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是最後一個問題，祁墨的心咯噔一下，他知道自己沒機會了。
但除此之外，祁墨從楚瀛的眼睛裏看出了幾分質疑和不滿，他想了想，大概是楚瀛從柳倩那裏聽說了些什麼，以為他想靠黎淺的關係拿到資源？
祁墨嘴角緊抿，感覺自己又被侮辱了一次。
他越沉默，楚瀛眼裏的質疑就多了一分，最後差點讓他走人。
但在楚瀛趕人的前一秒，祁墨開口了，嗓音裏卻全無剛才的溫和謙遜：
“我上部戲演的是拳擊手，上上部戲演的是星際殺手，上上上部戲演的是少年將軍，導演們似乎總覺得我隻能演些和暴力美學有關的東西？當然不是，我認為自己在演戲這個領域有無限可能，我從來不覺得我隻能適合演什麼，男一也好，男二也罷，隻要選中了我我都會盡力而為，所以——如果楚導覺得不合適，直接拒絕我就行，不必這樣試探。”
房間裏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中，坐在楚瀛旁邊的副導和編劇們麵麵相覷，沒想到祁墨居然這麼直接。
祁墨說完也覺得自己有些衝動，但實話實說他很爽，仿佛這幾天堆積在身體裏的陰霾都一掃而光。
該承擔的後果他也早想好了，無非是忙活了幾個月的電影試鏡泡湯，如果楚瀛氣不過再記恨他的話以後找他的電影資源會少很多，不過這樣的結果跟被黎淺的家人看不起相比實在不算什麼。
果然，楚瀛聽完他的話，麵無表情地指了指門口。
“你可以出去了。”
祁墨目不斜視地走出門，沒理會身後壓低的討論聲。
“表現怎麼樣？導演怎麼說？”
石傑看到祁墨黑著臉走出來，心頓時涼了半截。
祁墨輕飄飄地拋下一句：“等消息吧。”
石傑不死心地追問：“你偏向於什麼樣的消息？”
祁墨腳步一頓，轉頭認真說道：“被封殺的消息。”
石傑如遭雷擊，很想吼出聲但被祁墨死死捂住了嘴：“回去再說。”
回到公司以後祁墨翹著二郎腿，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石傑的臉色比在會場時更差了：“你居然說導演在試探你？你會不會用詞啊！好了，這下人家想不拒絕你都難，你說你也是，人家的眼神怎麼你了，你會不會太敏感了，隻是覺得自己被輕視了然後在那麼多人麵前撂狠話？我們以前落魄的時候沒少看別人臉色對吧？這次你怎麼就不能忍一忍呢？”
祁墨搖頭：“忍不了。”
“我真……算了算了，這次的電影機會咱們別想了，搞不好還要請人家吃飯賠罪，少演個電影不算什麼，關鍵是把人得罪了……”
“我不去。”祁墨脫掉外套搭在精壯的手臂上，大搖大擺往外走：“你也別去，不然後果自負。”
祖宗啊。
石傑深吸一口氣，沉著臉撥通了劇組副導的電話，確定楚瀛沒有生氣沒有發布什麼封殺指令以後心才放了下來。
但他知道以後楚瀛的電影他們就別想了，不然真的可能會被搞死。
石傑輕輕搖搖頭，隻能想方設法給祁墨找別的資源，但質量還是要考慮的，所以等他搜羅好劇本扔到祁墨麵前時已經過去一周了。
“我聽說《琴海》那部電影男主已經定了，是翟楓，可惡，當初跟他們在試鏡現場吵得那麼狠，現在還真有點打臉……”