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了一家高級日料店，黎淺剛吃兩口刺身就放下筷子：
“舅舅，翟楓那麼不專業，為什麼還要用他？”
楚瀛似乎料到了黎淺會提翟楓的事，溫和地開口解釋：
“淺淺，我是導演，但我上麵還有投資方，他們投錢，我管錢，翟楓雖然心眼多了點，但他演技不錯，形象貼合角色，片酬又可觀，算是性價比最高的。”
他見這種事見得多了，所以他很欣賞祁墨不卑不亢、專注自身的態度，與之對比鮮明的翟楓，就算黎淺不說，以後他也不會再合作了。
黎淺聽懂了楚瀛的話，也不再糾結翟楓，順著楚瀛的話往下問：
“那你覺得祁墨性價比高嗎？”
“他啊，片酬高得很呢，還好不是男一，不然我還真請不起他，不過流量演員就是這樣，我也能理解，當然，不考慮價錢的話，他的專業程度以及演戲的態度，的確是頂尖的。”
黎淺很少聽楚瀛誇過什麼人，臉上終於露出了今晚第一個淺笑。
“你也別笑，我看你今天那咖啡請的冤，明明是他自己讓人留了話柄，偏偏要你給他擦屁股。”
黎淺聽了這話，也不吭聲，默默喝了一口清酒。
嘖，真難喝。
“舅舅，你是在氣黎淺拆了你男二女二的CP嗎？”
薑願故意問道。
“那不可能，我這部電影也不是靠他們之間的感情線才立起來的，我隻是覺得淺淺老是做一些出力不討好的事情。”
楚瀛想了想，補充道：“而且還心口不一。”
黎淺聽著楚瀛刻意的揶揄和吐槽，忍不住給他夾了兩筷子玉子燒：“舅舅，吃飯吧，別說話了。”
楚瀛笑著點頭，順手接通了一個電話：“喂？”
不知道那邊說了些什麼，楚瀛的表情有些難看，這是黎淺第一次在自己舅舅臉上看到那麼嚴肅的神情。
“不可能換演員，這件事想都不要想。”
“我才不管他得罪了什麼人，當初說好的不幹涉選角，我已經被迫塞了一個女配進來，現在還想踢人？”
“你問問他我是導演還是他是導演，投資方要是不想合作了就撤資！”
楚瀛冷臉掛斷電話，讓剛才熱絡的氛圍冷到了極點，聽得黎淺直皺眉頭。
“怎麼了？”
“你們今天得罪那個白婉晴了？”楚瀛煩躁地揉了揉眉心，但風度還在，“她跟金主告狀，投資方非要讓我換了祁墨，戲都快拍一半了，他說換就換？那怎麼可能。”
黎淺握緊手裏的筷子：“那要是投資方再給你撥一筆錢，舅舅難道真的要把祁墨換掉？”
楚瀛沒說話，沉默代表了他的態度。
薑願艱難地嚼著壽司，捂著臉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黎淺盯著楚瀛的臉：“多少錢，我出了。”
楚瀛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
“淺淺，你別鬧了，我能要你的錢嗎？最困難的時候我也沒向你們家求助過，現在就更不可能了。還是說你是為了祁墨才決定出手的，他……我說過了，別做那些出力不討好的事，他未必需要你的幫助。”
“但是今天激怒白婉晴的人是我。”
黎淺也不跟楚瀛廢話，拿著手提包就站了起來。
“如果你要換掉祁墨，那我就投錢，比投資方隻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