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淺指甲摳著手背，耳邊回響著那道冷酷的質問。
祁墨也沒再出聲，他本來是想問他們什麼關係的，但他又覺得這個問題太上趕著犯賤了，就好像在求著黎淺給一個名分一樣，他就換了個問法。
餘岩的手機在他沉默出神的時候已經到了石傑手裏，他顯然很崩潰，慌亂地安慰著黎淺：
“抱歉啊黎小姐，他太衝動了，之前那個合同不算數，我、我主要是不知道是你，對不住啊，合同咱再簽一份，剩下的尾款我馬上付給你。”
黎淺的聲音很低：“不用了，我不缺錢。”
石傑心裏一咯噔，他生怕黎淺跟她舅舅告狀：“那好說啊，不缺錢那你缺什麼呀？我們這邊直接給你換現，想買什麼都行。”
祁墨輕蔑地“嘖”了一聲，轉頭看向窗外，有錢什麼買不到啊，還需要你在這裏狗腿？
黎淺靜了一陣子，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石傑明顯一愣，接著連忙說“好好好，公司裏正好剩了一套，明天就給你郵寄過去。”
放下電話，石傑鬆了一口氣，轉頭憤憤地吼道：“祁墨！你這屬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了啊！生氣歸生氣你黑我幹什麼啊，你知不知道出門在外形象很重要！”
“我這不叫黑，我是替天行道。”祁墨冷冷地看著他，目光裏帶了點鄙夷和憤恨：“嘴上說著人家厲害，背地裏克扣人家薪資，我看你才是活夠了。”
“咳，我這不是一聽說An是黎淺就趕緊認錯道歉了嗎，她也原諒我了啊，說隻要我給她一套公仔就行。”
“什麼公仔？”
“你出道五周年的時候公司出了一套周邊公仔，做了三套，線上限額搶的，一套十個，但每次隻能搶一個，那天總共也就二十個粉絲抽到了吧，分散寄出去了兩套，公司到現在還留了一套，黎淺問我要呢。”
石傑的心思全在黎淺原諒他上，沒意識到這東西很特別。
祁墨蹙眉：“她怎麼知道公司裏還有一套？”
“嘿嘿，是我告訴她的，之前在雲南的時候她就問我了，我當時說是非賣品，有錢也買不到，她就放棄了。”
餘岩摸著後腦勺，憨厚的笑了笑。
祁墨想打人，他搓搓臉，忍不住問道：“她為什麼非要我的公仔不可？”
說完他自己就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之前在飛機上找他簽名的那個粉絲身上好像就掛了一個他的公仔，但那是粉絲啊，黎淺呢？
餘岩認真想了想：
“可能她有朋友喜歡你吧。”
石傑立刻否認了這個可能：“朋友喜歡自己的前男友？這還算朋友嗎？我估計就是想買回去做成詛咒人偶，不是有那種巫術嗎，把生辰八字放在布偶裏，紮小人一下真人也會疼的那種。”
“滾。”
祁墨黑著臉戴上耳機，低頭仔細看黎淺的設計稿。
她的確是一個極有天賦且能夠引領時尚潮流的設計師，連他這個外行都覺得這幾身衣服很適合他，上身的效果一定驚豔絕倫。
隻是，祁墨想不通到底想幹什麼，就像一隻神出鬼沒的貓一樣一會兒撓他一下，關鍵撓的不是別的地方，是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