚至不方便直接表達關心。
楚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這事你做主。”
他又轉頭看向祁墨,見他手上白花花的紗布,眉心一跳:
“你怎麼比困在電梯裏的人傷的還重。”
黎淺脊背一僵,目光和祁墨交彙,她不自在地別開臉。
祁墨漫不經心道:“沒事,就是看著嚴重,不影響接下來的電影宣傳。”
楚瀛背後發涼,生怕被黎淺當成壓榨員工的惡毒資本家:
“行了,你回家休息幾天,首映效果不錯,接下來電影的熱度不會差。”
祁墨想了想沒拒絕,但意味深長地來了一句:
“在家沒人照顧我。”
他雙手都被纏了紗布,別說洗澡穿衣服,就連拿筷子吃飯都成問題。
石傑掏出手機:“我給你雇個男護工。”
祁墨眼皮都不抬:“不方便吧,萬一認出我是誰以後隨便在網上爆料怎麼辦。”
還真不是祁墨挑刺,他當初不是沒雇過保姆,明明簽的有保密協議,保姆還是跟她侄女說漏嘴了,還帶著侄女去了祁墨原來的房子。
導致祁墨不僅搬了家,而且再也不敢請家政阿姨。
石傑想了想:“我讓餘岩去你家。”
“他媽媽住院了,剛跟我請了一星期的假。”
“那我去照顧你?”
“你?”祁墨麵無表情地問,“你會做飯還是會照顧人?”
“我給你點外賣啊!”
“吃不慣那些東西。”
“大哥,你在劇組吃的少了還是怎麼樣……”
那邊爭執不休,最後插進來一道平淡的女聲:
“我來照顧他。”
感受到眾人熾熱的目光,黎淺補充了一句:“畢竟他是為了救我才傷成這樣的。”
祁墨盯著黎淺看了一會兒,唇角不引人注目的露出一抹笑意:“那行吧。”
石傑臉色頓時鐵青,想吐槽又不敢。
倒是楚瀛懷疑地問道:
“你會做飯還是會照顧人?”
真不是他揶揄黎淺,就算黎淺的媽媽走得早,光憑黎岸的財力和愛女之心,也從沒讓黎淺幹過家務。
她那雙手就是用來搞藝術的,誰會讓一個千金大小姐學做飯。
“都不會。”黎淺淡定地抿了一口熱茶,“但我請的有做飯阿姨,大不了讓她換個工作地點,其他的……我可以學。”
楚瀛眼睜睜看著自己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外甥女要為了一個男人學照顧人,胸口憋著一股濁氣,欲言又止老半天卻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黎淺的心思顯而易見,他也不好揭穿她,隻能丟下一句:“有事給舅舅打電話”,接著就出去了。
祁墨的眼睛黑得發亮,他生怕黎淺反悔,忍不住道:
“你什麼都不用學,我可以自己洗澡吃飯,你不會太費力。”
他怎麼可能真的把黎淺當成保姆使喚,哪怕帶傷做飯,他也不會讓黎淺做家務。
他……隻是想要她陪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